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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04 00:11:45| 人氣1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四分之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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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四個小時後的下午肚子餓得特快,雖然沒花什麼勞力事情也不多但一到五六點仍會有一段疲勞感轟炸著我,等去整理教室時就變得無精打采,動作也遲頓起來。不過通常我會利用整理教室的空檔偷閱讀家商早上班級留下的紙條,以保持一些動力,更增加些生活的像想力,像資一勤的小朋友有實行“小主人和小天使”的制度,每天,小主人都會寫下一天的心情給小天使,小天使也會利用紙條寫下關心小主人的話,那種相互間往來的感情感覺十分微妙,令人懷念起單純。又有時會我在教室撿起被回收掉的報紙找出副刊版的文或圖小小研究一番,總覺得那些文和在被回收又被救出來後都特別有意思,往往也在這種情境下才能更有體會世界的心。
太陽在秋末入冬後西沈得好快,不過才五點半,走廊黑得像夜,今天就為了這天色提早去整理期中考的教室,點完第一間的蚊香排完第二間的桌椅收完第三間的空瓶子,到國一勤了;我人未進去燈卻沒關,原來教室後面有一個小女生坐著,她把手靠在桌上低下頭好像在看書,一聽到有人進入教室便抬起頭來,「要來上課了嗎?」她問。
「沒有,今天這間教室沒上課,只是給他們自修用的。」,一般時候,天色一暗家商的教官就會開始趕走留在校園裡的日班學生,「怎麼還不回家啊?」我邊整理桌面邊問,但她沒回答只是繼續看著她的東西。
「你要走了嗎?」當我正要跨出前門時她叫出了聲。
「對啊,整理完了,該回辦公室去」我轉身回答但這次不再想問她任何問題了。
「你知道哪裡是四分之一個世界嗎?」
我楞了,四分之一?從沒想過有人會這樣劃分世界的,「是你心裡的四分之一還是在地圖上的四分之一啊?」因為無從回答乾脆反問她。
「我的世界被有意無意地劃分成了四份,學校同學,家裡,朋友,我自己,每個四分之一都沒辦法合在一起,至少是我不讓他合在一起的。」她解釋道
很奇怪的分法「可是其他的時候呢?」我忘了她只是家商的學生,不像我們這種破大學生,生活有一堆事和一堆人全和在一起。
她說「世界就這四份了,我找不到另外的時候,而且只要一出現了另一個時候就表示其中一個部分被取代了,但每次被取代的都是我自己」她說這些時看來好憂鬱
「為什麼?」
這個問題大概是太過於笨了,她沒有理會我又重新回神看書,我坐在靠門的椅上靜靜等了兩分鐘,什麼都不想,只是看著她。
「如果我自己以外的世界被取代了,我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我不夠有勇氣」
「勇氣?」我像是個學生向台上老師討教般地問著「為什麼要勇氣啊!」我真的不太了解了,要把握自己的事會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
「為什麼不需要呢?只有失去了自己不會影響到其他人不是嗎?如果你丟棄了家人難過的不會只有你自己,更可能只有你自己不難過而已呢?」
我注意到她在和我說時臉上的表情木然,根本不像是真的在乎了那些事樣的,但她告訴我的事卻又明白地表現了她對那些事的不能放。
「時間還很長,妳們才高一而已,為什麼想這麼多呢?」我又開始倚老賣老了
「大家都覺得時間很長,所以有些事不用太去理會,但是有誰知道時間很長卻不能回頭,一旦過去了的時間你就永遠沒有機會去再過一次或是改變了」
我楞了,我又再次楞住了,那話像是一個沒有底的黑洞,而我自己則剛巧往下掉。
對啊,時間過去了就過去了,就算你有機會再去試一些之前想要做的事也不會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了。

台長: Grapev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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