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應著LUGA的邀約,大年初三這一日就在內埔過了半日。
有一年拜訪LUGA,跟著他們去拜拜,稍微看了一下廟的歷史,發現他們村里信仰中心竟是三山國王廟,記憶中有一說拜著三山國王廟,大多是客家人或是語言已經被遺忘的客家人(客人底)。在我開始對台灣歷史有一點接觸後,無意間知道鹿滿麻箕埔的信仰中心也是一個石頭搭蓋的小三山國王廟(後來有擴大規模),開始有一點懷疑當地居民(媽媽)其實也是客家人,只是遺忘了語言,而其他無法述說的就是一代傳著一代,表現在各方的文化,像是飲食。從小看著媽媽與外婆釀製各種醬菜,過年吃著芥菜,從新鮮竹筍吃到筍干,克勤克儉地把每一份資源應用到最大,以為所有家庭也應如此。直到婚後,先生家吃著菠菜當長年菜、沒見過筍子筍乾、醃菜只有高麗菜,我吃的很難堪,才開始體悟到餐桌上的記憶已經透過腸胃印記在我的心肝。
這一點飲食上小小發現,在每一次回到鹿滿看著那已經擴建的三山國王廟、那個曾經收納童年歡鬧、青少年苦悶的古厝亭廊,心底會伏流著莫名的感激。其實將三山國王廟=客家人廟,這樣的說法本身太過武斷,我不太認為自己身上是否流著著客家人、原住民、平埔族的血液有太大意義,如果沒有那日積月累的文化,那佔約1/13體重的血液不會是我感激的伏流。
打從實習開始,開始有人問著我,是不是外配?有的追問著來幾年了,中文已經講得這麼好?
有趣的是,去年還有來自柬埔寨新住民用他們的語言跟我講話。
一開始聽到這些言論,心裡是有一絲虛榮與幻想,虛榮著自己的五官可能比他人立體,有著比較深邃的雙眼;是幻想自己有著與眾不同的出身。然而當血液裡揭露的基因已經可以科學方式解譜,說差異大,在DNA上其實不過是丁點的不同;說差異小,卻也外觀上有明顯不同。一丁點不同造就你一國、我一族,彼此不和也融合,去特別強調自己的血統,反不如探索先人們的故事,每日大事小事串起生活的故事,再久一點濃縮成歷史成傳奇,成就此時此刻的我們。
那知道血液透露的族群秘密,重點不是它能帶給我什麼,而是我給了它何種意義。
內埔/仙腳趾
內埔/佛寶寺
從寺後望家鄉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混血兒的樣子,其實你我都是混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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