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某些方面來說,我是個愛做怪事的怪人。
國中在等待課後輔導的教室裡,
我和同學拿著一張寫著S.O.S.的紙張,
對著正在學校對街大樓屋頂玩跳繩且不認識的同校生大力揮舞。
用力揮了應該有五分鐘吧,
最後對方終於發現了,
在一陣比手劃腳後,她比了手勢要我們到校門口集合,
我和同學兩個害怕得不得了,
但做人總是要有擔當,所以還是硬著頭皮去校門口集合了。
現在想起來那距離至少有100公尺,當時年輕眼力真好呀!(遠目)
大學時我則曾經在上電腦課時,在教室的印表機面板裡夾入紙條。
後來每週上課入座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翻開面板看看有沒有跟我一樣無聊的人發現它。
大概隔了兩三週吧,終於有了新紙條被放進來,
於是我和這名發現紙條的陌生人接連幼稚對話了至少四個禮拜。
最後沒繼續對話下去的原因是,
在一次電腦課下課時間,我和同學掀著面板在玩,
正好被忘了東西而回教室來拿的人撞見,
當時她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並說了一句:「原來是你!」
我們便心知肚明了。
也算是個硬要在平淡生活中尋樂子的好笑經驗。
而我在陽台種的南美蟛蜞菊,
很不幸地也淪為我做怪事的道具之一。
它是我在一次前往清境的家庭旅遊途中,在野地裡挖回來的。
當時我是特地帶著鏟子南下的,
為的是想吸引可愛小蜜蜂前來採蜜,
只是沒想到小蜜蜂等不及蟛蜞菊長大開花,
便沒再來過了。
不過,花兒們是不在乎這些個的,
待生根穩定後,蟛蜞菊的枝蔓快速增長,
一開始我也是勤於修剪,
但怪人的基因始終是耐不住,
於是我展開了一項奇怪的計劃。
當然,一開始我真的是純粹喜歡那一朵朵盛開的小黃花(還有為了吸引蜜蜂),
才特地去挖回來種的。
但久了之後總覺得只有自己欣賞實在很可惜,
再加上枝蔓生長速度真的太快了,
不多久就垂生到陽台鐵窗下,
我的腦海裡很快便幻想出一幅開著小黃花的枝蔓從屋頂垂生下來的美景。
我想,或許樓下的鄰居會喜歡吧?
於是我開始不修剪枝蔓,
並刻意把枝蔓都聚攏在陽台正前方,讓它們往下垂生。
每隔一段時間,
我就像童話故事裡那位被關在高塔上的辮子姑娘(還是說比較像收網的漁夫?)
會把枝蔓收上來看看它們又長了多長、有沒有開花。
維持了一長段時間,枝蔓從拉兩下就可以全部收上來,
到後來明顯變成要拉七八下才能收回來,
雖然枝蔓絕對夠長到樓下鄰居也能欣賞到綠葉,
風起的日子裡,我還會想像那些油綠綠的枝蔓在樓下窗前搖曳的風景,
但,小黃花就是不開。
然而更久之後,我發現葉子漸漸地枯萎了,
我想大概是養分無法傳遞這麼遠吧,
總也不能讓樓下鄰居一天到晚看枯葉,
終於下決心把枝蔓都剪光,
小黃花就只能開給我看了。
不知是要經常修剪才會長得好嗎?
最近小黃花天天都開著,
挺立的枝幹和總是向著陽光的黃色花朵,
對於住在大樓裡的我來說,
它們就是供給我活力的向日葵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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