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是有沒有這麼像．．．．．．） 囧
『老樣子。』我說。
「嗯，請坐。」說完，她俐落的幫我將圍巾圍上。
此時的時間點，在今年的母親節前前夕
我人在阿姨家左近的家庭理髮廊，頂著一頭中長髮
我對著大我將近三輪的理髮阿姨說著，接著，坐上了理髮專用的椅子
「你好像之前每次理的要求都不太一樣。」
『嗯，是啊。』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可能是我的表達能力不好吧，總是無法很清楚的說出我想要的。』
記得我花了一年的時間，約莫剪髮七八次
每次的描述總是不太一樣，當然，剪出來的成果也不盡相同
而每當剪髮完隔天去上班就是等著被空均等人ㄉ一ㄤ，然後又幹在心裡口難開
「你這樣子不行唷，」她笑咪咪的說：「你這樣子怎麼跟女孩子表達你的心意呢？」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我想我大概只有傻笑可以作。
這間家庭理髮廊在新竹來說，算是很低的價位
剪髮＋洗髮＝２００，附帶著閒聊喇賽半個多小時
「不然之前在高雄時，你都是怎麼跟理髮的人說的？」
『之前我在高雄，我都習慣給我朋友理，』
說完，我沉默了下：『．．．．．．所以我只要把頭交給她就可以了！』
幾年前，高雄新堀江。
「今天怎麼剪？」
『老樣子啊，就交給妳決定了。』
「嗯，」她將毛巾舖在我的肩膀，「這次想嘗試看看新的染劑嘛？」
『好啊。』
「妹，」她呼喚著她的妹妹，「妳來幫他按摩一下，我去調染劑。」
『嗨，好久不見。』
「欸，我問你，」她妹突然臉色頗為凝重的問：「你跟我姐認識多久了？」
『嗯．．我想想，』我歪了歪頭，頗為認真的想了想：『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也就是說你跟我姐從國中就認識了？」
『嗯，我們是國中同學啊。』說完，我啜了口咖啡。
「你知道．．．」她緩緩的接近我的耳朵旁：「我姐已經喜歡你很久了嗎？」
噗－－－的一聲，我將剛剛喝的咖啡全數吐出。
『不會吧？』我抽了幾張衛生紙，擦了擦嘴，以及被我吐到的鏡子。
「我沒必要騙你。」
『．．．．．．．．．』
現在想起，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蛛絲馬跡可循
記得第一次來這剪髮，剛剛好是她幫我服務的
然後也是她認出我來，之後我才認出她來
她那時候的表情是很驚訝而又帶著喜悅的，只是那時我沒想太多
我以為那是老同學見面時的驚喜，跟我一樣
但現在回想起來，卻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姐來了。」說完她妹便閃身離去。
「怎麼了？為何咖啡會吐得整個鏡子都是？」
『咳咳．．．』我假意的咳了兩聲，『咖啡太燙吧．．』
「是嗎？」她歪了歪頭。
『哎呀那不是重點，』我連忙扯開話題，『妳染劑調得怎樣了？』
「嗯，這次是我自己調出來的顏色，試看看好不好看吧！」
『哦？不好看不要錢？』
「屁啦！錢照算！」她的聲音細細的，罵起粗話來有種特別的腔調。
透過鏡子，我望著似熟還陌的她
也許是身在理髮界，對於流行有著一定程度上的掌握，所以打扮的很適宜
女孩子都愛打扮，但是〝愛打扮〞跟〝打扮適宜〞卻有程度上的差異
這時的她，其實看來跟在我印象中國中時的她，有著很迥然的不一樣
曾經內向少話的她，卻變得如此的活潑而外向
或者，該說她是女大十八變也說不定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讓我想起了一句廣告詞：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雜誌不好看嘛？還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啊？』
「不然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哦，沒有．．沒有．．』我連忙將目光轉移至手中的雜誌。
『欸，妳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眼睛盯著雜誌，我沒來由的問。
「．．．幹嘛突然這樣問？」
『就好奇嘛，我只依稀記得妳好像曾經坐在我旁邊的樣子，』
