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只剩蛙蟲喃喃的蘆葦草堆裡
一位平民打扮的婦女正在旅店後門的階梯上陪著女兒談天
[媽咪,爹地上哪去了?為何我總是沒見過他?]
[孩子你記好了,你爹地是隱藏在皇室背後為他們賣命的一員,你只要記住這點就夠了]
[可是麥森他們都笑我騙人的]
[那就讓他們這麼說吧.爹地的工作是需要保持機密的,低調一點總是沒錯的]
[今天下午他們在廣場告訴其他人說爹地一定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才會不敢出現的.
所以我跟他們提出決鬥,把他們打了滿地找牙,叫他們統統都閉上亂說話的大豬嘴了]
天真的小女孩捲起了褲管,露出腿肚及手臂上淤青跟擦傷的傷塊
[媽咪,爹地的工作很偉大對不對?他沒回家只是因為他太忙了是不是?]
小女孩期盼的大眼讓作為母親的多想在此時全盤脫出的一切真相,但現在對她而言還太早
[露露...]
默默檢視孩子身上因為老爸名譽所受的傷,黛兒每天都期望著那傢伙會有出現的一天
時間晚了,黛兒拿起油燈牽著孩子到二樓房間的雙人木床上躺好
替女孩拉上了薄被並在小女孩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晚安,寶貝]
她轉身看著把水面照耀得閃閃生光,依舊寂寥掛在高空的金盤圓球
今晚只有月兒孤單單的一人坐於黑夜露台裡,讓她按照以往清唱起每天夜夜的思念那首寂寞狂想陪伴著她
又過了一年
女孩的父親還是沒一點消息,她只能當作他死了
可是現實上不斷郵寄來的匿名小禮物,直覺認定應該是他送的沒錯
此刻的他也許又不在同一個國家上,今晚的他也能看到這樣引人入勝的景色嗎?
是否也跟她一樣在一個人的獨處下也會想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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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濃密夜幕的掩飾下
黑衣披風的影子保持距離緊隨著酒醉搖晃的胖男子來到住家後門
胖男人已經喝到不知身處何處,開始唱起難聽的自編歌曲
一面往垃圾堆倒去,搖著手中的空酒瓶痴痴的笑著
[還真有閒情逸致呀,伯特先生]
出賣國家的走狗,還不知即將大難臨頭
[咦?你誰阿,別來掃老子的興致阿]
伯特打了個大嗝,往垃圾堆騰出了位子躺好
[這只能等您跟死神見面後才會知道了]
男子抽出腰間的在月光下銳利生光的匕手,迅速上前堵住胖豬的臭嘴
[嗚~嗚]
這才發現大事不妙的胖豬已太遲了
蒙面男子乾淨俐落的給他致命的一刺,在瀑布般洩洪的鮮血還沒流乾之前,胖豬的身軀已逐漸冰冷僵硬
把胖豬骯髒的血跡厭惡在他衣服上抹了抹
在屍體淋上化屍水,屍體肉塊立刻腐蝕消溶化作一堆發出惡臭的青煙,連骨頭毛髮也不剩
[很好,乾淨清爽]
黑影滿意的露出冷笑,隨著夜色回到了森林深處的營地裡
今晚的天空無雲
月光照遍地上所有的一切,不是很好辦事的一天
要不是事情搞定了,他才不想坐在樹下盯著月亮閒情逸致的看呢
柔和潔白的月光像是她溫暖的笑容,瑪莉蓮黛兒
她還好嗎
想到當初因為任務而匆匆離開,黛兒說不定早忘了他了
[也許她早已嫁為人婦...]
把帽沿又往下拉了一點,本來就沒資格擁有普通人生活的傀儡還妄想期待些什麼?
雖身處異國他鄉的時候會不定時寄些禮物給她以表思慕之情
但他工作既不穩定又危險,要是別人知道黛兒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所以我還在這裡不是嗎?]
只能一口接一口灌著羊皮袋快要酸敗的裂質酒
想藉此模糊心中笑容令他昏眩特別的女子,但那笑容只是越發清晰浮現
那晚是個美妙的夢境
身受重傷的他在經過醫師的急救後,終於從死神的魔爪下逃脫出
要不是這次的事情極為重要,他也不用硬撐著尚未痊癒的病體來到這家旅店借宿
[有...有人嗎?]
