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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照片-野葡萄與山鳥-[網摘]。




　　　　　　　　　　　　　「野葡萄山歌」


　　新居的牆腳，水泥小隙裂縫之處，不知何時爆生一棵野葡萄。嫩苗抽莖高約兩公分許，頂著兩片鋸齒心型的子葉，迎風輕搖，非常醒眼。三幾天沒見，它已抽高成節，冒出芽鬚。又是數日過去，它那幼嫩的株莖，隨其向水與向光特性匍伏前進，一路蜿延四處尋找附物。

　　春風低吹，萬物起綠，野葡萄的嫩紅莖梗，努力的爬架越棚拓展領土。想爬到哪它就延伸到哪？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它的芽鬚，攀附到篷架的竹枝上，自由舒捲，哪怕高牆阻隔或低棚拉扯，它一點都不在乎。再經一陣陣春雨的滋潤，用不了多久，它已葉蔭成片，翠綠裝滿眼簾矣！

　　見到也葡萄的成長，不免想到故鄉的山崗。每逢夏季，正是萬物成長的好季節，山村遍野之野葡萄，當然也不會放棄它的成長機會。自從發芽爆葉之後，它的莖梗天天加粗延長，表皮強韌，皮相斑駁。

曾幾何時，茂葉覆蓋處之枝椏，悄悄地冒出花凸，一顆、兩顆、三顆……霎眼長滿一樹，纍纍點點，繁不勝數！蜂兒、蟬兒、蝶兒、蟲兒、在其棚架上忙碌不休，並還利用辰光，完成它們偉大而隆重的，傳宗接代之任務。

　　趁著野葡萄成長的日子裡，村人天天耐心的照顧。有時候，還會搭個棚架加固支持，任由藤蔓到處伸展。枝椏上的綠凸，興奮的綻花結成鮮果，粒粒似如翡翠，油綠誘眼，引人垂涎。綠果越來越大，由綠轉紅再轉烏紫。甜度夠了，引來大批頑童與雀鳥之光臨。

　　野葡萄結果長串單枚互生於枝尾，離離散散不易採摘。它的熟期較慢，往往家栽的葡萄已經摘完，它們猶是緩慢抱綠送晚。果實成熟先綠後淡，再轉淺紫轉深紫近烏。越是深紫愈甜嘴，不紫生果至澀含酸不討人喜。不過這種酸果，雀鳥情有獨鍾，止渴解嚵外，還可順代的替野葡萄傳播種子。

　　啊！野葡萄成熟之時，它是山居村民生活盛事之一。挑個吉日全村動員上山採果，長老帶班，不論男女老少，一律蒙面戴著斗笠背著竹籃，一起出發上山採果。出發之時，村民魚貫上山。採果人群走在山徑，遠遠地望過去，很像是出征的武林行列。

　　抵達目的地，在長老的一聲命令之下，大夥迅速投入林叢，忙碌的展開採果活動。不久，眼尖的村民已經發現獵物，一家跟著一家找到了目標。歡喜吆喝聲與快樂的呼叫聲，喧嚷騰鬧響徹山道。村人團聚和樂，山歌脫口而出，彼此應合，展現出山村居民的樂天情懷，炒熱了山野的空間。

　　摘果入籠，山歌聲此起彼落，大夥兒談笑風生，不知不覺日已西斜。是日所有採得的漿果，村人習慣把它打成果汁，或做成果醬，亦或是將它發酵，釀製成山村佳釀「野葡萄紅酒」。曾有村人將它醃漬當醬菜，可惜不耐久放而遭淘汰。離開山村已久，偶有連假才返回一趟。昔日滿綠的山厝，如今已被水泥叢林取代，難怪看到一顆野葡萄樹，竟讓我產生如此歇斯底里的感慨！ 【完】

照片-野葡萄初花-[網摘]。

 

 

照片-野葡萄成果-[網摘]。

 

 

照片-野葡萄熟果-[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