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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恨

    坦白說我今天真的是不應該再寫blog的東西了，因為明天要交一個東西。但寫著寫著，又想耍任性說說自己的話。

    只是想說說話。

   

    我突然發現，愛與恨，都是一種天真，都是一種對彼此的誤解。可能我們的人生，都是在誤解的假象中度過。因為我們需要安全感，需要為不確定的關係找到愛或恨的位置，日子，才能繼續過下去。

    問題是人沒有絕對，愛恨也很難絕對。所以我說，人生只有遺憾，其實沒什麼愛恨可言。

 

    H是一個老朋友。她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人。或許，也是男人最不知道如何對待的女人。她要的東西其實很少，很簡單，可是，也是男人最難catch到的，感覺。

    關於感覺，曾經失敗的戀情徹底擊潰了她。那是一個到最後什麼感覺都錯誤的過往，包括了欺騙、無言、出軌、委屈…。這些感覺深植在她的內心深處，永難釋懷。

    結束了一段感情之後，她依然朝著感覺的方向走去，尋找一個，自己感覺最舒服的地方。她發現，除了前男友之外，多數感覺都是對的。那些溫柔體貼，覆蓋著她不安的靈魂。

    至少她常常這麼說。

    前男友是惡魔，是王八蛋，是傷害她最深的人。

    可有一次我們聊到其他話題，關於女人和物慾之間的話題，她突然不經意地說了這句話：除了【他】以外，我沒有從任何男人身上得到過實質的好處。

    我知道她不在乎什麼實質的好處。大概也因為這樣，她忘記了前男友對她的好，只惦記著他的傷害。

 

    雖然她的愛或恨，對前男友都沒有影響了。可是，我卻感受到一個漂泊的靈魂，從此之後，不知道去向何方。

    因為她不願意看見，那個不再回頭的人，的好。她只有去看他的不好，才能放心走開，因為她沒有其他選擇。

    我還想提醒她的是，當年她也曾給前男友選擇：離開，或者留下來。而當時青春正盛的少年，是選擇留下來的。而且為了她，負了年輕男人最不願意負的責任。

     但我沒說。我恐怕不會再對任何人說類似的真話了。因為我期盼，每一個人都能在自己感覺最好的狀態下，過自己的生活。愛也好，恨也好，自己既然都選擇了，最過得去的方式。

 

    分手之後，痛恨對方也許是讓我們死心走開的唯一之途，但有沒有想過，為了這個死心，我們還要付出多少代價呢？把他看成是全盤錯誤的，往後的其他人，就會是全盤正確的嗎？

    如果那個人，什麼都不對，那麼我們當初為之而生的歡喜，又是為了什麼？那可是無法作做、騙不了人的幸福感啊！

    如果那個人，從來沒有愛過，那麼為什麼？他還願意戰戰兢兢地持續對自己說謊言？

    沒有人喜歡戰戰兢兢地過日子，總有些感覺存在，使得人們赴湯蹈火去吧。

  

    多年以前我的好友M對我說：妳是一個不懂恨的人，也不懂得生氣。妳會吵架嗎？妳根本連吵架都不會。

    多年以來工作上的麻煩，讓我真得承認這回事。我開玩笑說，可能我真的不喜歡吵架，害怕吵架，所以不當律師。說得更極端點，可能當不爽的氣氛開始流竄的時候，我就哭了。

    但有一天我突然覺得這樣很好。至少在愛情裡的天真爛漫，讓我對一些該恨的事情保持無知。我依然期待著，在愛情裡可能發生的各種美好。過去錯誤的行為，往後可能不是錯誤的；過去失敗的態度，往後可能是正確的；過去的傻，可能是往後的聰明。天真爛漫並沒有什麼不好，它讓我發現了太傻太天真無妨，只要心裡存在一份美好的信念，幸福，就是指日可待的。

   

    遠方的老朋友對我說，要為我辦一場小小的演唱會，令我感動莫名。這讓我想到王力宏最近在【戀愛通告】電影中的台詞：【我說的是，知音。】。

    是鐘子期與伯牙，是伯樂與千里馬，是我能明白妳最想要被明白的。

    (雖然其實我最想要被明白的，是對每一個人的善意。不是什麼個才華之類的。)

    那一刻的幸福感無法言喻。

    於是我得意意曾經M罵過我的話：妳是一個不懂恨的人，也不懂得生氣。妳會吵架嗎？妳根本連吵架都不會。

    我很慶幸，當年連吵架都不會。因為我懂，愛與恨，不過是自欺的儀式，它永遠不會讓我們距離最想要的地方更遠、或是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