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翔游佳的滅火計畫實施的順利,困擾滅火人員多妖的焱炎火已漸漸被逼到死角,不久之後火就會隨著入夜後的降溫時段,完完全全的滅掉。
火,已離開了殭門,遠方救火小組正與殘火對抗著。
御翔游佳慢步到原本殭門的地方。都燒成這樣了,他還不奢望還會有人存活下。
心緊窒的跳著,回想當時殭者離去時所跟他的對話。
『殭,下一屆的江湖同人文雙人賽,我想請你當我的副手。』
『好麻煩喔,可不可以不要?』殭擺擺手,露出擺明想窩在殭門睡到死的表情。
『……汝這個廢材,你被人稱為廢材殭果然不是沒道理的。』御翔游佳用力搖晃著他的肩膀。
晃來晃去的殭者只是乾笑了幾聲。
『算了,吾另尋他人,到時候你只要在殭門等著我得獎的消息就好。』
『哦!我會很期待的。』
當日的對話,依舊歷歷在目,誰知一別後,卻是永遠的相隔兩界?
來到了某一處,這正是當年與他相識的決鬥之地。
人非,物也已非。
記得當時這裡有著幾株正緩緩枯死、欠缺照顧的小樹。
而現在卻只有灰燼及難以辨認的焦炭。
「今日,我雖沒帶上你最愛的雞翅膀,但也帶上了一壺好酒,望你在路上能飲的過癮。」旋開酒蓋,一股濃郁的酒氣瀰漫在周圍,清澈的液體倒在焦土上,一下子就沒入土中,也沒入未知的黃泉路上。
死亡,殘酷的斷絕了我們以後的未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淚癮一來卻是止不住的直流下……
「江湖快報說你存活機率很小,但你跟蟑螂一樣怎麼打都打不死,區區一個妖女怎、怎可能……」
在滿目瘡痍的殭門裡,一個珀金色長髮的人兒傷心落淚。
「但……一見到火勢像王八蛋一樣的猛烈,不想相信也不行了。」小紅蝶在主人的肩上靜靜的停立著,似在安慰或是傾聽。
「嗚……甘、甘庶……以後誰來幫我買奶?又以後我要找誰去西打啵溜踢…殭……」止不住的悲傷,越哭越狂,「你可知剛剛那壺酒要六百銀兩?你又可知我還要包白包?不過我還能包給誰呢?唉……我還是自己收著好了……」
夜晚的風,悲涼的吹寒了他的心。
殭門山下救火小組陣陣的驚呼聲,都沒能阻斷他的哭泣,保持精力來到殭門,就為了這一刻不保留的發洩。
失去了好友,萬一妻子又離他而去該怎麼辦?還能否承受下一次的失去?
遲來的雨水降在殭門的土地上,滋潤這飽受焱炎火蹂躪的地方。
只是,這雨……怪怪的。
御翔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淚,抬頭往天上看。
無雲的夜空上,何故無來由的下起雨?
只見一頭綠髮,身穿綠衣霓裳的女子,站立在高空之上,俯視著底下的淚人,清麗的面容疑惑的蹙著眉頭,風雨中,女子面無表情的盯著御翔游佳。
御翔游佳驚嚇了一下,這女子已練到了御空而行,可見修為之高,但她為何一直盯著自己瞧?
被人打量的滋味有些怪異,但被一個絕身佳人打量的滋味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兩人不言的相對望著,一股詭蹫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散了開來。
女子正是雨涵,她打量著御翔游佳,心中暗忖:「這個女人沒胸部,正好又很合理殭者所敘述的不男不女之特徵,可會是她?那麼,就只剩下一個證據了……」
「你……」雨涵從寬大袖子裡伸出的纖纖玉手,巧妙的化出了兩粒芭樂,「可是御翔游佳?而火焰可是你的殺招之一?」
質問的神情,一股殺意悄悄竄起,讓游佳暗暗喊遭,該不會是遇到了仇家,
但這麼美麗的女子,他怎麼會全無印象,更何況他是「例不虛殺」的陰川蝴蝶君啊!雖然有兩個人用自己的實力逃過了死神的手下。
難道是曾經的目標或仇家的後人,那這樣想情況就很合理了。
整理整理自己的儀容,這個時候要用嘴唬爛一下,順利的話就可以搞定一切。對方有著御空而行的能力,真要打起來對自己很不利。
「妳可是御某以前所認識的人?」游佳試探性的問道。
「御某?」雨涵輕皺眉頭。
「在下正是御翔游佳,不知……如何稱呼?」御翔游佳乾笑幾聲,會這樣直接報上名號也是很合理的,萬一這次騙她,那下次呢?天地之大,但也難保日後不會遇到。
游佳從懷裡拿出一瓶牛奶,旋開灌下舒緩情緒。
本來心中仍疑惑的雨涵頓時睜大雙眼,死盯著那瓶奶以及御翔游佳。
正在喝奶的御翔游佳,看著雨涵臉上的表情變化。瞬間,雨涵手上兩粒芭樂朝著自己飛速擲來。以自己當殺手的直覺閃過了那兩粒芭樂。
雨涵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態,高聲叫道:「很好,『妳』就是那個死人妖!」
喂!這是怎樣?什麼死人妖?這女人修為高、外表正,結果腦袋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起來。
接二連三的,半空上,雨涵的纖纖玉手中,化出了多粒芭樂,蘊含著內力,朝著自己擲來,一次比一次更有狠勁。
在一次的攻擊裡,一粒芭樂砸碎了御翔手中的牛奶瓶,這時光只是閃避的他才停下來,憤怒喊道:「妳夠了!我這輩子只有在做生意的時候才會打女人,妳別以為我在生意外不打女人!那妳就錯了!錯了!」
「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雨涵冷然的看著被牛奶噴灑滿身的御翔游佳。
「要打去殭門外打。」御翔手按蝴蝶刀,幾個跳躍轉身,奔離了殭門。
「哼,諒妳也逃不遠。」雨涵御空飛行,跟著御翔的方向離去。
這裡,應該就夠遠了吧,御翔游佳在一處樹林內停下。在殭門打起來,可是會打擾殭者的安息啊。
萬一他還在,現在可能是邊咬著雞翅膀邊過來助陣吧。想著想著,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轉過身來,那女子已站在半空中,美麗的面容上,滿是殺意。
「覺悟了嗎?」雨涵冷冷說著。
「覺悟?」御翔游佳面色一寒,「那妳可又覺悟了?」
雨涵一聲輕笑,道:「像妳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怎麼,瞧不起殺手是吧?