好不容易他氣喘吁吁推開了店門,卻看到令人血脈噴張的情節在他面前活生生上演
美麗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軟癱在一個禿子老頭的身上,他靈活的手指在老頭嘴中來回游移,很明顯是在暗示...
[咳咳...]
是要馬上離開還是假裝沒看到?
天色已晚,要找到下一家旅店投宿距離很遠,他把身體前方的重心部分壓在門前的木條上,這個笨重的身體讓他開始滲冷汗了
女子和老頭如夢初醒的趕緊整理好衣服,老頭神色尷尬的快速步出旅店
那老頭看起來只是一般的農夫,至於這女人...
他抬起頭看著這位像是還沒品嘗夠的騷貨繼續嫵媚臥躺在沙發上,眼神如妖精魅惑似的眨著眼性感的說著:[時間挑的真好呀,客人]
[如有冒犯我走便是了]
這女人應該是這家旅店的經營者
不過這麼開放的態度也是做生意的方法之一嗎
不管了,真要如此他只能睡在外面椅子上精蓄銳之後再做其他打算吧
[唉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走了老的,來了年輕俊美的,我歡喜都來不及呢]
女子舐了舐嘴角,好像巴不得能快點將他生吞活剝吃下肚似的
[唔...]
突然胸口猛烈撞擊般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暫時蹲跪在地板用單腳膝蓋撐著
沒空跟這個瘋女人瞎扯蛋了,付錢-上樓休息才是最要緊的事
[你還好吧?]
不知是不是疼痛造成的錯覺,女子說話顯露出些微擔心的口吻
[租一間房兩天的時間]
擠出剩餘的力氣說出這些話後他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最後意識到也許對方會拿了錢就把他踢到旁邊溪流中
這都無所謂了,反正他的命本來就不值錢也沒人會在乎
會苟活著只是為了報答他的師父養育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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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熱鬧的市集上有個小小的身影奔跑穿梭人群串連成的迷宮陣裡逃著
小男孩最後被四五個小孩逮個正著,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被輪番挨揍
經過的見著路人們無人理會也沒人願意阻止
他沒有家,只不過是想撿點剩菜果腹.這些人卻不斷的找他麻煩
像個牲畜被踢被揍被丟垃圾,還不時挾帶惡意粗俗的低劣髒話
要不是他師父在此時出現趕走了那些討厭鬼,把他帶回間諜營收作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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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威廉.你的任務還沒完成]
師父站在他面前帶著嚴厲口吻的責備他,威廉不自覺手指巍巍顫動了幾下
待他漸漸甦醒過來時,眼前是一個素面的女子正細心的幫他擦拭身體
[不要亂動,我才剛幫你換好藥]
琥珀色的金眸子,這是昨天那位放蕩的小姐嗎?
看起來不像,面前這位顯得更平易近人,衣著也樸素多了
昨晚夜裡眼底燃燒慾望火焰的眸子,現在看起來像是醇麥酒般的沉澱純淨
[這裡...是哪裡?]
如果說是客房,那也顯得太過豪華了
金色鑲著紫邊繡花的古典雙人床
窗前紅色布幕帷簾,黑白菱形圖案的地磚
空氣中瀰漫著草藥研磨燃燒過的淡淡香氣
[你的傷勢蠻嚴重的,能走到這裡也算是奇蹟了]
女子做完最後的擦拭工作,用亞麻巾擦去威廉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水
[根本不需要幫忙...]
他沒死
威廉消沉的躺了回去閉上雙眼,這表示他還是得完成未辦好任務
[你死在我店裡,到時我怎麼跟官差大人交代?]
女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年輕小夥子,思想怎麼如此悲觀呢
[直接值錢的東西搜走,抬到河裡丟掉也行]
換作是他就會這麼做
這裡哪個人不為疾病.生活.金錢.食物所苦?
殺了他也算好事一件,世上又少了一個惡人了
[我擅長治.癒.人而不是殺人呢~]
女子在說到治癒這句詞時對他眨眨眼,加重了語氣
威廉沒時間跟她玩愛情遊戲,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要去辦
該死的任務期限是否已錯過了?
[嗯...]
試著讓這蠢身體移動一下
不行,那股錐心敲擊般的劇痛加上全身虛弱無力
只能勉強撐起幾秒,又癱軟無力的倒回床上
威廉喪氣的往床鋪揍了一拳,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似的,什麼都幹不了
[敷上的草藥有嗜睡麻醉的效果,你就好好躺著休息吧]
女子在寫書台上寫著詩詞,橘色的火光照映在她臉上,讓她表情看起來如同璧爐上燃燒的柴火一樣溫暖
[不介意我彈個安眠曲讓你好睡點吧?]
