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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上次看許鞍華的電影是張學友和林嘉欣演的男人四十，
我很喜歡那個以兩代師生戀為主軸的故事。相隔了多年，
許鞍華的作品「姨媽的後現代生活」在香港的影展或台灣的金馬獎上都有一定的評價，
但我一直沒機會瞧瞧，直到昨天在大潤發的影視區看到了它。
年代不同了，現在的香港電影能在台灣的院線片市場得到足夠的上映機會並不容易，
我猜這樣的作品如果有在台灣演出，大概就是在台北的某幾家戲院的某間小廳院，
草草的演上幾天，然後又悄稍的下檔。
許鞍華的電影不是每部都會讓人覺得好看，這個說法無涉電影本身拍的好或不好，
而是指它的題材和詮釋的方法，有些故事之中有它特定的區域歷史背景，
就像李麗珍主演的千言萬語，要真的融入去感受，有時是有門檻的。
我為什麼會買這部片子的DVD呢？說真的倒也不是為了許鞍華，
而是為了裡的女主角斯琴高娃，和久未在純華語片中出現的周潤發，
還有那誇張的電影海報。
之二
直到真正開始看這片子，我才發現，這算是一部純大陸電影，雖然導演是香港的許鞍華。
寬寬的姨媽葉如棠是一個獨居在上海的中老年女人，她受過大學教育，
但現下的景況顯然並不算好，不過她保持了一種優越的姿態，
那種氣勢是她可以在上海窩著的理由。
不論是面對誰，她都有自己的一套應對模式，或者是儀式性的禮貌社交，
或者出於良知的多管閒事，或者是出於明哲保身的冷淡抽離，
她的表現都足以維持她在上海的生活，因為她對自己沒有懷疑，
直到她遇到了一場黃昏戀情。
潘知常顯然是個騙子，只不過他滿嘴詩論，東拉西扯像個哲學家，
現實生活中說不上成功的葉如棠莫名其妙的著了愛情金光黨的道，
只不過這段黃昏之戀代價太高，因為她不再是個錯了可以重新來過的少女，
這次的挫敗，除了是心靈上的磨難，也秏去了她微薄的積蓄，讓她再也無能力窩在上海。
失意的她，又跌斷了腿，失聯了十幾年的女兒從東北的鞍山來到了上海，
把這個不算是好母親的媽媽接回老家。
寬寬在出國前到了鞍山去探望姨媽，只不過姨媽老了好多好多，
再也沒有那股自以為是的氣勢，而只是一個老媽子了。
斯琴高娃是戲精，整部戲就靠她撐起了局面，
因為她的表演，讓許式過於割裂的敘事風格不至於使人覺得支離難受，
雖然談得題材有些瑣碎，我卻仍願意從頭瞧到尾。
而發仔呢？他所飾演的老痞子讓我想起了二十年以前他演的賀歲電影八星報喜，
表情誇張依舊，但他老了，而且演的也該是個老人，讓人覺得詮釋得過於俏皮，
這樣輕浮的浪子，就算滿嘴高調，又到底是怎麼迷倒了葉如棠呢？
是因為她真的過於寂寞空虛了嗎？
電影的配樂是久石讓做的。請這樣的東洋大師出馬，當然意謂著某種企圖心。
大師的風格強烈，只是他營造的音樂氛圍和許鞍華的畫面並不協調，
於是，當音樂響起時，常常不是使我更融入姨媽所遭遇的種種，
而是讓我想到了神隱少女。於是它並沒有帶來情緒的感染或加乘，
反到成了某種程度的破壞。
如果要指出許鞍華犯了什麼錯，我會覺得她找錯了久石讓和周潤發，
或者至少她和他們沒有做出更好的溝通，以致於他們的表現似乎是有失水準。
總的而言，若是這電影剛好在電視頻道有播映，
花兩個小時瞧瞧斯琴高娃的演技，絕對是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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