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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7 22:31:16| 人氣27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你,是怎麼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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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沒有仔細想過,每天從睡夢的昏沈和混沌中,你是怎麼醒來的?被鬧鐘吵醒?被車子的喇叭聲驚醒?被狗兒舔醒?被孩子的哭聲喚醒?被心愛的人吻醒?被電話鈴聲嚇醒?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每天清醒的模式其實也正反應出每個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環境。

在台灣工作時的我,大多時候是被我忠實的鬧鐘喚醒的,趕著梳洗、吃早餐、趕搭車去上班;而在哥斯大黎加工作的我,極少使用鬧鐘,2003年在鄉下生活,隨著日月星辰、雞鳴狗吠作息,偶爾有一、兩次是被狗吠及槍聲半夜驚醒,因為狐狸跑到雞舍逞惡,狗吠喚醒主人,主人鳴槍驅趕。之後我又在這混雜的聲響中沈沈睡去。

我的哥國生活有幾次印象深刻的清醒經驗。
第一次發生在2003年3月住在Naranjo的San Roque時,凌晨三點半睡夢中的我迷迷糊糊中左腳指頭有點麻,我以為是腳抽筋並不以為意,不一會兒左大腿一陣劇烈的刺痛,奇異的痛楚徹徹底底地驅走我所有的睡意,我從床上彈跳起來,衝著打開電燈開關,赫然發現一隻十公分左右的黑蠍子高高挑起它的尾鉤,迅速地往我枕頭方向爬。生平第一次親眼見到蠍子的我簡直快嚇死了,第一個念頭是我會不會死掉,看著那張牙舞爪的黑蠍子我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我忍著腿上的劇痛到隔壁房間求救,Martha Elena睡眼惺忪地拎了一支水果刀,把那隻我看來可怕無比的傢伙給宰了,我怯懦又驚懼地問她:「我會死掉嗎?」只見她笑開了眼,像是聽了個十分可笑的笑話,肯定地回答不會,教我回房安心地睡覺。我聽了她的話回到房間,但哪能睡得著呢?傷口的疼痛好像烈焰灼燒,又麻又痛。我清醒地睜著眼,不時地看看手錶,窗外的天色漸漸地光亮。我的舌頭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地失去知覺,我猜測自己已中了蠍毒,唯恐驟然客死他鄉而無人知曉,我特別撥了通越洋電話給我媽,她聽了非常擔心卻也只能窮緊張一場,畢竟,在台灣沒有蠍子,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被蠍子螫醒的經驗令我永生難忘,然而希望這種又痛又麻又火辣辣的起床經驗一生一回就夠了!

第二次令我印象深刻的清醒經驗發生在2004年我住San Ramon時。
San Ramon的住處是在閣樓,木板隔間、鐵皮屋頂,屋頂和木板牆的接縫處不是密合的,中空的縫隙不算小,我床頭上方那牆與屋頂的接合處入住了一群小燕子,每天清早我總可以聽到鳥語啾啾,從縫隙望出去我也能瞧見它們輕巧的身影。有一次假日,太陽已高掛但仍打算繼續賴床的我,聽見屋頂鳥巢十分熱鬧,似乎它們在玩樂得很開心,可能是玩瘋了頭,竟然有兩隻小燕子從縫隙中咻地飛了進來,一會兒飛到我書桌上、一會兒在地板上跳行、一會兒又往玻璃窗上衝,看著它們東跌西撞,賴床的我實在不忍心,趕忙起身為它們指引出路,打開了房間的門、再開通往陽台的門,其中一隻小燕子識不清玻璃那看似清澈透明卻毫無出路的假象,不住地往窗面上直撞,我深恐傷到了它,小心翼翼地用報紙圍住它,輕輕地往門外一送,它再次身影輕盈地翱翔天際。把兩隻不速之客送出門,我總算鬆了口氣,但也睡意全消。我抬頭望了望房間屋頂角落的鳥窩,不禁莞爾一笑,不知有多少人和我一樣,是被兩隻小燕子到訪打斷了好眠的清夢?

在San Ramon的這個閣樓房間,小燕子飛進我房間的紀錄好多次,有趣的是我不在家時它們不會飛進屋,都恰巧是我在睡覺時,它們才會飛入,我也才能伸出援手及時救助。有次在半夜,屋頂傳來腳步聲,喵喵嗚地叫,一隻大野貓半夜遊走,不一會兒時間,只聽見鳥巢一陣吵雜和混亂,突然在黑暗中又聽到噗噗的拍翅聲,離我很近,原來又是我的小鄰居們進門了!凌晨三點,我打開門,再送它們飛向夜空。

你呢,是怎麼醒來的?

台長: Ya We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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