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樓
再次看見夏鷗了,在兩年後的夏天。
那時剛和女朋友分手,覺得女人要的
東西我永遠給不起。
比如時間,比如婚姻。
分手後一度很茫然,我知道那是空虛
造成的。
開著車在城市瞎晃,亂想。
想自己,表面風光,其實看透了不過是個城市裡某個角落的窮人。
和大多事業有成的青年一樣,窮得只剩錢,和滿肚子憤世的理由。
那年夏季實則很熱的,我吹著空調,
就想像不到車窗外的酷暑。
當車滑過C大校門時,我就看見了夏鷗。
當我認出她來時,竟把車偷偷停在她身旁。
我知道了她為什麼叫夏鷗,當她站在陽光下,
頂著被太陽曬得殷紅的臉,
淡定地立在那裡時,
完全就是酷夏的一抹清涼。
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的名。
頭髮比以前長些了,面容沒怎麼變,
身體成熟了幾分,凹凸有致只是依舊單薄。
我發現我兩年來一直渴望的那雙眼睛了,
它無意的瞟了我一眼,仍然是那樣純白卻有嫵媚的潛力。
這妓女氣質修養得很好,至少看不出她是幹什麼的。
過了大概十分鐘,過來一中年男人,
塞給她一疊錢,就走了,
甚至沒說再見。
我下車朝她走去,
「嗨~希望你還記得我。小姐!」
我惡意地把小姐兩個字吐得又狠又清楚。
她望了我一眼幾乎是立即就認出我:「是你。」
然後她就要走。
但是我叫住了她,「你是幹什麼的?」
我這是多此一問,因為眼看她朝C大裡面走。
「妓女。」
她答,比起兩年前,多了分隨意。
我感覺我有點莫名的憤怒了,
「你他媽的算什麼妓女?!沒見過你這麼醜這麼沒專業水準的妓女!」
她明顯愣了一下,偶後笑了。
值得一提的是,夏鷗很少笑,
但是笑起來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會飄得到處都是。
「那麼我就是個不敬業的妓女了。還有事嗎?我要進去了。」
「等等……這個……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問出口之後,我就感覺我是個白癡了。
「你總不會以為是我爸爸吧?」
她說,面容始終平淡。
我卻感到受到嘲笑--我還奢望一個妓女能怎樣呢?
「你叫什麼?」
「夏鷗。」
「嗯,夏鷗。」
我思索了一下
「你男人給了你多少錢?」
「他不是我男人,我們只是主戶關係。剛才他給了我2千」
我徹底絕望了,
你真的不能想像一個花兒一樣美好的少女,
站在陽光下,帶著斯文與純白,
穿著牛仔褲和襯衫,
自然得像說「我今天看見一件好看裙子。」
一般地形容她如何跟一個男人金錢與肉慾來往。
我倒真希望她有她年紀一樣的活動和思想。
「我包養你!」
一句話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就衝出口。
值得鄙視的是,還帶了一臉緊張的期盼。
「好的。」她說
不加任何修飾的臉上,毫無表情。
然後她就是我的人了,期限為兩年。
但是幾天後我就發現我帶了個不會叫的沖氣娃娃,
實則是個只會做飯泡茶的啞巴。
每天下班就看見夏鷗趴在桌上發呆,
她靜靜的把目光集中在桌面的菜碗上,
看不出在想什麼,
也不知道有沒喜樂。
我會大聲提議:我回來了你連鞋都不會幫我提一下嗎?
於是她才急急地去找我的拖鞋。
夏鷗是個乖女孩,
說菜淡了會去放鹽;
說人累了會給你捶背。
只是永遠不聲不響。
她這點不發聲響的「優點」也表現在床上,
這是我一直無法忍受也是她唯一不聽話的地方。
「夏鷗你別咬著純,乖些,放輕鬆!」誘導她
「……」
還是不發聲,一臉麻木。常常搞得我差點要陽痿
有時工作多了,在電腦前坐得腦子一亂,
看一眼她就靜下來了。
我在時,她永遠像個清靜的鳥兒般依在身邊,
我猜想她坐在我左右就等著我和她對視,
因為每當我看她時,她都在靜靜的看著我。
那目光從她美麗安靜的眼睛中流出,
不攙雜任何慾望,
神奇的是我會像欣賞一副風景般冷靜下來。
有時我錯以為我們的婚後十年的夫妻。
但我很清楚我不會喜歡她的,因為她是個妓女。
對於做妓女這份職業,我本人不鄙視也不尊重。
卻是絕對不會加以感情。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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