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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在那之前,是個壓抑的年代,我們還未出生。
在那之後,卻是開放的年代,我們卻已過了。
那時,身處在壓抑與開放之間,我們活著。
那時,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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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不管是楚辭或是漢賦,還是唐詩,亦或是宋詞,甚至是元曲。
各個時代所流行的文體,都有各個時代所流行的意義,以及承襲前代的傳統與文體變化。
所以,各個朝代所代表的文體,並不是該朝代才開始流行的,而是其輝煌程度在該朝代最為鼎盛。
而我,特偏愛詞。
它沒有楚辭那音節委婉,詞藻繽紛,充滿哀艷纏綿的情緒;也沒有漢賦的艱澀難懂,一字多義;更沒有唐詩的對仗工整,平仄呼應;甚至是元曲可以用來搭配音樂而唱誦的雜句。
它有的,只有不規則到類似亂寫的長短句。
唯其不規則,才是天然的狀態。
想寫長句就寫長句,想寫短句就寫短句,千字萬句隨心所欲,隨欲而動,隨動而得。
長長短短,還是短短長長,又或是短長長短,還是長短短長。
不必在意對仗對偶的工整,平仄的相呼應,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想空格就空格。
或許是月考即將來臨,或許是想要淡忘掉啦啦隊比賽時的失落感,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每個人便收拾各自的心情,準備著課業與實習。
畢竟,盛事歸盛事,偶爾調劑一下還行,如果依舊沉浸於此的話,月考的成績就會”慘不忍睹”!
國文課,好像從不久前就開始讓我感到不悶了,我想應該是因為前陣子開始教詞選的關係吧。
「善衍,你把課文唸一下。」香姐上課沒多久,便叫我起立唸課文,而她卻背轉身在黑板上抄寫課文,以作注釋解字的準備。
『是,』雖然感到香姐對我的態度有些改觀而有點詫異,已經稱呼名字而不帶姓了,『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好,就先唸到這吧,這段詞所要表達的意思是...」香姐打斷了我繼續唸下去,轉而開始解釋課文。
我曾經感到奇怪,為何不論是哪首詞,或者該說是任何一種文體,都有分段隔字的體現。
如果我猜估得沒錯,古人作者在寫這些個流傳百世萬芳的文作之時,應該沒有想到會流傳到數百年甚至數千年後的今日,故而,應當所謂的”歷史本文”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才對!
而為何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這樣的分段啊?
為何不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呢?
還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咧?
或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哩?
甚至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這般的惡搞?
但那時的我卻忘了,研讀古文,重點在於意境,而非文字!
佛謁亦有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注重於表象,而忘卻了內涵,其實根本就不能算是”悟得”,而是”物得”!
只是得到個東西物事罷了,卻不是心靈上的提升。
由此想來,中文系還真不是人讀的,那些個研讀中文系的人,真是耐力驚人!
姑且不論那嚇死人的《文心雕龍》,光從字面上來看:文心雕龍,文心雕龍,文字聚集起來的中心都可以雕一條龍了,你說那文字多不多,嚇不嚇死人?
好吧,不說嚇死人的,光是《大學》、《中庸》、《論語》、《詩經》等等的就夠搞死你了!
而說到《大學》就讓我想到”所謂的”大學之道。
大學之道?不就是”大學之道,在吃在喝,在曠課玩樂,在把妹交友”嗎?
而此類荒誕怪癖的想法,我卻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卻不敢向香姐請益,深怕一個不小心,現在的”偏安”馬上就會轉換成為”戰亂”!
而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必定馬上把我抓過去臭罵一頓,這不僅僅是”江州司馬汗衫濕”的程度可以形容而已,而是很有可能會進化成”江州司馬尿褲子”了!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徐善衍,你來說一下!」剛在神遊當中,香姐馬上就給了我一道驚雷。
『呃......』這不,剛剛才想完而已,馬上就”尿褲子”了!
「上課別發呆!坐下吧。」香姐語帶無奈的說。
『......』當真是如蒙大赦,竟然沒有語帶刺諷,而且是毫髮無傷的也沒尿褲子耶,怎麼回事?
南唐李煜,世稱李後主,算是詞家中頗為悲情的人物之一,而所謂的”不愛江山愛美人”就是為了他而造的!
他寧可放棄大好江山,只為了與美人長相廝守共譜詞。
算痴嗎?還是傻?
其實都有,也都沒有。
但其實我是比較欣賞李商隱的,她的作品,悠然中帶點悠然的憂,悠然的幽。
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有如此出類拔萃的文采,可說是不讓鬚眉,英颯巾幗。
相對於李清照的那種鬱鬱寡歡地思夫情切,兩相比較之下,我還是偏向前者。
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無題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縱然許多人都不知道這兩首詩的全文,但這其中的幾句經典如:《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都是傳誦已久。
戰國魏有龍陽癖,今朝亦有蕾絲邊。
女女戀,一段愛與糾葛的戀曲,早在校園內暗自洶湧瀰漫。
這讓學校內無數個自許為潘安公瑾的人個個搥胸頓足,哀嘆不已,甚至有些已經吐血斗升,不勝唏噓。
在此間久了,會讓許多人疑問自己男性的魅力是否已經蕩然無存,連追女生都追輸女生!
