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媽的你都入鏡了還那副臉!!!!)
那年,我十九歲。
高職剛畢業沒多久,科大也剛休學沒多久,等著國軍online的帳號發出後,即將登入。
那時,我剛在小七打工滿三個月後,通過甄選轉入正職。
然後某天大哥(老闆)笑咪咪的跟我說:“尚謙,以後大夜就交給你了!”說完他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迎接我的,是偌大的門市只有我一個店員,真的很讓人覺得空虛、覺得寂寞、覺得冷。
還有那滿倉庫的八十箱飲料...而且還是基本額的...
這間公司讓我學到不少東西,比如一個人的時間管理,與客人之間的互動,面銷的技術,以及預估客流走向和訂貨技巧,還有一些balabala的...
然後也讓我遇到了不少故人,譬如《相遇梅子綠》裡頭的班寶,《紀念》中班上的那些妖魔鬼怪,以及,〝陳年往事〞。
由於身處在學生社區的門市,因此客流量與時間點都與其他門市大不相同,也由於彼此的年齡相仿,至少在枯燥的上班時間裡,還有人跟你喇賽,也還算不錯。
故事的開端,在於某天的凌晨兩點多,
這時的我,正埋頭在倉庫裡頭,瘋狂的作貨,
(但凡將貨物歸類與整理上架等等的動作都叫作貨)
自動門一開,倉庫內的蜂鳴器就嗡嗡作響,
我愣了下,抬頭看了看時鐘,凌晨兩點多,按道理說應該沒客人呀,
而這段時間也是我的黃金時段,畢竟門市能放空的時間鏈真的不長,
丟下了手邊的貨物後,我連忙走了出去,有精神的喊了聲:“歡迎光臨!”
是個女孩,中上之姿。
女孩緩緩的走向乳品櫃,拿取了一瓶最小瓶的低脂鮮奶。
‘嗶’的聲響,“22元。”我收取現金鍵入結帳的同時,問著:“需要加熱嗎?”
女孩點了點頭。
遞給了女孩加熱後的牛奶,附帶了聲:“小心燙手!”,在手手相觸之下,感覺有些過於冷涼。
女孩手接了過去,眼光卻直盯著櫃檯玻璃墊下的預購目錄,那目錄正是為了不久後的端午節粽子預購。
“喜歡的話,可以預購回去吃吃看喔!”我作著面銷。
女孩頓了頓,抬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那個..請問這個是單賣的嗎?”女孩纖細的手指著目錄封面的單粒粽子特寫。
“哦,”我意會到女孩問題的所在,並且心念電轉之下,開了個冷玩笑:“那個不是單賣(丹麥)的喔,那是台灣的!”接著苦忍住想笑的衝動。
“哦~那是台灣的..咦?”女孩起先低著頭喃喃的說,突然抬起頭指著我說:“你..你耍冷!”
“哈哈哈...”我們兩個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然後,我們彼此就熟稔了起來。(發覺本人的天賦技能應該是【裝熟(滿)】)
幾次的聊天過後,我對她有著一定程度上的認識,她在市區內某Talking Bar裡當一名調酒師。
我有點驚訝,基本上會作這工作的不外兩個理由:興趣與愛好喝酒。
但她卻說:“沒啊,因為那邊時薪高。”
咳咳,說得也是......
秋末,冬初,十月天,十九歲的最後一天。
對於生日,如沒特殊的情況,通常我會留給自己一個人過。
盤點完鮮食進貨,抬頭望了望時鐘,“還有五分鐘,就廿歲了...”我呢喃著。
“小謙謙...”同事在我身後叫著我。
“幹嘛?”剛說完回頭,就看到一道黃色的物事快速的朝著我逼近,接著就掩蓋住我的視線。
我舔了舔,嗯,是乳酪口味的。
我挑了挑眉,按道理說,她們是知道我從不過生日的,怎麼...?
“沒事,只是砸你蛋糕而已,又不是替你過生日!”
我笑了,第一次被慶祝生日,並且眼框開始有些濕濡。
思索了一下,一項計畫浮現心頭:“留一塊給我喔!”
“阿不就在你臉上嗎?”接著,一群人就笑開了。
凌晨,兩點半。
我跟著電台的播歌旋律哼著,心情愉悅。
“怎麼?今天心情很不錯喔?”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依然是最小瓶的低脂牛奶給我結帳。
“欸,對了,”我將牛奶放進微波爐加熱時,覷空問她:“吃不吃蛋糕,乳酪口味的?”
“蛋糕?你生日唷?”她挑了挑眉,帶著疑惑的眼神。
“對啊!哪,請妳吃!”我將蛋糕連著微波後的牛奶一併遞給她。
“謝謝你的蛋糕,生日快樂!”她說,銀鈴一般的笑聲。
緣分是什麼?只能意會,難以言喻。
茶飲店的不期而遇,她說她在那打工;小吃店的碰頭,她說她在那覓食;路上的點頭招呼,相互擦肩而過。
一天碰個兩三次都還算少的,更甚者,她租賃套房所在的大樓與我家僅僅廿米之遙。
廿米,咫尺天涯!!
兩個月後,抱著豪賭的心態,入伍前,我寫下了四張滿滿的信紙,予她,而怕忘卻的我,還特意的將之影印備份起來。
字裡行間細數著,我和她的相遇,過程與我的感想,也在紙上紛飛著。
我還特意的留下了所有可以知會到我的聯絡方式,在信件的末尾。
但,一個月過去了,沒音訊。
兩個月過去了,依然。
半年...一年,甚至於退伍後,仍然沒有回應。
我徹底死心。
原來,我把愛看太美,豪賭這麼一鋪,輸盡了還不說,更添加了幾道心傷。
故事引用: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gundam1932/3/1304475079/20080311185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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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沉默以對,老實說我也很無言。
我的觀念是:即便不是情人,也還是可以當朋友。
這樣子一來連朋友我都不會把你當作,
相對的,只會把妳當作陌生人看待,
但我也不會對妳生氣,
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對陌生人生氣的,
因為妳是妳,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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