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好像都在年尾寫的(望日期
為什麼明明是聖誕節賀文，卻是在元旦寫完呢？這個問題相當的簡單，當然是因為我又拖稿了(yay)(??
最後想，那就乾脆跟元旦一起慶祝吧(硍
我想這篇算是溫馨向吧
不過結局挺糟的囧
承認這篇並沒有我預期中的那樣好，然後攻跟受的一些地方也沒寫得很清楚，算是一篇失敗作吧。
不過我會繼續努力的，還請各位多多包涵了XD(鞠躬
「賣寵物！賣情趣！有誰要買啊……？」身穿火柴裝的一位小販，正在街上行走，後面還牽著一群「寵物」。
是的，今天十二月二十五日，正是一年一度的「剩半截」，聽著街上的人們人人一句「莖鉤背～莖鉤背～莖鉤毆勒威～」或者是「美利快死悶死！」，偶爾呢也可能聽到一句，「俺的哈皮扭腰～」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在快快樂樂的過剩半截的。其中一例，就是這可憐的人口販……喔不不不……是可憐的賣寵物的小火柴。
在這寒冬中，還飄落著雪花，零度以下的氣溫直叫人發抖，可憐的小火柴還帶著一群寵物們在雪地中行走，就為了將這最後一批寵物賣出去，好賺取錢買隻烤雞回家吃，過個好冬。
「快來買喔～機會難得～快來買寵物喔～」小火柴賣力的叫賣。
突然身前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阻擋了小火柴的去路。見到有人來，小火柴立即問道，「你是要來買寵物的嗎？」
那人只是冷道，「是。」
「請問你要買哪一隻呢？」
就見小火柴一一抓出寵物，好給客人挑選。幾隻寵物，個個面色蒼白，卻又帶著幾分紅潤，在看看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爛的像塊抹布，能遮的地方不多又非常的薄，在這種天氣不被凍死真是有夠神奇的。
男子瞟了一眼，覺得眼前都沒有自己想要的，往小火柴身後看，發現到一雙不馴的雙眸。男子莞爾，指著小火柴身後，「我要他。」
「誰？」
看了看身後，發現男子指的是這批貨裡最難馴服最難賣出去，說不定連倒貼別人錢都不見得送的出去的寵物。
「這個……客人你確定？」小火柴再次確定。
「怎麼？他不能賣嗎？」
「不不不……當然可以啦～只是怕……」
「我就要他了。」男子篤定的說。
將一疊鈔票拿給小火柴，「人交出來吧。」
「是是是……」連忙將寵物帶給男子。
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粗略估計，這人也才十七八歲吧。少年因寒冷而泛白的臉色，卻因為自尊而咬緊了牙關，現在連唇瓣都是青紫交錯。米色的半長髮，混著幾撮棕色毛髮，水藍色的瞳眸，透露著不甘與怨恨。
男子微笑，為他的冰塊臉添了些許溫暖，抓起那人凍僵卻又纖細修長的手，傳遞給他微微的暖意，男子道，「我叫默，你的主人。」
*
回到家中，遞給少年一套衣服，衣服是他的，他的身材比少年大了許多，所以衣服多多少少都會大個幾截。將少年帶往浴室，讓他先洗個熱水澡，讓少年暖和。
在他洗澡的期間，自己也回到房間，快速的沖洗全身。
回到客廳，等待少年出來後，他看了看少年，果然不出他所料，衣服在他身上大了許多，袖子要捲上幾折才勉強看得到手指，而褲子則是將兩隻小腳丫完全覆蓋住，模樣實在是有點……滑稽。
「我叫默，你呢？」男子忍住笑意，問道。
「……」
「嗯？」男子有耐心的等著少年回答。
「……」
許久，才聽到少年用乾啞的嗓子說道，「耶……」
「耶？」
耶緩緩的點了點頭。
男子一笑，「小耶。」
聽著默這親暱的叫喚，耶有點微愣，似乎從來就沒有人對他這般的親暱，那倨傲的雙眸，有了微微的鬆動。
微笑，而後又拿給耶一杯剛熱好的牛奶，「喝吧。」
耶接過，疑惑的看著默。
這人……好怪。
「喝完我們準備要睡覺了。」
聽到這句，原本對默存有一點好感的耶，立即起了戒備，不知道他是不是像那些從同行的人嘴裡聽到的那種變態。
察覺到他異樣的默，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撫道，「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聽到默的話，耶有點半信半疑的，可是卻因為他的那句話，他決定相信他。
因為他對他說，不會有事的。
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對他這麼說過，是誰呢？不記得了……