也不等他回覆,女子拿出魯特琴上了琴玄後開始彈奏歌唱
那是個非常美妙又哀傷的曲調
彷彿身處佈滿白霧的奇幻森林間走著
在水池旁的水妖現身唱出迷惑人心的動聽歌曲
他只能催眠似的不斷被歌聲帶領著,一步一步向著水池深處中心走去
[...]
等他醒來後,桌上放了一籃硬麵包跟一碗冒著熱氣的蔬菜湯
現在他已經可以起身行走了,雖然身體像是破銅爛鐵的難以隨意移動
但總比倒在那長發霉生香菇來的好多了
先試著用舌尖嚐了一點食物,後來才發覺沒這個必要
沒想到那女子的手藝挺不錯的,但由於自己本身職業的關係
他小心翼翼的開了一條門縫往外探去
幸好他有事先探風,女子這次又換成和另一個商人男子在樓下吧台桌邊親熱著
他輕輕的把門帶上,他沒有理由對救他命恩人的行為有什麼看法
更何況他的手早已沾滿血腥,要說下地獄的也是他這樣的人
等她辦完了再去跟她道謝走人吧
[你都看到了吧?]
大約喝完一杯葡萄酒的時間,女子在進門時先是脫口問了這句話
[沒有,結算一下住宿的費用吧.感激...你的照顧]
威廉頭也不回的準備收拾行囊,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了,他得趕快過去和同伴會面
約好兩天後就要阻斷愛荷芭大富跟敵對國的議會結盟計畫
他得在今天就到達到辛諾瓦才行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跟這些人...合作嗎?]
女子說話細柔的嗓音讓他暫停了手上的工作及思考
他分心的想著:[她的嘴唇嚐起來味道應該是如蜜汁般甜美吧?]
[那是你的私事,我無權干涉]
直到摸到了袋內的冷冰冰工具及書信捲軸才又想到自己早該面對的現實
話才剛說完,女子已軟倒在他身上
零距離的接觸讓他嗅得出她撩人體香混合著濃厚酒味
此時狹窄的空氣間裡除了她身上散發的酒味還帶著難以拒絕的挑逗氛圍緊緊環繞房間的兩人
[...這些金幣夠嗎?]
他迴避她急切的渴求,拿出了一只小袋子放在她手上
而她看也不看的將袋子往地上一扔,整個人往他唇上貼去
金幣噹啷彈落聲和女子的主動調情讓他墜入頭昏眼花的萬花筒洞裡
迷茫間只嚐到對方將唾液融合麥芽酒送入嘴裡擴散開的發酵酸味,那是個又深又長的熱吻
[請你陪我吧,今晚就好]
女子站在月光灑進來窗下解開了衣帶,如白瓷般光滑無暇的肌膚在夜光下閃閃發亮
他猶豫了.這女人是耳邊鼓動他壞事的惡魔,上好致命尤物
不能再陪她玩了,任務沒達成的懲罰比沒有嚐過她的身體所帶來的懊悔苦痛還要可怕千倍
這點你應該最清楚了,威廉畢查曼!
[我不懂...你為何要這樣做?]
花費了很大的精神力,才能把這個女惡魔從他身上拔開
他不了解這女人這樣做的原因,如果是要找個伴,憑她的姿色這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現在是跟她玩樂的時候嗎?
雖然理性拉扯要他馬上閃人,但他雙眼被她豐滿晃動的美麗眮體給深深勾引
想要拒絕這麼可口的大餐,真的是太難了
[我很寂寞,總是想藉由肉體得到愛情...]
