絜心的文字花園 女人應該為自己活出一種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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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思凱的【愛與愁】。那是1994年秋天，第一次來到溽濕的台北城，這首歌陪著我度過短短的ㄧ個月。

    當年不擅言語、不懂交朋友、不知道找快樂、不能肯定自己的我，終於還是找了個藉口離開，這個什麼都感覺冰涼的城市。

    今天晚上想到這首歌曲。想到一位，已經遠行了的朋友。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在愛情裡最痛苦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也許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以下網站作了調查：

    http://crownbook.pixnet.net/blog/post/26271027

    有人說，付出許多卻沒有得到回應，是最痛苦的。

    有人說，相見恨晚，是最痛苦的。

    有人說，相愛容易相處難，是最痛苦的。

    我曾經絞盡腦汁想不出來，對我來說，愛情裡最痛苦的事情究竟是什麼？直到今天，我終於想起來了。

    因為我想起了，那位已經遠行了的朋友。

 

    女孩白皙纖細，容貌姣潔如月光，溫柔體貼可人，才氣洋溢。

    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在風中，都彷彿還留著裙襬的微盪綽約，沒有灰塵捨得沾染上去。而見過她的男孩們都說，如果能夠和她在一起，就好像得獎一樣幸運。

    但所有青春的活力、蓬勃的熱情、直率的浪漫…，都沒能打動得了她，每一個男孩都敗陣下來。因為女孩，早就心有所屬了。那是一個和她當時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男人。

    那是女孩的第一個戀愛，也是最後一個。當她身邊全部的男孩，都在苦思著如何得到她的芳心時，其實她的身分證配偶欄上，已經有了名字。

    在她內心的真愛欄上，也是相同的名字。

    雖然仍舊非常青春，她的心，卻已經不再飄泊，連和其他男生曖昧，也沒有心思。

    要知道，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在某些女孩身上，是真真切切的。

 

    那男人雖然沒有男孩們的青春，卻已經有了所有青春男孩都追求的呼風喚雨。是個很風光的男人。

    原本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難道有比這更好的幸福嗎？

 

    但風光的男人擁有許多女性支持者，她們的存在，支持著男人的風光。那一年，男人為了事業更上一層樓，公開丟下一枚震撼彈，要讓女粉絲為他更瘋狂的原子彈：

    他，樣貌美好，專業了得，頗有恆產，事業成功，但，沒有女友，沒有配偶，是黃金單身漢。

    女孩得知，幾乎瘋了。她那麼愛著一個男人，而男人竟然，不當她是存在的。那是愛情的最痛。

    女孩爭執，男人卻決定讓這個謊言成真。

    女孩用了最笨的方式，想要表達抗議、解脫痛苦。但她失敗了。

    失敗後的日子，是一連串的身體折磨，無止盡的心靈創傷。

    男人一時走不開了，是怕被鬧大。

 

    對女人來說，愛情裡最痛苦的，究竟是什麼呢？我終於想起來了。

    是妳成為深愛的人沒公開過的愛情。

    妳懷疑自己是缺了鼻子還是少了眼睛，不然就是長相奇怖，人家可能覺得和妳交往很丟臉。

    最重要的是，妳和深愛的他，名字是不相連在一起的，非常心酸。   

    和他在一起，妳沒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臉孔、自己的性情，妳是空氣，只應付著他需要時的呼吸。妳只是他的皮夾電話簿手機皮帶領夾，或者是KTV裡的ㄧ支麥克風。

    妳精神錯亂，妳不知道和他走在一起時該走他的右邊左邊還是前面後面，妳的愛情迷航永無止盡。

    妳膽小地想著，如果有人發現你們在一起，他會不會生氣？

    雖然妳本來就很好，可是當他說出【妳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婆】這種話時，其實妳並不開心，因為那聽起來太像【妳會成為別人的好老婆，但不是我的。】，而妳只想成為他的。

    雖然妳很大女人，可是當他有一天脫口說出了【妳是我的女人】這種混蛋話，妳竟然覺得好甜蜜。

    此時妳懷疑尊嚴只是假象，其實妳比誰都犯賤。

 

    對男人來說，或許這樣的要求很蠢---像是【妳是否願意和我在一起？】，或者是大方地對別人說：【這是我的女朋友。】。男人總認為，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呀，為什麼非得敲鑼打鼓張揚呢？

    當然有些女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假如我現在還是單身，談談幾場無妨的小戀愛，我應該也沒很愛承認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實，誰不想要輕鬆點過日子呢？誰不想要有個正牌男友或另一半，還跟別人花花草草曖曖昧昧呢？用想的就知道，多美好！

    可是對於自己傾心所愛的人，是沒有辦法這樣的。妳不但會樂於承認他的存在，甚至還巴不得買下城市裡所有的看版廣告，宣告你們就是在一起的事情。妳希望當別人想到妳就想到他，想到他就想到妳，什麼個人風格、性格獨立、人格獨立的道理，統統不重要也不想知道！

    就是關到監獄裡，也是要銬在一起的，還要計較，兩個犯人的名字有沒有寫在一起。

 

    我不知道，對於【妾身不明】這種事情，男人是否比較應付得來？但我很確信，對女人來說，至少對她而言一生最重要的男人，自己【切身不明】是很可怕的事情。當妳交出了身體和靈魂，妳只剩下軀殼，他卻關上了門，告訴妳，妳走錯地方了…。

    他很歡迎妳的身體和靈魂，可以再度被其他人回收利用，很環保…。

 

    此時天涯茫茫再也無處可去，面對愛情裡最痛苦的事情，那女孩躍然一跳，改變了自己，原本該福祿壽的命運。

    她過了幾年身心倍受折磨的日子。

    我希望，她在踏上這漫長的旅途之前，已經決定好，如果有來世，這是最後一次，她對自己這麼糟糕。

 

    然而，那男人的命運也就此被改變了嗎？

    有一天晚上，我無聊地轉著遙控器，不小心看見了女孩的那個男人。電視機右邊的字幕打上他的姓名以及【黃金單身漢】五個斗大的字，突然感覺一陣反胃。

 

    黃金單身漢，ㄎ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