「覆滅殭門之焱炎火的御翔游佳,妳方才手上的牛奶就是證據!」雨涵指著御翔游佳,殺氣騰騰道。
等一下!這是在幹麻?替天行道也不是這樣吧!
「我只是來滅火的,妳怎麼不調查清楚!」御翔的架勢垮了下來。
「哼!休說廢話。」雨涵只當御翔游佳是在狡辯。
蓮指一捏,漫天雷聲大作。
『奔雷!』
游佳一個緊張化光移形換影。
「喂!住手喔,我警告妳,最好查清楚再來挑我。」
靠杯啊,這女人是知道自己怕打雷是吧。
「怎麼?嚇著了?剛剛不是很囂張?」雨涵莫測一笑。
「廢話!我就是從小被雷嚇大的啦!」而且囂張的好像也是妳吧。
惹動御某的殺機,妳將看不到明日的太陽啦!
御翔重整架勢,周身釋出蝴蝶,樹林內瞬間群蝶亂舞。
『十三殺陣!』蝴蝶長刀抽出指向雨涵,「用雷嚇我?妳不想活啦!」
「你才是!這次死了這麼多人,你有十條命也不夠償!」
游佳極招一出,打退雨涵。
「不錯。」雨涵讚了一聲,以雷擊擊昏眾蝶,向游佳丟擲芭樂!
『紅蝶戲焰!』紅色炙焰襲向雨涵。
芭樂在空中直接爆掉。
「妳這小人!丟暗器!?」
「殺你。」雨涵眼神一凝,捏起蓮指。
口中咒語大作,天空轉暗,雲層蘊雷藏電蓄勢待發。
游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轟.天.雷很快樂的在天空發出巨響。
「我……我有心、心理障礙啊啊啊啊啊啊啊!」游佳愣在原地,蝴蝶刀從手中落下,兩手抱頭發抖著。
『天誅!』雨涵召出狂雷。
狂雷朝向御翔游佳轟去。
但,一切到這裡也就結束了。
一道銀色的光膜包覆著御翔游佳因雷聲嚇到昏去的身軀,使狂雷傷害減至最低。雨涵轉頭望向樹林裡,方才狂雷轟下時,有人即時使出了術法保住了御翔游佳。
「咭咭咭咭咭……」樹林裡發出一陣近似變態的笑聲,一個渾身散發出銀紫光芒的人,從樹林深處走出。
「何人!」雨涵喝斥。
月光投射在那人的身上,雨涵見清來人面貌。
來者有著一頭深紫長髮,面貌邪美的美男子。見到雨涵在打量他,便以戲謔的口氣道:「妳這仙子好大的膽,竟在凡界對一個凡人使用這等仙術,被世人知道了仙界的顏面何存?」
雨涵重重哼了聲,不以為然道:「御翔游佳滅殭門一案,仙神難容,何況是世人,我這是在做公德。」
美男子噗哧一笑,一手攬起那負傷昏迷的身軀,低下頭愛憐的望著他,細長白皙的手指,疼惜似的輕輕細撫著御翔游佳的臉蛋。
「這麼美的人兒,怎可能會做那種事呢……」美男子幽幽的嘆息了一下。
「你……」雨涵看著美男子的一舉一動,感到噁心。
突然,一股強大的殺意瞬間鎖定了自己,雨涵頓時冷汗直流。凡界裡竟然有比自己更強的存在。
這幾百年來以為沒什麼能讓自己這麼恐懼了,沒想到今次一下界,便遇到比自己還強的高手。
「我不知道什麼殭門案,不過這麼美的人兒就這樣被雷打死了,實在是有點……」美男子輕咬著唇,「浪費糧食!」
月光增添了幾分寒意,雨涵嬌軀一震,終於支持不住,從半空中跌落地面。
他望向雨涵,四眼相對中,雨涵發現那雙寶石紫的瞳孔,閃爍著詭異的紫芒,邪美的臉上帶有著一絲嘲弄。在月光的照耀下,九條毛茸茸的銀紫尾巴憑空竄出,在他的身後微微的擺動。
「你……」雨涵不停的發抖著,殺意似乎是有形的手,掐著她的玉頸。
「在『狐仙.爆』的面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再危害他了。」爆瞇起雙眼,樹林葉聲沙沙作響。懷中昏迷的御翔游佳,輕輕顫抖了一下。
雨涵頹然的攤坐在地,什麼都沒出手,就這樣任牠以強大的殺意勝了自己。
實在,沒有輸的這麼狼狽過。
爆滿意的看著她,別人的痛苦、絕望、哀愁,從來就是牠的快樂來源。牠咯咯的怪笑幾聲,攬著御翔游佳,走回原先的樹林裡。
殺意不在,但,那種難以忘懷的滋味,仍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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