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監護人 8/8 統帥與貼身護衛＠迷失在中土

2007-12-31 23:59:35| 人氣59|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哥哥的監護人 8/8 統帥與貼身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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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Brother’s Keeper
by
daw the minstrel

8. The Captain and the Body Guard—Missing Scen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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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統帥與貼身護衛 ---- 軼事又一則

眼前這個半獸人那驚人的惡臭燒灼著埃里安的鼻腔。牠張著血盆大口，將裡面那根粗厚黏瘩的腥紅舌頭、以及黃毒毒的利齒叫你一覽無遺，在牠奮力將其手中半獸人彎刀從埃里安寶劍底下抽退之際，牠的手臂肌肉條條暴起。

埃里安雙臂瑟瑟地顫抖著。猛然一瞬裡，只覺眼前一片模糊，而他卻置身頭頂上方遙遠之處，一個濃綠蔭涼的安全所在，冷眼望著他自己，正在和這個半獸人廝纏拼殺，或者，這正在廝殺的魔兵是他不久前已經宰掉了的那個？或者也許，是昨晚上的那個？

一滴汗水刺痛他的左眼。怒吼聲中，他將這個畜生從自己身上奮力推開，狂揮手中三呎利劍，在空中一彎尖銳呼嘯的銀弧之中，將它送進這個半獸人的頸項裡。墨色的血液湧染上埃里安的手臂，而半獸人黃灼的眼睛裡耀熠著驚詫的閃光。魔獸癱軟墜地，於是他藉勢擰劍拔出，旋身一轉，趨動利眼搜尋著牲祭。

守護在他背後的默塔諾珥，配合著他旋轉身體，移動方位。在他們的周遭，南方偵防隊的勇士們在群樹之間奔騰衝殺。迦爾米兒將他的劍葉刺進一個正在後退的魔兵背部，而埃里安看了半晌才弄明白，那早已是唯一一個還拿牠的雙腿站在地面的半獸人了。

索瑞恩驟然出現在他的身邊，「您沒事吧？隊長？」

「你看我像是有事？」埃里安出口便罵。索瑞恩關心的臉色一收，瞬時變得漠無表情，於是埃里安咬住牙關緊閉雙唇，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嗎？」

「有兩個敗兵趁亂逃了，」這位副隊長稟告，「我已派出四名隊友追上去了。」

埃里安轉向索瑞恩所指的方向，怒形於色，「默塔諾珥和我也絕對不落人後。」

「別啦！」默塔諾珥的語調卻是又愉悅又沉著，「假如四個精靈還擺不平兩個半獸人，那麼實習兵師傅們全體都得到國王跟前去排排跪了。如果你和我兩個人又去湊熱鬧，那麼勢必就落入倚仗人多勢眾賺人便宜之嫌了，而我們絕對不想那樣以多欺寡，對不對？」

埃里安努力對這個冷笑話報以微笑。默塔諾珥所言，大概是不會錯的。他的部屬絕對有能耐搞定這兩個敗軍之卒的。何況，就算默塔諾珥錯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明天少不了會有更多的半獸人前來送死，宰不了這兩個，那就宰別個。

默塔諾珥在他的後背出手一拍，「你我回營去吧，這期間我們會留下一組人員處置這些屍體的。」

埃里安聞言蹙起了眉峰。他通常都會待在現場，直到他的整支偵防隊全都做好回營的準備。但是索瑞恩已經派定了六名弟兄，指示他們該去進行聚集屍骸的任務了。默塔諾珥的手穩穩地掌在埃里安背後，並啟動步伐，朝向營地邁進。埃里安只回頭朝身後瞥了一眼，便乖乖地讓自己被推著走。索瑞恩早已把全場控制得井然有序，而其餘隊員對於這位副隊長正在主持清理善後這件事，似乎無一人有驚訝的表示。

