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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9 06:55:34| 人氣2,223| 回應13 | 上一篇 | 下一篇

爺爺的老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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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煙斗將軍麥克阿瑟-[網摘]。

　　　　　　　　　　　　　

　　　　　　　　　　　　　『爺爺的老煙斗』


　　爺爺習慣抽著老煙斗，雙眼遠眺著烏頭山。神情悠閒，態勢自在。嘴裏噴出來的白煙圈一個接一個，連綿不絕真是厲害。烏頭山是故鄉泰雅族的聖山，高矗嵐煙飄邈，處處充滿著傳奇與幻覺，由於長年的傳說故事不斷，所以故鄉人都很懷念這座聖山。

　　我在高中時代突發奇想，邀伴攀登想要探索出它的神秘。到達山脚一問，方知它是屬於泰雅族的聖山。至於為何成為他們的聖山，連馬拉邦的達佬伯老酋長，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問題一直在我腦海盤旋，很久很久之後遇見泰雅族的哪賴，經他祖父解釋我才明白被稱聖山之原因。

　　爺爺是遜清舉人，無官消遙林泉下，日子過得輕鬆愜意。他老人家長年煙不離口，一枝老竹頭雕成的龍形煙斗，尺來長頗具架勢。尤其用它來當刑具，更是充滿著威力。村人有所爭執鬧到跟前，他的煙桿子一揮誰對誰錯立判。他喜歡說：「飯後一斗煙，快活似神仙。」加上他那部雪白的長鬚，說有多飄逸就有多飄逸。

　　小時候我最怕爺爺的煙斗，每於背誦千字文、三字經、或瓊林幼學之時，他在桌角敲煙屎的篤篤聲音，經常構成我們精神上的威脅。原本背得滾瓜爛熟的句文，被它一嚇全都忘光了。待我程度升上唐詩之後，老人家的煙斗常親在我的頭上。雖然它只輕輕的一敲，清脆的「喀」聲令我聞之喪膽。而光頭被那煙斗親過，又痛又苦的滋味令人難忘，即使用「痛徹心扉」四個字也難形容其萬一。

　　清明節那天，爺爺起個大早依舊在客廳打坐調息。半小時後運功完畢，清清嗓子開始朗誦詩詞。但聞他開口朗吟：「清明時節雨紛紛」，我自房內走出來接口吟道：「路上行人欲斷魂」。心想，這下接得順利準有糖果可吃。

　　豈知爺爺非旦没給糖果，反用煙斗狠敲我的頭頂。早上這一記似乎力道過大，清脆喀聲一過，我的頭皮立刻發麻腫起一個疙瘩。一向忍痛的我，這會兒痛得我哭了起來。從此之後我不再背詩，就連書法也都停止不練了。

　　爺爺脾氣固執我更拗，二人見面竟然不再招呼。這件事持續了一星期，湊巧父親寫信要我與媽媽北上一起居住。我暗自高興將要離開祖厝，天天一個人在屋後龍眼樹下計算時日。臨走這天，只有奶奶和小姑送我們上車。親情緣千依依不捨，大人殷殷道別我卻催促快走。

　　三年後某日，老爸接下一封來自故鄉的電報。拆開一看內容頓時哭倒在地，原來這是一通報喪的電報，告知我們爺爺已經死了。老爸去七條通他的上司家請假，當天十點多我們搭火車返鄉。

　　在車上，一家人靜坐車廂內各懷心事，誰也不願開口引話。抵達故鄉離家不遠，父母帶領我們按照習俗匍伏哭喪。跪爬至家門口姑姑叔伯前來扶起我們。父親一失嚴肅常態，一路號淘跪趴棺木前，哀傷痛哭至暈倒不醒人事。

　　喪事當中，我偷偷溜進爺爺的臥房做最後巡禮，他的竹頭老煙斗依然斜掛在牆壁上。睹物思人，不知不覺裏雙眼掛淚啜泣不已。回想起往日一起吟詩背誦書文的日子，不禁悲從中來嚎啕大哭。我忘情的哭聲傳達屋外，引來家人的注意。

　　這時小姑從廚房走來，她要我停止哭泣。她告訴我說：自從那次事件之後，爺爺內疚甚久，從此就未再碰過那支老煙斗。我聽了小姑的話內心酸痛，自責我太自私太倔了，竟然把爺爺唯一的興緻也斷送了。愧疚、懊悔、痛心、至今依然難以釋懷。 【完】
照片-煙斗作家馬克吐溫-[網摘]。
照片-煙斗神探福耳摩斯-[網摘]。

我要檢舉
#煙斗名人
台長： 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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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應
阿桐
唉~

其實有時候被老人家罵

我心裡也很不爽......

