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耶吉‧卡瓦萊洛威茲（Jerzy Kawalerowicz）
國籍：波蘭（1959）
片長：93 min
旅行/移動官方網站：http://www.twfilm.org/voyage/
《劇情簡介》
去年過世的波蘭導演耶吉‧卡瓦萊洛威茲，是「 Polish Film School 運動」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作品擅長以影像呈現細膩的細節，累積給予觀者強烈的震撼力。議題圍繞個人在社會備受政治或戰爭壓迫下，人性的掙扎與道德的選擇。這些深具豐富意涵的創作文本，也讓他的作品深受影壇重視。1951年拍攝首部劇情長片《The Village Mill》，隨後完成《Shadow》(1956) ，以及本片《夜車》，這些影片都被視為相當具時代代表性的波蘭電影。卡瓦萊洛威茲亦曾主掌知名的KADR 製作部門，安德烈華依達、塔都茲考威克(Tadeusz Konwicki) 和尤利斯馬休斯基(Juliusz Machulski)都曾在其製作部門工作。他最為人所熟知的影片莫過於1961年的《修女約安娜》，以及1966年改編自Bolesław Prus的歷史小說《Pharaoh》，本片亦入圍了1967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夜車》敘述一對男女Jerzy和Marta意外地在前往波羅地海邊Hel的夜車上共處一室。一表人才的Jerzy狀似緊張，看來像是在逃避追趕，Marta剛開始也沉默不言，慢慢的兩人才成為朋友。在車上還有愛慕著Marta的男孩Staszek，以及擁有豔光四射的年輕太太的老律師。當火車停靠在一個小站裡，警方上車開始搜索畏罪潛逃的殺人犯時，流言開始四起，都將警方要緝捕的對象，指向這個車廂中的Jerzy和Marta。
不同於當時深受義大利新寫實主義影響的「Polish Film School運動」作品，《夜車》瀰漫著希區考克式的懸疑詭譎氣氛。全片的劇情推展在火車內進行，封閉的車廂成為卡瓦萊洛威茲最好的發展空間。火車上乘客間彼此的猜忌與不信任，可說是當時波蘭共產社會的最佳寫照，也是一部波蘭影史重要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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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抽空到高雄市立電影圖書館參與「旅行/移動（Voyage/Displacement）影展」，是台北之家光點電影院與高雄市立電影圖書館共同策劃的「國民戲院」。以往到現在，似乎在北部映演的場次都需購票收費，而高雄的場次則是免費放映，還是藝文界的那句老話：南北觀眾對買票看表演的習慣不同。要拉近彼此差距，這是個極為可觀的癥結，於此，姑且不論，還是以《夜車》為重。
原以為要坐在放映室裡看整整四個小時的《美國一號公路》，沒想到卻因為國外拷貝寄送問題而改播《夜車》。以一個觀賞者的角度來看，對於遠比自己實際年齡大的影片，就算如何有名，恐怕也是陌生，何況又是外國電影，而影展自然成了我和這些「爺爺級」老片建構友誼的媒介。《夜車》這部電影，敘事結構與拍攝手法皆為簡單，在行進間瀰漫著希區考克式的懸疑，男主角Jerzy戴上墨鏡，看見白色被單而發狂似的直喊「拿走」，特地利用這些線索引誘觀眾誤以為報紙上的殺妻兇手就是他，結果卻是同在火車上另一個包廂裡，賣票給女主角Marta的男子。不過在這當中，有些片段值得拿出來逐項探討：
●愛慕著Marta的男孩Staszek
Staszek在片頭以「瘋狂者」的姿態出現，留了一張「現在若不見我，就讓火車出軌」的紙條麻煩女車長轉交給Marta，似乎與現今社會「愛不到就毀了你」的愛情觀不謀而合，可是隨著故事的演變，Staszek並非如我們所想像的那樣，他只是還放不下對Marta的迷戀，縱使Marta以「單身」這個理由欺騙了他的感情。在抓住殺妻兇手之前，Staszek試圖想盡辦法挽回Marta，但在跳下火車力敵兇手的那份勇敢，與緊張氣氛緩和之後（決定不繼續無票上車，追隨Marta），那樣偌大的轉變，似乎都在這一場「架」得到一個發洩的出口。
每個人對愛的方式，有所不同，雖然影片當中並沒有完整交代殺妻兇手究竟為了什麼理由而手刃自己心愛的妻子，但曾經深愛過的雙方，卻可以這麼輕易的結束另一伴的生命，或許這是Staszek選擇不再「追隨」的原因，他害怕也許有一天，也會像這位殺妻兇手一樣，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所以選擇放手，慢慢的淡忘。而這個情節，也在片尾Marta與Jerzy的一段對話裡透露，其實Marta是想搭上這台列車去找尋「埋藏在她心裡的痛」，用行動殺死他，抹滅這段不堪的回憶，但最後導演卻以「拎著行李，逐漸沿著海邊遠去」的畫面做結，給了動機，卻沒有下聞的開放式結局，很值得觀眾玩味。
●老律師那豔光四射的年輕太太
整部影片最常徘徊在男主角 Jerzy 身旁的女士，從一開始的寒喧，藉口幫老律師買蛋糕而下車與男主角Jerzy互動（借錢買蛋糕），到最後男主角Jerzy被誤認為兇手的種種跡象，相信眼睛銳利的觀眾不難看出這位豔光四射的年輕太太對於男主角Jerzy這位帥哥的覬覦。而在夜間入睡之前，老律師滿口法律條文，卻招來太太充耳不聞的回應，與她對男主角Jerzy殷勤的模樣相差甚遠，不禁讓人懷疑這位太太挑選情人的眼光是出自「才力」，還是「財力」，或許她和一般人貪心，現實生活中滿足了「財力」，仍想多些「才力」，所以在一個人身上追求不到，只好往另一個人身上尋找。
●男主角Jerzy與女主角Marta
男主角Jerzy與Marta可說是不打不相識，經過一番折騰好不容易快要變成好朋友，卻突然發生男主角Jerzy被誤認為殺妻兇手的烏龍事件。女主角Marta為了替男主角Jerzy洗刷冤屈而向警察直言，兇手應該是賣票給她的那名男子，但在這個過程中，卻安排了一幕：女主角Marta跟Staszek說：「警察上車了！」這個片段差點讓觀眾以為Staszek是嫌疑犯的錯覺。直到真正的兇手在火車上向一位女士動粗才破除這個迷團。男主角Jerzy與女主角Marta之間的情感，有股「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味道，可是在火車停靠在最後一站時，卻從男主角Jerzy的口中說出：「我妻子會來接我」這句話時，兩人之間的曖昧也不攻自破，女主角Marta停留在車廂裡許久，一臉錯愕的表情與悵然離去的背景，導演的手法似乎還停留在「女人最需要的是愛情」的刻核印象裡。
●大家跳下火車共同抓住兇手
整部電影最為精彩的部份應該是這個畫面。大家一同跳下火車，為了抓一個殺妻的兇手，這種事情在1959年純樸的民風下，應該可行，倘若是現在，那可是一大奇蹟，相對的，諷刺色彩也深厚許多。逃離與追逐的終點是佈滿十字架的墓園，這樣的拍攝場景十分有趣，暗藏著諸多伏碼，彷彿象徵著「永無止境的慾望」將帶領人們走向死亡，一步一步而不自知。
PS.「旅行/移動影展」台北之家光點電影院與高雄市立電影圖書館皆有放映場次，
歡迎大家連結其官方網站並抽空前往觀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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