女子不斷的逼近他,直到他無路可退
[不過總是得到失望的結果,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有預感你和我是靈魂相容的]
她如貓科動物埋伏的蹲伏姿勢爬上他的胸膛,臀部翹的高挺像顆豐滿多汁蜜桃
[你跟我一樣都有同樣的眼神...那麼的憤世嫉俗,對自己的存在感到絕望跟空虛]
是沒錯
他第一次看見她時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有種無法形容的契合相似度
但...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女子胸前呼之欲出的乳房剪斷了他最後一根的理智線
是陷阱也無所謂了,他早過膩這種隨時都得小心堤防的日子了
躺在溫柔鄉快活的死去聽起來也不錯
[我有自信在此時好好愛你,就算跟其他人一樣只有一次邂逅也無所謂.跟我一起沉淪在慾望情海之中吧]
當威廉覺得自己應該堅決的推開這個蠱惑人的女妖怪時,他的手卻已不受控制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他俯身擄獲住她的雙唇,然後抱起她輕盈的身軀放在大床上,兩人一起在這充滿誘惑的深夜達到罪惡般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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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看著臂膀中溫馴的小貓,威廉心中填滿了巨大的滿足感
[瑪莉蓮黛兒,那你呢?英俊的小哥]
黛兒邊搔著他結實的胸膛,邊輕聲說著
[叫我...威廉就好]
反正也不知能不能再次相遇,就這樣吧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他問
[從你昏睡一天,今天是第二天]
她眼眸中閃爍的色彩跟窗外的月亮星辰光輝一樣迷人
[我得馬上走人了]
威廉馬上彈跳起身著裝,在他出勤的時可沒有遲到過的紀錄
[等等...我還能再遇見你嗎,威廉]
他轉身看著眼前的可人兒,心裡有一度想帶著這女人隱姓埋名藏居山中的念頭
[你的罪孽可以說放就放的嗎?]
他腦海的聲音質問他
也對,他憑什麼拖累黛兒之後的人生?
他只配在邊緣冒險求生,直到他失手的那天結束掉這陰暗罪惡的一生...
[...]
[也許我可能不再回來,我只能告訴你...]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最後視線依依不捨駐留望著她一會,又轉身投入了黑夜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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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想結束時,看著早已熟睡的女兒
金黃麥穗田般的波浪捲髮,還有手臂上跟她老爸一樣的淡紅月牙般的胎記
這是他的孩子沒錯,縱使她之前多麼放浪形骸,孩子的爹她是不會錯認的
可他會承認這孩子嗎?
就算他不接受也沒關係,在那晚的美好時段
還有這個惹人喜愛的孩子,就是他給她最棒的禮物了
只是她有點貪心,想再見孩子的爹一面
想輕撫他的俊臉,再一次跟他溺斃在覆雨翻雲般的快感激情浪潮裡
但在那之前,她只能將情感寄情於樂曲之間,讓它們盡情的唱出屬於她心中可能再也無法宣洩的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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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壯麗城堡錯綜複雜內部隱藏的地下樓層裡
威廉走到營部內的大廳接見師父
他說出了從那天就掛在心頭已久的決定:[師父,有件事請您見諒]
[說吧,你這次事情幹的也不錯.合理範圍的要求我都能答應的]
師父抽著上好的菸草說道,煙霧飄散在兩人之間
這個徒弟總是不負他的期望,總是能把事情辦到最好
[我想永久的退離組織]
如果說跟她溫存時那般溫暖就是死神的擁抱
他很願意就這樣終結他的生命
[!!]
差點被深吸的煙團給嗆住,這孩子說什麼他沒聽錯吧
礙於是高階人員,他裝做不經意的瞧著愛徒
[沒聽錯吧?是什麼讓你下了這個決定?]
師父瞇起了雙眼,想看清愛徒再打什麼主意
[師父,我不想繼續過這樣喋血的生活了.我...累了]
是的
曾經他只是因為任務而活著
現在他想為自己而做了無法回頭的決定
就算只能換得短暫的美好時光他也甘之如飴
[不後悔嗎?我的好徒弟?]
身旁的人來來去去他見多了
總有不捨他還是得冷漠的去習慣
畢竟事情有捨有得,他踏入這行業早就有所覺悟了
[是的,我很清楚換得自由將要承擔的後果是什麼]
他們倆在心裡都想到了那條規定
[唉...你去吧]
這孩子從沒什麼特別的要求
也許這些年來他遇到了什麼事讓他做了這樣的決定
就成全他唯一也是最後的請求吧
[謝謝師父.您對我的關照,威廉將一輩子僅記於心!]
他意志堅定看著他的既是老師也是父親的恩人師父
師父看著他一手拉拔大的職業好手跟著手下沒入深沉的黑夜長廊
心中只能暗自為他祈禱願眾神寬恕他這生所做的一切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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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露露回家囉?]
平常都會準時回家的女兒,這次太陽都快西下卻還是不見蹤影
黛兒開始擔心女兒的去向
[媽咪~]
謝天謝地,她的女兒回來了
黛兒這時才注意到露露身後的男人
歷經風雨滄桑的神情,但眼睛閃爍著無盡的思念
[是...你!]
