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澆完水,才從新屋回到大園沒多久,下雨了。
一面澆時,一面想到,氣象預報說今天北部地區會下雨,我還告訴砂子說:老天爺雖然不會騙人,假傳老天爺聖旨的人卻不可靠,所以氣象預報不要太相信啦,沒想到這一回氣象預報還真猜對了老天爺的打算。
澆水有啥了不起?澆水嘛,澆了之後下雨,頂多說一聲白澆啦,有啥好歎怨?
哦,這澆水可還真是大大工程。一千坪的土地,雖然留了一大堆原始雜木林不必管,外加挖一口池、池中留一個迷你小小島,也都不用管,停車打水泥的地方及蓋了鐵皮屋的地方自然也不用澆水,但光是所剩的地,那些「地上物」澆起來可還真累人,稍微計算了一下時間,無論順著小湖順時針澆,或是逆著時鐘方向澆,反正澆完一圈,至少兩小時半。
多半我採的是逆時鐘澆水,先澆牆外菜園,那兒種了韭菜、南瓜、玉米、茄子、小黃瓜、胡蘿蔔、鳳梨、兩棵玉荷苞、一株香樁、一株楊桃、一群辣椒、一條從嚴冬考驗中挺過來的蕃薯藤、及種在週邊的一些鵝掌藤、朱槿、一株流蘇,等等。
澆完菜園,澆與菜園相鄰的七里香、一株紫藤、前院右側花圃,順著草皮右方依次去澆另一排七里香,及七里香裡頭一個小樹林裡補植進去的方竹、楊梅、青楓、曇花、萬年青、馬拉巴栗、檸檬、柚子、茂谷柑、情人菊、薄荷、迷迭香、金蓮花、許多大王仙丹、桂花、彩葉草,再繼續朝前推進,補植著鵝掌藤、一株台灣欒樹、還有玉蘭、梅、緬梔、甘蔗、香茅、木瓜、咖啡、薄荷、樟、金露華、墨竹、朱槿,如此來到了一欉水柳樹,那是一株成樹,土地公公植栽已有多年,不必再澆了,過了水柳樹是一個小小土坡,種了許多松葉牡丹,和五株香蕉,最後在出水口附近有三株南洋杉。
小湖的右岸不可忽略,種了紫夢幻、矮牽牛、樟、大鳶尾、緬梔、筆筒樹、情人菊、紫牡丹、三株大小紫微、咖啡、一株不知掛沒的桑、一大批薰衣草、和藏在裡頭的忘了名字的花的幼苗,湖裡有兩株水筆仔和幾撮台灣萍蓬草,當然那就不必澆水了。
過了出水口的小小木橋,踩過一片雜草區,池畔有許多野薑花,從這兒一路直到進水口好長一條邊溝長滿水蠟燭和間雜栽植的野薑花、一欉南薑,統統不必澆水。湖岸這一側,一直來到湖對岸大約中央位置起,有五株紫微、一棵水杉、一批長得要死不活的紫槿(原想在這兒佈置一個紫色月灣的,偏偏紫槿難種也長得慢,里里落落,月灣看來彎不成了),接著是一株羅漢竹、一株樟、兩株流蘇、一小排金露華、兩株柚子、一株原來在大園家畫室陽台附生在一塊石頭上的榕、四株巴西鐵樹、兩株阡插活下來了的九重葛、一批梅苗、一批咖啡苗、一些台灣百合、一大堆孔雀草、美女櫻、金蓮花、石竹、情人菊、紫牡丹、一株看來奄奄一息的台灣肉桂,和一樣要死不活的一撮香茅,這是環著小湖左岸直到入水口小鐵橋的澆水標的。
另一側的邊溝,也有許多必須照顧的,從湖對岸中央段開始繼續順時針走,溝畔有兩棵芒果,七株黃槿、七株白千層,間種著一批鳳仙花,及兩叢過冬的蕃薯藤,別小看這兩欉,他們可是一百五十條蕃薯藤唯「二」存活的好漢!外圍則植栽了朱槿、鵝掌藤、金露華,由於幾乎無力除草,長在雜草間,若有似無,澆水事實上也只是虛應一下故事。
轉個彎,邊溝一路植栽綠籬植物,外圍是朱槿,第二層是金露華。金露華一路種到入水口,外圍則分別是朱槿或鵝掌藤,也採取粗放方式,隨意澆澆水算是對他們的一個交代。
在湖岸和邊溝中間,有大大的空地,以兩排植物來略做區隔。這兩排植物分別有大王仙丹、桂花、變葉木、厚葉女貞、咖啡等等,各形成厚達三層的小樹籬。入水口則種有一些串錢草(金錢草),看來這是很容易活的植物,種在不毛瘠地上,居然都活了。
過了小鐵橋,回到居家區,大大的草皮現在已不太須要澆水了,但臨小湖處有七里香、一株水杉,兩株石榴,和一群松葉牡丹,臨路這一側則有已有兩歲長得三尺高度的朱槿、同一時間種下去卻活沒幾棵的桂花,及先後補植的一些朱槿、紫槿。
來到停車場的水泥地了,轉角種了新客人相思豆,和一株一時叫不出名字的朋友,底下是一排六月雪,直達牆下。還兼種了五株扁柏、一株櫻花。側門和前門左方花圃有金露華、白花天堂鳥、許多玫瑰、許多三色堇、及茉莉、月見草、金橘、神秘果、防蚊樹、蚊不咬、香茅、九層塔、鳳仙等等。
這樣,種算澆完了屋前屋側了。屋後有兩株桃,一株檸檬不能遺忘,進來停車場的右側雜木林清出一小塊種有許多鳶尾,一株辛夷,一株珊瑚刺桐、一株茄苳,三株馬拉巴栗、一群孤挺花、三株桂花(同一批網路裡買回來的二十或三十株,掛掉三分之二,而以這三株活得最棒)、一株三尺不到的羅漢松。還有一株昂然挺立的霸王鞭。
前些日子,因為又要到了一批被棄置牆腳的苗,於是發奮圖強,連馬路對面的水利會大池堤堤腳也種了,有大葉石斑、白千層、變葉木、朱槿,還灑了一小批鳳仙種子,既然種了,當然也得澆水以示負責。澆這堤下花木時以水瓢直接從溝裡扚水來澆,常常一不小心就扚起幾粒蜆仔,總得一一把牠們投回溝裡去。
澆這一大批植物的水,分別取自水塔裡的井水、小湖裡汲上來的水和井裡用手壓幫浦壓上來的水,以及水溝裡潔淨見底的清水。我不太喜歡用水管澆,也不用抽水馬達,用的是最原始的一只塑膠澆水壺,汲一壺水澆幾株,來來回回走,身上的計步器暗暗替我計算著,澆完之後,計步器總是一下子增加了四千步以上。
我的老友黃登漢校長說:佔地太大的園子,一定要劃分成幾個區塊來管理,有些精緻區域,有些粗放區域,有的則完全野放不管,否則會累死人,這正好符合我的做法。只是因為大多是新栽苗木,無論粗放細放,總得澆水才行,或許一兩 年之後許多苗木都已確定成活,澆水工程可減除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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