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22,我中午出了一場車禍,在去中正的途中。
不想太驚動別人,所以同學學弟什麼的都沒通知,一直到從醫院回家後,才傳了MSN訊息給弟,告知這一件事。
撞車之前,才和媽咪通過電話,所以特別要求弟不要和媽咪說。
雖然,是因為那通電話自己心情才不好,才想騎車去中正或是更深山的南華走走。
這些,還是不要說的好;否則,我又讓人「不放心」了。
深知自己是心情不好,所以到底是我騎太快還是貨車轉彎太快我也不知道,只記得一陣天旋地轉後,自己就倒在地上了。
感覺當時一撞,像是將心底的鎖也撞開,於是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埋頭痛哭,即使只有一點擦傷和手腫,我仍然無法自抑地哭著。
無視旁人的慰問的,一直,哭。
然後,勉力止住了哭泣,正想正常地察看車子,以免對方以為我真出了什麼大事情而在一旁無措時,路過的好心人停下車子,跑過來慰問並且幫我報了119,叫救護車也請警察來處理。
於是我又沒事可做,任視線漂蕩在旁邊的道路,還有右邊傷得嚴重的Vino上頭。
之間還應付了另一個停下機車建議我找教官的男生,我謝謝了他,但是心裡在OS說「我不是中正大學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伊喔伊--」救護車的速度很快,應該是因為就在豐收村派出所前頭,救護人員非常親切又很台灣味的說聲,「啊有按怎嘸?警察來了嗎?」
有人接手後,我的反應變得很慢,手部又虛軟無力,因此在救護人員親切地詢問問題及要求證件時,我的動作是令自己反感至極的慢;甚至,眼睛三不五時莫名奇妙地爆出兩三滴淚來。
唯一結論是,在救護車上半躺著,真的會失去所有的方向感。
令人機車的是,我都被推進急診室大門口了--別太恐慌,這似乎是必經過程,傷再輕也得躺上那台病床車--手機竟然響起鈴聲,而我還自以為是哪個有默契的傢伙打電話來,想告知車禍的事情,誰知道竟然是無孔不入的詐騙集團,我真差點當著急診室眾醫護人員的面罵出髒話來!
推進急診室後,醫生確實地檢查了大概傷勢:手部無骨折,只是虛軟無力肌肉疼痛,視線無模糊,只是後腦暈眩,手腳皆有擦傷,等會兒要打支破傷風的針劑……諸如此類的檢查過後,我躺在病床上,腦筋空白地待著。
躺著無事可做的同時,也發現了自己流不停的淚和顫抖中的全身,我知道這些都正常,但是還是努力用衛生紙擦著滴不完的淚以及靠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心情;一直罵自己笨,都到了醫院了幹嘛還一副畏懼的樣子,醫院中的師兄師姐問我問題,雖然有些令我尷尬--我的確不大想通知在學校的同學及老師教官,但又不得不回應問題,只能笑笑地回說等醫生檢查完之後再看要不要通知。
消防人員最後拿了記錄單讓我簽,我悲哀地發現自己的手勁真的十分虛弱,竟然連複寫紙都轉印不了,十足廢人的樣子;連續簽上兩次名字,也謝謝了消防人員(雖然坐救護車很新奇,但是還是覺得自己有點浪費國家資源,要不是Vino已經撞慘了我也不會想要坐救護車的吧),終於結束了消防救護人員這方面的記錄。
然後,又一直躺在病床上,聽著隔壁床的情況--身邊22床是一個肝機能指數過高的阿伯,醫生請他一定要作息正常,星期六要回診;另一邊19和20床遙遙相對的是一對同樣是車禍的情侶(聽說是停在路邊被車撞),一個南華一個中正,都是研究生的樣子,男生似無大礙,還有空打手機通知人,女生看起來有點嚴重,我想一定也是虛軟無力族中的一個,只是她連下床要回家時都要人扶,看起來傷勢真不輕,眼神也很放空的樣子;另外18床上的病患被制止喝水吃東西後,便轉診到內科,要住院;15床上還有個外籍新娘(或勞工?)所看護的人,看不清性別,從頭到尾都蒙著臉,看起來似乎很嚴重,但是醫生沒去看過幾次好像又還好……。
漸漸的,發現自己的身軀似乎不再那麼狂顫,雖然還有間歇性的顫抖但我已經很感謝了,不過同時又發現自己右上臂的虛軟無力小疼痛有增強的趨勢,低頭一看,腫了一個頗大的血塊,同時手也伸不大直,一瞬間有種想哀嚎卻又有點安心自己並不是沒事找病看的複雜予盾感受。
過了一小時後,醫生前來察看,發現頭暈現象好轉是個好現象,但是他看到右上臂的血塊時曾經一度凝重,按押了下確定還好不是大血管爆破或是錯接什麼的,請一位師姐取小冰袋來冰敷,並且拿外傷單給我簽,告知血塊會漸漸消去,記得要冰敷,若是回去後有嘔吐或噁心現象時要記得儘快回診。
於是手拿著冰袋,付完錢拿了藥後,我坐上醫院大門口的計程車,打算回家,途中卻發現自己的鑰匙還插在車上,所以打了通電話給那位小貨車司機(巧的是竟然他媽媽又撞到了另外一輛車,也是我們學校的),請他幫我拿鑰匙,另外也要去派出所將記錄簽名。
一切的一切都弄好之後,我就回家了,打算大睡一場,不去理會那仍痠疼著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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