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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今夏前往法國之前,就讀了這本書,鍾文音《情人的城市─我和莒哈絲、卡蜜兒、西蒙波娃的巴黎對話》。
閱讀中,耳邊傳來蒼涼的腳步聲,我聽見三個女人的愛情故事與精采人生的重唱,每個小節,都蕩氣迴腸,又幽微婉約。至於主旋律,則是戀人永遠也無法聽清晰的,切切絮語。
攀爬在三名女性創作者的生命上,可以看到三種截然不同的愛情風景:卡蜜兒的痴、西蒙波娃的理、莒哈絲的狂。這三個各自在雕塑、女性主義哲學、文學領域獨領風騷的女子,終其一生,徘徊在愛情、創作,和巴黎。或許處理和看待感情的態度迥異,愛仍如一抹幽恍的影,進出她們的創作,和生命。
總希望,可以從她們身上,汲取一點智慧、啟發、力量,之於愛情。
@「我害怕他們不會原諒我有天份。」-卡蜜兒
卡蜜兒(Camille Claudel)20歲那一年,遇到賞識她才華的雕塑大師羅丹(Augeuste Rodin),從此發展出一段長達14年的師生戀,儘管他們於公於私都是最佳的組合,卡蜜兒從來不是風流羅丹唯一的女人。羅丹在卡蜜兒34歲時,正式提出分手的要求。付出多年傾心之愛的卡蜜兒,從此精神崩潰,持續惡化的病情使得她在49歲時,被家人強行送進精神病院,到死,沒有再出過病院一步。人生的最後30年,她被囚在在陰冷的病房,走不出,對羅丹的癡愛。
我去了巴黎的羅丹美術館,主要為了看幾件僅存的卡蜜兒的作品,因為大多數的作品,在陷入瘋狂的那些年,都被她自己親手打碎了。卡蜜兒的癡情,到了令人氣憤的地步,因為太不值得,太傻,太傻。
@「女人被剝削,她們讓自己被剝削,名義上是為了愛。」-西蒙波娃
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除了是女性主義經典《第二性》的作者,她與存在主義大師沙特(Sartre)之間自由情侶的關係,更是廣為人知的愛情實驗。波娃21歲認識沙特,兩人陷入熱戀,從此至死,兩人是思想上、創作上、生活上的良伴。他們之間的愛,超越性的佔有,一直到入土,兩人都緊緊相守。其間,沙特有眾多情人,波娃也和美國作家艾格林(Nelson Algren)、法國記者朗茲曼(Claude Lanzmann)公開戀愛。波娃說過,她和沙特的關係並不適用於一般人,因為這樣的關係,必須建立在兩個「心智成熟」且「高度完整獨立」的個體之上,彼此間的默契與瞭解遠超一切,少一方都不可能實現。
為了見證沙特和波娃超越性的愛情,我特意到巴黎的蒙帕那斯墓園,在他們合葬的墓前,靜靜地坐了一個午后。很多話想問,只是,就算他們說了,恐怕我也無法領會。
@「情人,微不足道。」-莒哈絲
曾經以《情人》一書轟動文壇的莒哈絲(Marguerirte Duras)的情史,絕非勁爆兩字了得。她年輕時,曾經和昂泰姆、馬斯科洛發展出一段長時間的3P關係。1980年,66歲的她和小她40歲的楊‧安德列亞交往。楊是一名同性戀,也是她最後一任的情人,他們之間超乎凡人能夠理解的關係,綿延至莒哈絲生命的盡頭。據說她死後,楊也跟著失蹤了,連出版社編輯都連絡不上他。
情人,是一種不可仰賴的情感對象。情人,是磨難也是啟發。鍾文音書中如是說。
愛情擱淺的時候,除了聽王菲的<我也不想這樣>,只能耐心等待,等待潮汐漲起,自然的循環釋放出最後的救贖。至於,那些救不了的,只能試著不去想。
試著不問,愛情,可不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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