我的老天,這有可能嗎?
那個令她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回到這裡了
我是在作夢嗎?
眼角留下兩行淚水的黛兒屏息觸摸著他溫熱真實的臉頰
然後這男人兩臂緊緊的將黛兒挾入懷中
他的身上沾滿風塵泥沙,還有一股好幾天沒洗澡的臭味
黛兒再也不想放手讓這男人離去了,她此後只想跟他共度餘生
沉醉於兩人時光好一會,男人突然拉開黛兒問道:[你...你結婚了嗎?]
黛兒隨著他的目光轉到她女兒身上
小妮子不懂這兩位大人彼此激動互擁是為了什麼
只能傻愣愣看著媽咪跟這位高大陌生的男子緊緊抱著
[你仔細的看看她吧]
黛兒決定不說破,看著男子彎下腰凝視著小女孩
那眼睛像她媽炯炯發亮
她的手臂跟他一樣有一道新月般的刀痕
剛才這女孩對話發現的古靈精怪的聰明模樣
還有見到這孩子內心深處不知覺對這孩子莫名的喜愛
[這是...我...]
威廉眼光轉回黛兒身上時,她露出肯定的笑容
[噢!感謝老天,你...吃了不少苦吧?]
威廉心中有了真正的歸屬感,他最後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將懷中佳人再次緊緊的懷抱著,只可惜...
[嗚...]
他感到一股鐵銹的腥味往他咽喉湧上從口中濺出
[威廉,你怎麼了!?]
黛兒好心碎,難道老天就是不肯成全他們嗎?
一旁的露露也擔心的拉著威廉的衣角問著他的情況
黛兒馬上帶他回房,然後去找草藥醫生來看診
這次的情況不同以往,她有預感所學的皮毛知識無法幫的上忙
她十萬火急的不顧深夜擾人狂奔至當地著名醫生家的大門瘋狂的敲著
燭光微弱的映在威廉虛弱的面容上,
醫生在診斷之後搖著頭嘆息:[他中的毒是混合多種有毒植物調配的毒性,就算要調配解毒劑,怕他也撐不到那個時候...]
醫生最後只能開了稍微減緩死亡時間的處方藥,便無聲的轉身離去,把剩下的時間留給這家人
黛兒傷心的跪在床沿不斷哭著,連露露都被媽咪給嚇傻了
[親愛的,請不要難過...]
威廉虛弱的說著,他吃力的將手貼在黛兒佈滿淚水的臉龐上
[能再次見到你還有女兒,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激烈的咳嗽幾聲後,威廉露出他無後悔,沉靜安祥的笑臉
[爹地?]
露露剛才從這叔叔聽到女兒這個詞,
才赫然發覺原來這個對她親切溫柔的大叔居然是...
難怪媽咪會哭的那麼傷心
露露也開始嚎啕大哭,全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黛兒摸著心上人憔悴的病容,感到希望全失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捉弄人,於其這樣她寧可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他
她只要他活著,就算不能見面也罷,至少她會抱著希望到老
[咚咚咚--]
外頭急促的敲門聲,暫時歇止了這家人傷心的啜泣聲
黛兒胡亂抹去淚水後,便沉重的打開了大門
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黛兒眼角餘光撇見前面有個發亮的物品引起了黛兒的注意:[這是...?]
是一罐藥水!
上面寫著解毒劑,黛兒感激這不見人影的陌生人:[神阿~黛兒祝福您帶來的使者,威廉有救了!]
黛兒迫不及待的把藥水送入威廉的口中...
房子裡面傳出得到救贖喜悅的重逢聲,建築物後的老人聽完冷哼了一聲:[我老了,心也變軟了]
雖然說組織行規本來是該嚴厲執行
但老人十分清楚威廉的個性跟為人,再加上他如一般父親教育培養他
更別提他為組織的犧牲奉獻,每次任務都是完美達成...
[不過你之後任務的剩下獎金都歸我的囉,這筆交易還真是便宜你了.哈哈哈哈~]
本來想把這些錢給這可能變為寡婦的女子作為補償
但現在不用了...
老人再往窗內瞧了一眼,便心滿意足的隨著冷風沒入暗夜裡消失了
這篇花了我好多時間
不過是我最喜歡的一篇
當然還不是很好,有機會我想多寫關於這類的故事
我愛中世紀!!
那麼請大家多指教交流,給我一些建議吧~
湯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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