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依稀有著這樣的一段昏黃隧道,大家用各種方式懷念起舊有時光的美好,路旁兩排以復古為名的攤子販賣著回到過去的商品,你還記得連環泡嗎?那個時候好好笑喔!今年流行復古,我把我媽媽的衣服翻了出來做搭配,真的好好看!沒想到她的黑圓點長裙是今年最流行的呢!
你詫異的發現,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某個關於五年級的書開了頭,從此「現在的年輕人啊....」的世代例行無聊埋怨,就漸漸地轉變成各種七年級生的惡魔童話(抗壓性不夠、沒大腦、拜金...) 。然而,王家衛卻在《花樣年華》(那可是部努力再現復古的電影,張曼玉的旗袍可是讓你體會到逝去時代的某種性感)說,那個時代已過去,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真的嗎?你現在可以從網路上下載到許多當時才有的卡通,有的電視頻道也再某些不痛不癢的時段重播鑽石舞台以及七龍珠等復你小時候古的視覺印象。好親切啊!那個女的講了一大堆郭富城的壞話(太矮、沒實力等等),等到郭富城微笑地脫下墨鏡如夢似幻地出現在面前,樣子造型等都讓你很難適應的女孩羞紅著臉用手遮住驚訝表情說,只是建議而已,其實我有很多同學都很喜歡你。
除了絕跡的穿著與稍微詭異的髮型,這段影片那裡復古了?就連那種遇到狀況馬上就可以學《駭客任務》下腰裝作沒事躲掉子彈的精采身段都挺像最近的傢伙,什麼我這輩子沒去過韓國仁川,三十分鐘、二十分鐘、五分鐘......等扯爛發言一樣都令人捧腹大笑,展露一種活生生被揭穿的現場喜劇表演。
況且你真的有嘗試過復古嗎?不是在枝微末節耍點小技倆的轉移焦點,什麼我其實一點都不貴氣,你看我的上衣是幾百元的地攤貨,結果全身上下還是堆疊了將近幾十萬的鈔票在身上。我說的是誠實認真地遁入陳舊的時光。
復古不單純是記憶的時間飄移,整個世代的人靈魂出竅從冷冰冰可以微波便當的光亮超商回到不用開發票但是有著許多色素混雜而成零食的柑仔店,分不清楚夜上海和現代台北的差別,無疑是近年來許多謊言中最值得注目的其中一則。
在某個下午,我靜靜地按開許多復古的電視節目,咀嚼著標榜著童年記憶的糖果色素(其實有很多東西我都是第一次吃到),看著所有的藝人一字站開,男的都比現在略微清瘦,最近出事的彭恰恰、胡瓜,一氣之下離開鑽石舞台卻也永遠離開一線男主持人的鄭進一,背著吉他黑框眼鏡的哈林都歡笑哈啦著;可是那一集的女生我一個都不認識,她們穿著過時的衣物,雖然陌生不過我知道她們一定會越來越瘦。
我本來是想證實小時候的電視節目比起現在千篇一律的低成本談話性節目或是團康移植而來的遊戲跑動節目好看多了,然而我卻睡著了,真的回不去了啊?即使過去的電視節目完整地重現在面前,卻還是無法回到那樣的情緒情境。挨著落地玻璃窗,看見國小的自己洗完澡一頭亂髮濕淋淋的坐在沙發上,為了電視上的笑料深深著迷。「先生,今天時間到了,我們要閉館了」一名身穿制服的壯碩保全走過了我身旁。
復古的博物館裡,復古的標本不斷演出;走不出記憶的人們,這裡有著泛黃的質感影像,讓你跳脫鮮豔繽紛的此刻,舊時的氛圍,令人崇尚不已的氣質。但可別真的進去,那只是一個一個標本,象徵一次一次的死亡,還活著就別亂來了。把復古放在心裡,這樣才不會被商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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