他……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呢？他懵了……
耶還在發楞，默就說道，「我家沒有多的房間，今後就跟我一起睡吧。」
「？」
耶因為在發楞，沒聽清楚默的話，聽到要睡覺，便傻傻的跟著走了。等到了房間，看見默躺在雙人床上，才知道他意思。
原來是要一起睡。
「躺上來吧。」
耶搖頭。
「上來。」
還是搖頭。
「你確定不自己上來嗎？」
他的回答依舊是搖頭。
「那就我來吧。」微笑的說著，他非常有耐心的對待耶。
起身，走到耶的面前，打橫抱起耶。
「你……阿阿……放我下來！」
雙腳騰空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雖然只是幾步路，卻還是令耶覺得可怕。
將耶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等喬好位置以後在將耶抱入懷中。
「睡吧。」
耶不禁又愣了，他，什麼都不做嗎？為什麼他和他知道的那種人不一樣？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只是將他緊緊的按在懷中，給予他溫暖。
好久了，久到，他都忘記什麼叫溫暖了。
*
不要跑！你給我回來！
呼……不要……抓我……呼……
畫面一再跳躍，從剛才身後追著他跑的人，又變到那個人不屑的身影。
我才沒有你這種骯髒的朋友。
不要……這不是真的……相信我……
想要伸手抓住那些微的希望，卻又忽然離去，一個個親密的人，都像這樣遙不可及，都像這樣，離他而去。
下一個畫面，是他，那個買下他卻對他很好的人。
默。
可是為什麼？他的面孔不再看著他，他的微笑不再出現，為什麼要轉過身離去？
默……默……
無論他多麼努力的叫他名字，他都不回頭，只能任他拚命的追逐，他卻越來越快，直到他消失……
「小耶……小耶？」搖著懷著的少年，喚道。
剛才睡到一半，淺眠的他，被一陣陣嗚咽聲給吵醒，仔細一探，是懷中的耶正在流淚。看他還閉著雙眼，大概是做了惡夢吧。
趕緊將他喚醒，以免他一整晚都陷在惡夢之中。又搖了幾下，才見耶逐漸有了意識。
被一聲聲呼喚給叫醒，悠悠轉醒的他，第一眼見到的，是今天買下他的主人，他卻用很擔心的表情看著他，「你……？」
「你做惡夢了。」將他護在懷裡，告訴耶剛才他看到的。
微微的點頭，他夢到了自己的過去。
「別擔心，我在這裡，你好好睡吧。」
默寬大的懷抱，他汲取好多溫暖以及安全感，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充滿在他胸口，填補了長久以來的空虛，讓他可以鬆懈武裝，安心的睡下。
不久，默就聽到胸前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
他們過的很平靜。平常的時間，他出去上班，他就待在家裡，起初他什麼都不會做，原本是想替主人作個早餐，卻差點燒了廚房，後來想替他整理整理家裡，卻把房子搞的越弄越髒。整的默只能無奈的笑笑的對他說，「以後家務我來就好了。」
而到他放假的時候，有時候默會帶他出去玩，到處看看，例如郊外踏青、搭船看海，或是逛逛街，還替他買了新衣服！
這些都是他從未經歷過的。
而有時候，他們不出門，就懶懶的待在家裡，曬曬太陽、看看書什麼的，默的家，是一棟小別墅，後頭還有院子，他們常在那裡玩。
有一次，他趁默睡著了，悄悄的觀察他。
眉毛濃而不粗，鼻子挺而俏，嘴唇薄卻不失紅潤，有稜角的臉型，為他帶來成熟的感覺，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眼角修長，讓他有幾分銳利，但黑白分明的眼珠，以及這份修長，在他微笑時，卻變成溫潤和煦的陽光。
他應該是混血兒吧……
黑色的眼睛加上黑色的頭髮，卻有副深邃的五官。
當他看的正有心得的時候，那雙眸子突然睜開，黑色的瞳眸對上自己的眼睛。
「你在看什麼？」
「你阿。」既然被發現了，那他也沒必要躲了。
「好看嗎？」默打趣道。
「還不錯。」
他不再回他了，只是對他笑了笑，而他，在這麼多時日裡，也終於露出第一個笑容。
後來他說了，「看我是要收費的。」
「啊？」
默撐起半個身體，對上那櫻唇，就親了下去。
如蜻蜓點水般，輕輕的擦過他的櫻唇，而後又往上，咬了一口他堅挺且白皙的鼻子。起身，留下發楞的耶，走進房子，準備午飯。
他親了他？
*
日子過的很快，一年一下又要過去了，這日，十二月二十五日，是他們所熟悉的節日，聖誕節。