『但是是因為什麼事情而開始說話的．．．我就真的不記得了！』
「是一本漫畫，」她頓了頓：「你曾經跟我借了本漫畫。」
『漫畫？』我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啊！我想起來了，是《灌籃少年》？』
「對。」
『原來如此。』
「．．．你今天怪怪的。」
『是嗎？哪裡怪？』
「我也說不太上來，反正就是覺得怪怪的．．．」
『對了，妳今天幾點下班？』接著我繼續說：『下班後一起吃個晚飯吧！』
「．．．．．．」她無言的同時也停下了動作。
『．．．如果沒空的話就改天再約吧！』放下雜誌，我望著鏡子裡我眼中的她。
「有有有！」
『跟我吃飯這麼高興啊？』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我調侃著她。
「少來了！」她推了我的頭一下，「不過，這倒是你第一次約我吃飯！」
『哈哈，別想歪囉，我只是約老同學吃個飯而已！』
「．．．是啊，我們是老同學嘛．．．」
話雖如此，但我卻從她眼神中看到一閃而逝的失落。
看來，她妹說的是真的。
「說吧，我妹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
『！』
才剛坐下點完餐，趁著服務生離開的空檔，她就開門見山的直問
老實說我真的很訝異，果然是〝識人很清〞的美髮業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她什麼都說了？這死丫頭．．」
『真的嗎？』
「嗯。」她微點螓首。
『呼－－－－』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我想，我必須跟妳講一些事情．．．』
「．．．說吧。」她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懷疑，轉而驚訝，進而淡然。
『妳還記得程依珊嗎？』
「程依珊？」她稍稍的提高的聲調，卻又突然的急轉直下，「原來．．．」
「不好意思，上菜囉～！」服務生彷彿排練過的在這個時候上菜。
『謝謝！』接著我對她說：『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然後我大略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但卻忽略過某部分的西斯點
不管怎麼說，這個西斯點都是我們仨人心中的疙瘩
不論是我、或者是依珊、抑或者是阿佑
往事隨風而來，卻也隨風而去
而當時的那個我，似乎，也隨風而去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情？」
『因為．．』我深深的呼吸著，『因為我有必須要告訴妳事實的義務。』
「？」
『對不起。』我雙手駐膝，脖子深深的下垂九十度角。
「．．．．．．」
『我想我現在還是無法接受感情．．．』
「．．．這不公平！」她低吼著。
『我知道，』我緩緩的抬起頭，望著她，『但是要妳等我復原，也很不公平！』
「．．．．．．」
『所以，還是朋友嗎？』
「還是。」
『嗯。』
但我卻知道，就算我認為依然還是朋友
可我和她之間，卻已經不是那個朋友了．．．．．．
「哦，對了！」
『嗯？』
「其實我妹是騙你的！」
『ｓｈｉｔ！』
「哈哈哈．．．」她指著我，「你這個笨蛋被騙了．．．」
『．．．．．．』
大概是笑得很用力吧？
為何我看得到她眼中泛然的淚光．．．．．．
「嘿！小弟，」理髮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哦，看看怎麼樣吧？」
『哦，哦，好。』我回了回神。
「這次應該不會再被笑了吧？」理髮阿姨小心翼翼的問。
『哈，不會了啦！』說來汗顏，之前每次都是抱怨著剪髮隔天去上班被笑。
「那準備洗頭吧！」
『嗯，好。』
我緩緩地走在回阿姨家的路上，腦中的記憶卻快速的飛轉
新堀江，已經有些不太記得多久沒去逛過了
自從那次之後，也不再去給她剪髮過
而她，也一反常態的不再偶爾致電給我，詢問我何時去剪髮
我想我們都在逃避吧．．．．．．
ｐｓ
這篇突然心血來潮的想嘗試看看新的寫法
由於新版的版面字數很不一定，尤其是每個底圖所可涵括的字數也不太一樣
所以就稍稍的改變了一下有別於之前八篇《曾幾何時》的寫法．．．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