當他與默塔諾珥進入偵防隊營區時，黎明尚遠，世界還籠罩在黑暗之中。他早先指派留守營地擔任警戒的兩名戰士，只迅速瞄他倆一眼，便把注意力移向他們身後，去警惕四周環繞的密林。

「我去看看我們有些什麼吃的。」默塔諾珥說。

埃里安趿拉著腳步，將自己拖到他的舖蓋陳設之處。解下劍鞘，隨著喉嚨裡一聲低吟，他一屁股摔坐地面，然後傾過身去抓他的背包，探手進去摸索他習慣拿來清潔寶劍的那塊拭布。仔細而小心地，他認真幹起活兒，擦掉他寶劍上的每一滴墨色烏血。

掌下這葉冷鋼表現出來的平順與滑暢，令他寬心鎮定。他從前已經把這項工作進行過幾百回了。而且很可能會再將它做上幾百回的，他陡然如此告訴著自己。再做幾千回吧。做到沒完沒了。或者應該說，做到索倫一步又一步地將他們擊潰，做到魔君一棵樹再一棵樹地將森林淪陷。

如是想著，雙唇痛苦得扭曲。別發牢騷啦！他嘲笑自己。別發牢騷，必有長進。

雙手忙碌，他不停擦拭著手中寶劍，絞動腦汁，設法謀劃出一些，或可用以阻斷半獸人兵潮更加往北方氾濫的策略，但是他覺得自己的思緒卻是又遲鈍、又紛亂，而且思路卡在一個窄小反覆的圈圈裡，轉也轉不出來。

偵防隊其餘的隊員從密林內群擁而出。索瑞恩探著了埃里安的所在，於是走過來在距離他大約一碼之處立定。埃里安揚起了一道眉毛。

「我們沒放過逃亡的那兩個，而所有的屍體也悉數掩埋了。」索瑞恩依然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埃里安覺得好愧悔，心中痛苦不堪。他不該責罵他的副隊長的。「很好。做得好極了。」

索瑞恩的肩膀放鬆了一些。

埃里安把腦袋朝向營火的方向點了一點，營火燃處，默塔諾珥早已經從他們早先離營出勤時吃剩的餐點裡打理出一些剩餚殘羹了。埃里安的部屬們全圍繞著他，自行動手取食。「去享用點心吧！」

索瑞恩將手掌按在胸前行以軍禮，便聽命行事去了。偵防隊弟兄們分散成三三兩兩的小群體，各自組隊相聚用餐。迦爾米兒躊躇又躊躇，百般困心衡慮之後，卻是去加入營區遠端之處的兩名戰士，邀為進食夥伴。在埃里安面前所呈現的景象是，他的部隊早已戒慎警惕地，避他惟恐不及，留他在一個煢然一身的孤立之境。好吧，他絕不會怪他們的。他身心俱疲，而且火氣正旺，就像近日以來太經常發作的那種鬼德性。假如他能選擇的話，他也絕對不願與自己作伴搭夥的。

默塔諾珥走了過來，手中端著兩盤冷鹿排，當他展臂將一盤遞給他時，埃里安卻搖搖頭。

「我不餓。我覺得，我只需要睡一會就行了。」說完便仰面往他的臥舖上一躺，並且抬起手臂橫在眼睛上方，把默塔諾珥的身影從他眼前遮去。他應該脫掉靴子才對的，心中如此嘆道。他要耐住性子等默塔諾珥識趣走開，這樣他就可以脫掉靴子了。

不料默塔諾珥的聲音卻是陰魂不散，「陪我走走，埃里安。」

埃里安打開一隻眼睛來看，只見他的監護人早已將兩盤食物擱在地上了，正站在那裡等他。「別現在啦。」

「就現在。」

朝默塔諾珥身後瞄瞄，埃里安發現迦爾米兒和索瑞恩正在注視他們，遂將臉色佈滿陰雲，他費力地爬起來站好。從默塔諾珥雙唇的線條判斷起來，這場對話，他們應該儘可能找一個私密所在去進行才好。

