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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位大姊帶路
國家登山協會的成員
準備要在山上煮羊肉爐給我們吃
就是這個對我來說非常另類的點子 讓我覺得很衝擊
以往爬山關於吃的方面都是克難式的
這回倒想嘗試看看在寒流來襲的十二月天
在海跋一千一百多公尺的山頂上
吃著熱騰騰的火鍋會是怎樣的感覺

跟同學騎一輛機車到新店捷運站前的7-11集合
星期天的一大早
路上的公車站牌擠滿了穿著各式制服的莘莘學子
不知道現在教改所依據的是怎樣的方針
表面上是為了減輕學生的負擔 實質上卻比過去更辛苦
是應慶幸自己已走過了升學壓力的階段
還是該擔憂國家未來的生命力
在朝令夕改的學制下如何走出國際

穿著時髦的登山裝 踩著新買的昂貴登山鞋
揹著醒目的登山背包 提著大同小異的早餐
穿梭在許許多多制式書包與校服之間
形成強烈的對比
準備搭台北客運公司早上七點往烏來的公車
這個集合地似乎是登山客們的勝地
大家擠在狹窄的店面走廊
詢問著自己所屬的隊伍及車票的費用
顯得有點興奮與不知所措
另一族群則是習慣性的準備搭公車上學
帶著半睡未醒的眼神與無趣的態度
依舊是個強烈的對比

往烏來的路上搖搖晃晃的極不舒服
帶隊的大姊雖是第一次見面
卻熱情地吆喝著我們幾個人該注意或改進的地方
不保留地分享著她的個人寶貴經驗
車上幾乎都是登山客
來自不同的隊伍準備前往不同的路線
似乎有些較勁的味道
很巧妙地遇到上個月在擎天崗認識的山友
一位職業的登山嚮導
一樣的穿著與配備卻有著不一樣的態度
顯得不像上回那麼熱情
也許是個性使然 也許是同業競爭的情形
山友結群與收費出隊所顯現的態度之間
形成強烈的對比

到了紅河谷站只有我們幾個下車而已
與同學開始分配揹負的飲水及上綁腿
小心奕奕地纏結在新買的鞋子上
第一次學習與嘗試 非常的新奇有趣
綁腿的功用在避免褲管弄髒或受潮
有時還可以發揮防螞蝗或一些吸血昆蟲的功用
但此時對我來說
纏上綁腿後的帥氣模樣應該是最為主要的功用吧

一開始的步道有木頭階梯及水泥地
這原來應該是為了山上的經濟樹木所建的
整座山在某個高度以下分佈著密集且相同樹齡的年輕樹木
因為原來的神木群已被砍伐
眼前所見為造林的彌補效果
到目前為止的登山踏青路線
從步道 階梯 甚至連基本的樹木都是人工的
大老遠的跑來欣賞這些與山色格格不入的東西
挺諷刺的

進入登山口不久後來到了一個工寮
這個工寮很簡陋卻足以提供登山客過夜用
公共的地方難免會有塗鴉
而這裡的塗鴉不是些男女悲歡離合或黨派宣言之類的字樣
取而代之的是許許多多對大自然尊敬與愛護的言語
彷彿有種天下一家親的感覺
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群狗狗
原來在步道入口的小貨車上及步道延路上的黃金
就是這些狗狗的
一位穿著類似管理員的人及帶著這些狗狗的原住民跟我們說
半小時後再上山 不要跟他們太近
因為他們要去獵殺一隻被通報的山豬
而留下來的另一個人已在工寮裡開始升火了
此時腦海裡晃過的是李興文台灣探險隊的情景
兇惡的狗吠聲 山豬撕裂的尖叫聲 沾著血跡的青草地
然後兩個魁梧的人扛著一隻倒掛的山豬從樹林裡走出來
天啊 我很想問..我們還要上山嗎？
我的意思不是說可以留在這裡等著吃烤山豬肉
而是上了山後萬一遇上殺戮戰場
那將會是很危險且殘忍的景象

整個登頂的路程對我來說與前兩個禮拜爬的拉卡山
難易度都不高
唯新鞋第一次穿就上山
走起路來格外小心 深怕弄髒或過度扭曲了鞋底
同學問我：腳會不會痛？
腳是不會痛 倒是會心痛

整個路程都在樹林裡鑽
直到登頂的剎那 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遠山 河流 水壩 馬路 全都在腳下
溫度很低 發抖著也要拍幾張照片做留念
拿著1117公尺的紙牌
雖然看起來很像犯人照
我還是堅持請同學幫我拍了張照 登頂存證用
在霧氣吹彿的林地上 刺骨的寒風連呼吸都會呵出水氣
發抖著的手拿著發燙的鋼杯 吃著熱騰騰的火鍋
這種感覺在平地上是享受不到的
不過還是會擔心那群狗狗會不會聞到香味後
半路叛逃跑來搶食

下山的路線改走往保慶宮
三點多才開始動身 所以下山有些在趕路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就到達保慶宮
接著就是寬大的柏油路往山下走去直到烏來的大街上
逛街 泡溫泉 吃特產..
星期日的烏來夜裡是大台北人的地盤
黑色短大衣 白色羽絨外套 紅棕色頭髮 粉白的臉蛋 撲鼻的粉味..
三個男人開始延街掃瞄品頭論足
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Sun Dec. 21,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