他在這天，遇見了他。
這一年裡的相處，他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他……
可是兩人之間，從來不說愛不愛、喜不喜歡，兩人之間就是很單純的在一起，或許他們的關係，還是最初的主寵吧……
「我們今天出去吃飯。」
「好啊！」
出去吃飯的機會很少，因為平常都是默在煮的，而正巧默的手藝，可以媲美五星級大廚。
走在街上，穿著禦寒的大衣，一手勾著默，兩人要去的，是市區裡一間有名的小餐館。
在馬路的對面，正當兩人要穿越時，從後方出現一道黑影，那道黑影正舉著另一樣黑色的東西，瞄準耶。
敏銳的默，馬上就察覺到身後強烈的殺氣，趕緊推開耶，而自己則擋在後面。
事情的發生，完全令人措手不及。
蹦！
一道槍響，發現到後頭發生的是，耶立刻轉身看向默。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槍聲？是誰被打中了？他自私的希望，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可是，這份不明的顫抖是怎麼回事？
匆匆看向身後，就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墜落，身體自然反應的上前去接住，待看清那人的容貌，耶被震懾住了。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是他呢？不會的！絕對不可能！
他胸前的黑洞，正汩汩泛出紅色的液體，溫熱黏膩的觸感，是多麼螫人。
「不要……」他捂住他的傷口，想要抑止那不停的流動。
突然想起了什麼，朝著人群大喊，「快點叫救護車！你們快叫救護車啊！」
他急了，那鮮紅的液體不斷的流出，滑過他的手掌，浸濕整個衣服。眼眶不自覺的泛溼，一股熱流，就這樣一滴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
「不會……有事的……」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是他的淚。
他微笑了，依舊是他那從容不迫的微笑，依舊是往日他對他那不變的承諾。
「當然！你不可能會有事的！你要是有事我就不理你然後跑去做別人家的寵物把你拋下！」
還沒聽他說完，默的雙眼，漸漸下墜，而微笑，也緩緩垂落。
慢慢的，耶聽到了由小見大的警笛與救護車的聲音，大概是周邊的路人通知的，可是他已經無暇在乎那些了，他只知道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生命，在他手中，不斷的消逝。
*
「默！起來了，我來看你了！」一名少年，走進純白色的病房中，對著病床道。
走到窗子前，拉開緊閉的窗簾，讓暖陽從窗戶透進，照亮整個病房，並且為這純白的世界畫上一點色彩。
「你還是不起來嗎？這麼貪睡……」耶無奈的一笑。
只見病床的默，一動也不動，面容安詳的熟睡在病床上。是的，他睡著了，自那天以後，他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狀態。
那天，到醫院後，默直接被推入了手術房，經過了一天，終於看到手術中的紅燈熄滅，護士將默從裡頭推了出來。
醫生告訴他，子彈已從他胸腔中取出，但是因為送到醫院時已流過多的血，而且子彈停留在身體裡過久，怕是有壓到脊神經。如果無法在兩個禮拜內醒來，就可能成為植物人。
他當時問了醫生，「您說可能，意思是說還是有機會醒過來嗎？」
「在醫學界裡，曾經超過兩個禮拜還不醒來最後卻沒成為植物人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而已，而且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既然還有那麼久，我可以等。」
就這樣，他一直等。
一天、一天、一天，兩個禮拜過去了。
「先生，您的家屬超過兩個禮拜了還沒甦醒，本院將判他成為植物……」
「醫生，您說過還是有機會在三個月內醒過來的，他只是睡著了，會醒的。」他回道。
他又繼續等。
一天、一天，他等著，每日來探望，他都會呼喚著他，叫著他的名字。
三個月又過了
「先生，您的家屬超過三個月還沒甦醒，本院將判他成為植物……」
「不，醫生他會醒來的，他現在只是累了，還在睡而已。」