默塔諾珥領頭就往林子裡走，於是埃里安在後面乖乖跟著，疲倦得抬不起步伐，兩隻腳在枯葉裡拖著。

「什麼事兒這麼重要，重要到讓您老人家非得把我從床上拖出來不可？」

默塔諾珥深吸了一口氣。「你必須回家去。」

「什麼？」

「你必須回家去。就今天。趁天亮儘快趕路。」

聞言一凜，埃里安整副腸胃凍成了冰塊。「我們不在的時候，有消息送來了嗎？家裡出事兒了？」

默塔諾珥連忙舉起雙手，拿掌心空拍前方的空氣，「沒有，至少就我所知並沒有。」

埃里安這才能夠繼續喘氣。「那麼，是怎樣？」

默塔諾珥垮下雙眉，「你真的如此遲鈍？病癥明擺在眼前啊，你患了魔影症了。」

「我患了魔影症何足為奇！你也一樣啊，在這裡的每一個人，人人有份，程度不同而已。我的魔影症等下個月我休假回家，就會緩和的。」

默塔諾珥搖搖頭，「你絕對不能拖到下個月才休假，埃里安。你的表現是一夜比一夜更加衝動魯莽，每況愈下。今兒夜裡，不管活下來的是你、或者是最後那個半獸人，我都沒把握是否是因為病情影響了你的關係。」

埃里安愣了愣。那時他被魔影症影響了嗎？

默塔諾珥一隻手按住埃里安的肩頭，「聽我說，孩子。仔仔細細，給我洗耳恭聽。你非離開魔影一陣子不可，而且你必須就醫診治。」

埃里安舔舔雙唇。突如其來一股渴望歸鄉的情懷，讓他的心悸動非常。但是他怎麼可以在他的偵防隊孤軍毫無遮蔽面對魔影最脆弱無助的時刻，丟下他們不管，就這麼一走了之？他怎能那樣子丟盔棄甲擅離崗位、怠忽職守？他在心中描繪著父親的面容，帶著鄙夷的目光，滿臉盡是陰惡沉鬱的表情，並且嫌惡地撇過臉不願見他。「我不行。」

說完即舉步要返回營地，但是默塔諾珥伸手一攫，讓他的手臂陷入一隻叫人痛得叫天不靈的鐵鉗裡。「你行，而且你非要不可。」

埃里安將腦袋往後一怯一避。默塔諾珥幾乎是發怒地雷吼著。

「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毀掉你自己，卻袖手不管的。」默塔諾珥說，「你要回家去，就算我不得不把你綑起來、拖著走，亦在所不辭。」

「您可以試試看。」埃里安設法要掙開手臂，但是默塔諾珥那些鐵指更加強了它們拑握的力道。

「本人可不需要孤家寡人幹這綑綁差事哦！你覺得我是唯一為你擔心的人嗎？」

埃里安腦中浮現他先前在迦爾米兒臉上看到的眼神，腦中也聽到戰鬥之後索瑞恩問他是否沒事的話語。他畏懼地縮了縮。難道這隊上的弟兄們，每人都認為他做得不稱職嗎？

默塔諾珥身體一傾，與他靠得更貼近些，「你要回家去，埃里安，別耍拗了。」

埃里安振奮起他凶惡的眼神，死命狠瞪他的監護人，但是默塔諾珥卻是將之視若無物，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一種驚懾震撼的情緒從埃里安腦後像野火一般嘩然燎開。他別無選擇。他要回家去了。突如其來讓他好沒面子地，這舒緩的感受瀰天蓋地將他淹沒席捲，其勢洶洶衝擊得他腳下一片無力，雙膝因之癱軟。

但默塔諾珥一定是對這感受有所感應，因為他略微放鬆了他的鉗制，同時協助埃里安在一株瘦小的楓樹底下坐下來。他挨在他身邊席地而坐，「你所做的，已經很夠了，」柔聲對他說，「到目前這樣，已經做得夠多的了。黑暗依然在蔓延，我怎會不知曉？但是不需要把你自己斷送去獻為燔祭。綠樹蔥籠繞滿家園，那裡有愛你、而且可以幫助你的人哦！」

