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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4 11:56:55| 人氣4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花開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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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
戰爭到底從何開始?

我站在騎樓的盡頭仔細的回想,卻找不到答案。

 

八棵大型盆栽在我的面前一字排開,靠近我的六棵是樹蘭,旁邊二棵是七里香。

微風送來了淡雅的花香,讓我忍不住彎下腰近觀樹蘭。萬綠叢中出現一點一點的黃色星星,像煙火一般在枝椏間燦爛的綻放開來。

仔細一瞧,綻放的煙花有的如小珠子一般圓滾滾,有的如瓶口一般在頂端開出一個小洞,迷人的清香即從此處溢出,把路過的人薰得一陣暈眩, 像被勾魂一般,癡迷的回頭佇足在花前。

早在孩童時我就見識過樹蘭的魅力,那時父親在門前種了許多小花,其中幾棵便是樹蘭。每到開花時節,家裡必定充滿樹蘭花的清香味,那種聞到花香的幸福與滿足,一直到現在仍有同樣的感動,而且與父親密不可分。

 

這樣的香氣是否也能讓女兒感動?

 

女兒噘著嘴被我從七里香旁叫到樹蘭前,心不甘情不願的屈身一聞,嘟著嘴說沒聞到。

我知道她還在生氣,情緒蒙蔽了她的嗅覺。

「這裡的花更多,再聞聞看。」我不死心,期望打開嗅覺的她同時打開她的心。

女兒拖著僵硬的身體,面無表情的低頭,還沒接觸到花兒就猛然抬起頭說沒聞到。

我再找了一處綻開的花朵,指著它說:「聞聞看這裡,一定聞得到花香。」

女兒跺著腳來到花前,不情願的靠近花兒,最後固執的說出三個字:沒聞到。

 

看來,打開嗅覺同時打開她的心的期望,失敗!

藉由賞花拖延時間轉移情緒的變化,失敗!

 

我看著女兒,緩緩的說:「我不想一前一後的走,更不想不開心的送妳上學。」說完伸出右手,問:「妳要牽媽媽的手嗎?」

女兒嘟著嘴,搖頭。

我心一沉,無奈的點頭,提起手中的餐袋遞給女兒:「那麼就自己走路上學吧!媽媽回家了。」女兒拿了餐袋轉身就走,看起來還在賭氣。

轉身的剎那我的心裡很難受,有股想把話說清楚衝動,但硬是把它壓了下來,就怕彼此耗的時間愈久對峙的情況會更加嚴重,只好選擇放手。

 

我站在十字路口,想通過馬路,四方來車卻亂得嚇人。

這交叉路口因為不是交通要道,既沒有斑馬線,也沒有紅綠燈,平常時段過馬路還算容易,但尖峰時刻過馬路得全神貫注,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被車禍強吻。

一輛汽車從我的左後方打算右轉,由於方向盤切換的太小,竟然差點撞到站在路旁的我,我心驚膽跳的往右走了好幾步,心想遠離那四路人馬相爭的地盤,到達目的地或許會更加容易與安全。

眼看左邊的來車再過一輛,我就可以趁著右邊了來車尚未到達之前快速通過馬路,聚精會神的關注來車,等待下一刻邁開步伐──

「媽咪!」

一種稚嫩又細柔的呼喚聲切斷了我所有的感觀,我下意識的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我剛剛站著的位置,那個危險的交叉路口旁。

我舉起右手做了一個手勢,兩人同時離開馬路走進騎樓,拉出二條平行線;我轉了個彎向前走,在六棵樹蘭二棵七里香一字排開的大盆栽前,與小女孩相遇。

「媽咪,我要妳牽著我一起走。」女兒抿著嘴說,眼睛裡閃著一點一點的淚光。

我牽起她停在半空中的小手,開心的滿足的安慰的說:「好啊!」

 

轉身時我聞到樹蘭送來的淡雅清香味,我輕輕對正在偷偷拭淚的女兒說:

「花開正香,妳聞到了嗎?」

 

 

 

 

 

 

台長: 黑熊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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