「先生，我不得不告訴你，在醫學界裡，曾經超過三個月還不醒來最後卻沒成為植物人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而已，而且都在兩年以內醒來。」
「既然我還有百分之二的機率以及一年又九個月的時間，那我願意繼續等他。」
他等，一天、一天，又一天。
他不停的等，只要還有任何一點希望在，他都願意等。
兩年過了。
又是同一個醫生，「先生，您的家屬超過兩年還沒甦醒，本院將判他成為植物……」
「醫生，他會醒來的。」
「先生，我真的不得不告訴你，在醫學界裡，曾經超過兩年還不醒來最後卻沒成為植物人的人我幾乎都沒有聽過……」
「您說的是『幾乎』。」
他等，一直等。
今年，已經是第五年了，每年都是同一個醫生來告訴他這個事實。
可是他相信，他會醒來的。
因為他告訴過他──
不會有事的。
他在他出事的一個月後，就接到警方的電話，告訴他，這場蓄意謀殺案的兇手已經抓到了，在犯人的召供下，才知原來還有主謀。
是默在工作上的一位勁敵，因為不滿默搶走他的生意，而正巧打聽到他的事，便買通殺手，想要殺了他，想讓默痛不欲生。
可惜最後還是被默發現到了，然後為了他，擋下那顆子彈。
他不明瞭，自己是多麼骯髒的人，為什麼還要替他擋子彈呢？
過去，他被自己的母親賣到大戶人家作奴隸，沒幾天，便被那位財主給強暴了。後來他逃了，可是他不知道應該去哪，躲到哪裡才不會被抓到，他想到了那個與自己最親的人，可是當他聽到他的遭遇，卻只是丟下一句，「你這骯髒的人不配靠近我！」
自己就被他趕出去。後來他的母親找到他，卻又再次將他賣出去，然後他渾渾噩噩的，就被這個人口販子給帶走了。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直到，他買下了他。
他微笑的看著默，坐在椅上，他輕聲問著，「吶……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呢？一個聖誕節過了，只有我一個人吃著蛋糕，味道好難吃，你怎麼跟我說那家的蛋糕很好吃？
兩個聖誕節過了，我好冷，不管套在多的衣服，我都覺得好冷……三個聖誕節過了，看著外頭一片雪地，只有我一個人在堆雪人，只有我一個人在玩雪看雪，我好無聊……
第四個聖誕節也過了，我沒有吃大餐，也沒有拿到禮物，我好寂寞……第五個聖誕節要到了，你還準備讓我繼續一個人過嗎？」
而後，又看了幾眼默，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可是耶沒發現，在他轉身背對默的那瞬間，默的手指，微微的動了。
*
「呼……今年聖誕節到了，我該怎麼過呢？」耶望著外頭的雪花紛飛，一邊自問。
沉思了一下，他決定，「今年就在醫院裡陪他吧……」
走進醫院，到達默的病房，進去一看，竟發現床上空無一人，上頭還有些熱度，大概是剛離開的。可是，會是誰把他帶走？
他趕緊通知醫院裡的人，急忙忙的衝到外頭，左右來回看著，看看有沒有熟悉的身影，明知道機會很小，可是他還是認為，是他醒了。
不知不覺，他跑到當時他受傷的那個馬路，那附近有個廣場，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在那裡。
左右尋找，跑遍了整個廣場，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他來到了噴水池處。
這裡是最後一個地方了……
看著雪花飄落，環視整個噴水池。
沒有。
最後的一點希望，幻滅。
突然，背後一股壓力，雙肩被一雙大手給環抱住了，沉甸甸的，可是散發著溫暖，他怔愣住了。
那道輕卻溫和的嗓音出現，在他耳邊說道，「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眼淚，自從那之後，就不曾掉落過，在今日，終於不聽使喚，一個勁的向外衝。
「我回來了。」
流的更兇了。
「嗚嗚……嗚恩……你終於、醒來了……」
他無法克制，也不想阻攔，那就痛痛快快的發洩吧。
默愛憐的拭掉那些淚，環抱著耶，溫柔的的陪伴著他，最後，輕輕的在他耳邊說著，「……」
耶停止了哭泣，看向默，他對他一笑，他也展露出笑顏，兩人相視著。
耶也在默的耳邊，回答了三個字。
我愛你。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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