埃里安卻是搖頭。那樣絕對是不夠的。他無可挽救，無所冀望。他們全都是過眼雲煙了，只是眾人皆醉唯他獨醒罷了。他們的氣數早已殆盡。他將雙臂環抱著兩膝，把頭埋進裡面。「我很抱歉！」

而叫他聽得驚駭莫名的是，自己所發出的語音，竟那樣聲噎氣哽，泣不成聲。

默塔諾珥擁住埃里安雙肩，「你沒有什麼需要抱歉的。天底下無人有此能耐，可以比你已經做的還做得更多。」

埃里安渾身顫抖起來，於是默塔諾珥將他擁得更加貼近。陰沉幽黯的絕望感淹沒籠蓋了埃里安，一如半獸人的墨色血液濺染上他的手臂。他無力拯救他自己。他把頭依靠在默塔諾珥的肩頭，失聲痛哭起來。

「噓...」默塔諾珥柔聲安慰，「噓...，」輕柔地搖著他，將他的手撫在他腦後，「一切都會沒事的。我保證一切絕對都會好好的。」

埃里安將他的手指深深掐進默塔諾珥的衣袖裡，如此緊緊握住不放。一切都會沒事的，他拼命對自己如此訴說。趁著天亮，我要儘快趕路回家。他緊緊抓著默塔諾珥，靜靜等待曙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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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

原文位址~~

http://www.storiesofarda.com/chapterview.asp?sid=4060&cid=23116
http://www.fanfiction.net/s/2585029/7/All_Those_Who_Wander

艾瑪說~~

這篇故事真正應該是「哥哥的監護人」的第八章，daw不小心放錯了故事（她最後也震驚地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最後幾則的讀者回應裡，她一直在提醒讀者她犯的這個錯誤..）。
所以我還是把它歸入正確的位置。

這個錯誤顯而易見。除了它的主題是在說「魔影症」之外，在「迷途未遠」裡的埃里安只不過是個偵查兵，那時的南偵隊長是托狄士，副隊長索瑞恩。

到了「百戰贏家」的第一章，索瑞恩調到別處，於是托狄士推薦埃里安，他因此被拔擢為副隊長。

故事進行到「魔影之下的成長」第十章，托狄士請求調離南偵隊，並且舉薦埃里安為南偵隊長的接班人，從此埃里安就一直擔任著隊長職務。

但我覺得「統帥與貼身護衛」接在「軍團指揮官與君王」的後面，也很有相互映照的效果，所以，這樣也很好。

托狄士並不是隨便推舉埃里安的，在「魔影之下的成長」那個故事裡，托狄士把超級難搞的堤鈉爾當作試煉，拿來考驗埃里安的能力。埃里安可不是因為他是國王之子就輕輕鬆鬆當上隊長的。這是王國南方，絕不是可以掉以輕心的地方。

埃里安在作風保守行事刻板的戴勒手下服勤時，幾乎是被當作一無是處的麻煩人物看待，但他在托狄士的眼中，卻是不可多得的一塊稀有璞玉。托狄士完全有這個慧眼，於是埃里安的一些小毛病，他就語焉不詳地幫埃里安掩過，伊希爾登也非常清楚這些狀況，但因為是托狄士，更因為是默塔諾珥，所以伊希爾登能夠孤注一擲。膽戰心驚地孤注一擲。

校園裡，學生遇到怎樣的老師很需要靠緣分，某些老師就是天生與某些學生八字不合，這就是不能夠小學六年全都由一個級任導師一帶到底的原因呢。這是尊重多元價值、讓八大智慧都有被啟發茁壯的可能。
不過，如果每個老師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一律只看得到智育成績的話，則不管換不換老師，都是白換。

我要檢舉

台長：瑟靈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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