看多了,也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或者該說,這已經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了。
不過,也就如我前面的章節所說的,由於這種情況決定性的關鍵在於女生人數的多寡,所以對於商科來說可是”屢見不鮮”,而對工科來講,不造成”龍陽大行其道”就已經很難得了,還搞女女戀?
愛人與被愛,難分難解,自古以來就是個艱深難懂的千古習題。
當天下午有輔導活動課,香姐的聊天課。
忘記了課本中的章節名稱是啥了,反正對香姐也沒差,她都是隨性的想聊啥就聊啥。
「所以說,青少年對於同儕之間的競爭心態尤其激烈,常常有互相較勁的行動出現,而異性之間也常有為情為愛的困擾,」說完,香姐頓了頓,「所以,我並不是很獨裁式的限制你們在這段期間不能談戀愛,而是這樣子很容易對學業分心,懂嗎?」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她看了看班上許多人臉上都帶著不滿和懷疑的臉色,卻又不敢言,於是便接著解釋道:「是想說:”又不是每個例子都是這樣的!”對吧?雖然我也有看過這個例子,但是那畢竟是少數,少數,懂嗎?」
『呿...』我輕蔑,這已經是老生常談了,換點新鮮的好嗎?
「所以,很多少年少女們剛開始墮入情網的那下,只是一時的迷惘,而陷入那一開始的美好,認為對方只要對她或他好的話,那們這世界一切都很美好,連帶的,就會開始漸漸的陷入兩人世界,進而對週遭的事物產了的漠視與排斥感,甚至於對長輩們的勸言都視為逆耳...」
『呼...』我感到無聊,開始用嘴呼氣吹著前額的頭髮。
「好,那麼善衍,」說著說著,香姐話鋒一轉,開始盤問我來了:「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女生呢?」
我大窘,這算什麼問題,我又不是少男少女!
我是個青少年啊,比之成熟了不少的說!
『呃...談得來才是最重要的...』除了一開始被唱名後的驚訝以外,思索了一下,我連忙說出了上述的答案。
而其實這只是我心中的那把尺所衡量出的標準而已,不過想來這答案也是頗為中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如果連談話都意興闌珊的話,何來的”談情說愛”的之後呢?
「哦,也就是說常常跟你有話聊的女生就是你所喜歡的囉?」她語音剛落,班上許多人就發出”曖昧的”聲響,也連帶的不少人都轉過頭來向我露出詭怪的笑容。
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哪!
『呵呵...』我連忙訕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好吧,坐下吧。」見著我陷入窘境,她也不好逼迫我表態,於是便讓我坐下。
話雖如此,但在那當下,其實我是可以很大聲豪氣的說:『是的,沒錯!』的,但我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從小的時候開始,我的賭運其差,這種類似於賭博的行為,其實是讓我很難去放手一搏的!
而也許是因為香姐的那番話,讓我的思想開始有了”謹慎”二字的出現,所以任何事情都會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思量、考慮之下才會有所行動。
甚至於,到了以後我的人生中,非得約莫八成的成功率我才會做任何的事情!
我知道,說了還有50%的機率,不說則是連0%機率都沒有!
這句話說得很有哲學味,”0%機率”都沒有,是不是意味著連失敗也不會?
唉,陶淵明啊陶淵明,你這個神經病!
無緣無故搞得什麼《桃花源記》,什麼叫:《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哪有可能會有人避世避到了好幾百年,而連朝代的更替也不知道的?害我讀了你這著作之後,連帶的也開始有點逃避的念頭存於心了!
而在那當下,我也似乎只有逃避可以選擇了。
因為,失敗,這結果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坦然承擔的。
因為,我每次的”賭博”都是梭了,沒有任何保留。
或許乍聽之下有股”一往無退”的豪氣,但也相對的不會輕易的下注!
人生是一場賭局,而不僅僅是一場戲而已。
當然也不是說那”人生如戲”的說法有誤,而是要把人生比喻作”賭局”才較為洽當一些。
畢竟,在人生的旅途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抉擇,每一次的選擇,每一個的決定,在在都是種賭注,次次都是種賭博,或許輸了,或許贏了,或許對了,或許錯了,而每一次的賭局之後,所剩餘的賭注,或所贏得的賭資,都必須得面對下一次的抉擇,下一局的賭局。
故而,人生,不外乎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抉擇,一局又一局的賭局所構成,彼此環環相扣,看似毫無關聯,卻是利害相間。
這就是我的《人生賭局論》,很無厘頭,卻是我最近這陣子來最深的感觸。
所以,女生不要總怪男生就是愛搞曖昧,要或不要一次說清楚嘛!
而其實是男生大多來講比女生還怕受到拒絕的傷害,所以,寧可搞曖昧,也不願戳破那朦朧的美好!
因為,誰又知道,那包覆著精美糖衣之下的糖果,會是什麼樣子的景況?
就像,愛情一樣。
◎但,愛情卻領了千百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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