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對於我來說已經結束了。
當我意識到這件事情時,對照日曆上的時間軌跡正好是12月25日的晚上。
前一刻還在慶幸聖誕節氣息終於可以越過天空,漫遊至資本主義的大眾城市裡,所有關於自身的聖誕節活動都告一個段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輕鬆,總算是無傷無害的完成了一次節日。
沒想到,日子就這樣被倒掉了。
剩下的六天彷彿時間的夾層,既不屬於2007年,也與2008毫無相關,我只想和被遺棄的年歲一起相處,用這樣的歲紡成夢的衣裳,讓沒有靈魂的擺渡人尋找支力點悠悠地隨著光年到達彼岸。
「我很喜歡妳的眼睛喔!是可以在咖啡館一語不發,凝視一下午的那種喜歡喔!那是一雙訊息很豐富的眼睛。」
那樣的風景,那樣的眼神似乎都被鎖在文字符碼之後,
終於還是經過了。我也很想平淡地這樣說,只是糾結的毛線塞入腦子,五彩繽紛的馬賽克映入眼簾。
幸福,的確混亂我簡單薄弱的平衡系統,我從未想到文字可以
帶給人如此大的光暈,因為我從未真正膽敢觸摸這個讓眾人生而無憾、死而無悔的柔軟物事。
文字也可以造成同等質量的傷害。
於是,我的太陽穴也湧起了一股熱風,像是在街頭被處決一般。
只要把這一塊抽起來,我就會陷入短期的混亂,妳知道嗎?
因為那已經超越了我的想像極限。
並沒有出現於生活之中,卻在對方的心臟寫字。
從來沒有一起並肩走著,卻凝視著彼此。
「因為現在一片混亂,我想去越堤道十號跑步。」
不同於喘息的些許聲響窸窸窣窣地滋生著。
我停了下來,佇立在草原的中央,靜滯濃稠的黑夜中滲出了白色的圓點。
下雪了。
像是一場顏色的集體葬禮,目視所及的景物都被覆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想起大雪紛飛何所似?
像是最純潔的死亡存在於不存在的場所。
我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越堤道十號卻大雪紛飛。
以45度的俯角向前邁進,卻發現整片雪地都是寶藍色的華麗深沉。我還記得妳說不要離水太近了,很容易感光的。
然而.大雪紛飛之後,我的整張臉都打濕了,露出一種很難看的樣子。
我突然極度懷念起獨處時,趴在桌上拿著SB-1000(0.5)在A4紙上寫上永遠沒有結局的那些故事。
相信妳也記得的。
「或是如我,成為一株走不進人群而靜靜生活的水草。」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