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東寫寫、西寫寫,若要追究可能是學生時候吧!那時用文字填滿課本的空白處,是上課時唯一的樂趣,除了傳紙條以外。都寫些什麼呢?好像就是當時心裡想的、天外飛來一筆、無意識的文字接龍,或當時聽進耳裡的話。還好,我自己會找到樂子,不然,不知道那些漫長的課該怎麼過。
這習慣到現在還在,只是已經不常用筆寫了,改用鍵盤輸入,雖然我還是喜歡在紙上塗鴉,字形隨著心情時而潦草、時而優美;那種拿筆的感覺。
一天, 你翻閱著我的文字
對我說:「你的文字真的有魔力!」。
我翹起嘴角回答:「是嗎?」
你說:「是啊!你很能把人不知不覺帶進那個情境………..」
後來你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楚,因為我正沉浸在〝魔力〞二字的暗爽中,得了大大的內傷也甘願呢!
最近的天變得很快,原本還出著太陽的呢,沒一會兒天色就變了,也該找個地方坐下。我們進到一間名叫葉慈的咖啡館,前腳剛進門,雨就開始嘩嘩的下了起來,上帝也哭泣。
點了拿鐵之後,環顧四週,除了架上一本葉慈詩選和店名相符外,店內的裝潢似乎也沒有英國風或者拜占庭的味道。我隨手翻翻葉慈詩選~當你年老~
當你年老,灰白,睡意正濃,
在火爐邊打盹,取下這本書,
慢慢閱讀,夢見你眼中一度
發出之柔光,以及深深暗影;
多少人愛你愉悅丰采的時光,
愛你的美,以或真或假之情,
祇一個人愛你朝聖者的心靈,
愛你變化的容顏蘊藏的憂傷;
並且俯身紅光閃閃的欄柵邊,
帶點哀傷,喃喃低語,愛怎樣
逃逸,逡巡於頭頂的高山上
且將他的臉隱匿於群星之間
~葉慈~
〝祇一個人愛你朝聖者的心靈,愛你變化的容顏蘊藏的憂傷〞這不就是我對你的感覺嗎!我接受不完美的你,卻是完全的你、真實的你。
我唸完這首葉慈寫給他一生最愛的人~愛爾蘭女伶莫德.龔(Maud Gonne),然後我們談及你的未來、我的未來,或許我們都有意無意的不觸及我們的未來。
咖啡店的門口擺了個磨石,磨石上有個竹筒,竹筒裡的水滿了就會往下垂,讓竹筒裡的水流出來,竹筒會再回到六十度角的姿態,繼續接水,等水滿了竹筒又會咚的往下垂。這個看似有創意的玩意或許正是我的狀態,以為自己很有創意的改變了,卻也只能玩那一小攤的水,重覆又重覆。
我是如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