可是想想他那麼老了

讓他罵個幾句也沒差啦^^
2008-07-19 10:38:11
版主回應
啊~
阿桐怕被唸啊~
北北倒認為~
有人罵還不錯~
没人罵比一隻狗都不如~
那才悲哀哩~
^^.
2008-07-20 06:44:57
27分
........北北一直無法釋懷......我能體會那種感受....
爺爺真的是一位非常有原則的人....而且其實很慈祥....我相信那拿著菸斗的爺爺身影..也會永遠駐留在北北的心中
2008-07-19 10:55:46
版主回應
豈止永駐而已~
有時候我想教訓孫小輩們~
眼前就會浮起爺爺的影像~
立即將火氣down下~
生怕重蹈覆轍~
^_^.
2008-07-20 06:49:15
天空
如果逝去的不會再回來,
那就好好做一個連你爺爺看到也會驕傲的事情,
來尼補對他的不捨...
2008-07-19 11:46:43
版主回應
言之有理~
正在尋覓之中~
^^.
2008-07-20 06:50:23
靜
煙
真有這麼好抽嗎
怎老是看到有人在吞雲吐霧的
不是對身體不好嗎
真是....想不透
2008-07-19 12:08:17
版主回應
煙~
是否有益不知道~
身體健康支十以為抽煙瀟灑~
病痛找上身體之時~
後悔已不及了~
北北就是過來人~
印象深刻~
^^.
2008-07-20 06:53:26
文紋蚊
我覺得抽煙斗比較有氣質~~~~
一樣是騰雲駕霧,但是就是比較有親切感...
所以不討厭.....

我也喜歡跟著爺爺,
小時後我是1號跟屁蟲哦!
2008-07-19 16:56:19
版主回應
抽煙的最終還是不好~
有人因煙而百病纏身~
有人因煙渾身煙臭味~
真正瀟灑是不抽煙~

小時候~
北北個性孤立~
長大外出闖蕩~
才知人是無法捨群獨居的~
所以做跟屁蟲也沒啥麼不好呀~
^_^.
2008-07-20 06:57:49
e白
曾經小雞婆的幫老爸清煙斗
老爸問清楚是誰自作聰明後
只輕描淡寫的說那是精華
以後不要弄掉
要幫忙((愛表現罷了))擦外殼就好
看我老爸多好~ ((所以被上帝欽點當天使~))
2008-07-19 17:17:53
版主回應
看樣子人類都會犯同樣的錯誤~
我也曾將爺爺的煙斗~
裏外清除得光亮照人~
結果頭上多了一顆小櫻桃~
痛了好幾天ㄟ~
^^.
PS. 你的留言版不想開放?
2008-07-20 07:01:38
佛頭嬰的馬子
我想起小時候
外公也是常拿著煙斗 總是邊叼著煙斗邊寫著毛筆.

一天外公午睡
我禁不住好奇心 拿起那根神袐的煙斗吸了一口
吸不到什麼.

後來又大力的吸了第二口.

咳咳咳咳咳呸呸呸呸咳咳呸

我永遠忘不了那口又酸又苦又嗆又臭的滋味
不過 怎麼外公這麼這麼愛啊!

長大以後才發現
人家點了煙草在吸煙尼古丁
啊我沒事跑去偷吸別人吸完的的煙灰是怎樣啊.....Orz.
2008-07-19 17:24:57
版主回應
頑皮者~
他的行為舉止就是&quot好奇&quot~
北北也常這樣莽撞~
幸好沒偷抽過大伯公的鴉片煙斗~
要真碰上可就了然啦~
^^.
2008-07-20 07:05:43
羅莎
家中的長者都吸紙菸
少見使用煙斗
家裡那支煙斗是早期布商業務送給老爸的
後來便待在西裝店裡的櫥窗內當擺飾
.......它見證父親事業的歷史
2008-07-19 23:48:03
版主回應
紅門家世~
怪不得你的生意天份這麼高~
孩子容易生~
生意子難生~
恭喜老天對你的厚待~
^^.
2008-07-20 07:08:44
小颱風
剛好看到錯字
清明時節「與」紛紛

北北~

我覺得男人年紀越大越囉唆、固執~
您說呢?
不過北北是很小就固執囉~
那會不會剛好反著走呀~

我家沒停水^_^(大概水塔的水還沒用完吧)
2008-07-19 23:48:32
版主回應
奇怪~
你和小洋子的眼睛都很利~
其實PO文之前巡過~
老人眼光就差許多~
謝謝校正~

北北固執但不囉唆~
尤其對女孩子完全沒輒~
^^.
2008-07-20 07:12:35
小洋子
晚安^^
2008-07-20 00:19:40
版主回應
晚安~
@@......
嘿嘿~
今天的反映出乎意料之外~
嘴翹可掛三斤豬肉ㄟ~
^+++^.
2008-07-20 07:14:41
麗芙納亞
我也曾與我外婆賭氣過，沒多久也是撒手人寰(會來我們家住也是因為身體太差)。
想來還是十分難受，怪我自己脾氣太拗，不願多讓人一些，才到她離去還賭氣著...
2008-07-21 17:55:13
版主回應
事已過懊悔也來不及~
勇敢面對問題~
就是解問題的好方法~
想信外婆會原諒你的~
即便是你還在賭氣~
她老人家絕對不會在意~
^^.
2008-07-21 18:09:59
美雲
北北被敲的時候可是疼痛難當!
現在想起來卻是多了一顆小櫻桃
是苦也是樂，是酸亦是甜~
2008-07-21 23:57:53
版主回應
^_^.
誠然如此~
2008-07-22 06:34:49
愛夢想的女孩
這煙斗我有印象...以前我的外公就有這麼一支..現在不知道在那邊...也許舅舅阿姨們那一個留下來做紀念....不然就是隨著外公燒給他在天上用...不過我很不喜歡抽煙..也很討厭別人抽煙..一來煙味不好聞...二來抽煙對身體不好...而且我的鼻子很敏感...只要有人大老遠的在抽煙我都聞得到...
2008-08-01 11:08:39
版主回應
雖然有人說抽煙會得癌症~
可是我家上代男人都是煙槍~
卻沒有一個活低於80歳者~
這點實在應人費解~
^^.
2008-08-01 14: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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