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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ˋ回憶
當然，我並不是要把責任都推卸在父母身上，我從小到大碰到的那幾位機車老師，也是形成我乖戾性格的原因之ㄧ。 我真是命運多舛，特別沒老師的緣，像我這樣，碰到濫老師的機率那麼高的人，很少吧？

幼稚園小班，我讀一所「混齡班」的幼稚園，老師差派大班生管治我。我被大班生架起雙手，兩腳懸空無法著地；他們還趁老師不注意把我推下樓梯，摔斷門牙及韌帶，還在娃娃車上恐嚇我，要把我用滾水煮來吃。幼稚園中班換了個學校，老師懲罰學生的招數千奇百怪---蜘蛛人：手腳貼壁罰站，擺出蜘蛛或各種爬蟲的樣子；小娃娃：嘴裡塞嬰兒用奶嘴，不准講話；木乃伊：雙手抱胸，雙腳併攏，用膠帶綑住，讓人動彈不得。大班讀的是全美語幼稚園，中籍的女園長拿工地用剩的粗木條，把我的手心打到紅腫，說我帶頭做壞事，我只不過把一隻鞋子扔到樓下，看看鞋子的掉落位置是不是每次都一樣罷了！還有一次，我和另一名小朋友玩「官兵捉強盜」，我扮官兵，把強盜擒拿在手，那演強盜的正好是個乖小孩，一位中籍女老師見狀，把我雙手後扣，頭壓桌上，說是機會教育，要給我知道什麼叫「痛」，這個惡婆娘，還聯合一位認識多年的家長，趁四下無其他大人之際，恐嚇我，說要找警察伯伯把我這個壞小孩捉去關起來。天理不彰，這些爛幼稚園，各個越做越大，還得到什麼「績優幼稚園」，真是狗屎蛋！
上三年級，我那女老師跟我媽說：「妳這孩子是我有史以來看到最難管的孩子…」這位女老師，當年約50歲左右，不知是得了「更年期症候群」，還是有啥毛病，真是兇狠無比，天天在教室裡吼同學，聲音震天價響，好像學校沒大人，歸她管似的。每天不是×××被打，就是×××被摔牆壁…，直到有一天，這種事終於降臨在我自己身上…。

那天放學，她說我「排隊沒排好，是不是想先溜啊？」排隊沒排好這點我不否認，但是我根本沒先溜的意思。所以我回她說：「沒有！」

「強辯~~『有』就是『有』！！！」老師對我大吼。我爸媽常說我不懂察言觀色，我不是不懂，我是『自反而縮 雖千萬人吾往矣』，老師誤會學生，難道學生不能解釋清楚嗎？

「『沒有』就是『沒有』！」我回她。

「啪~~啪~~」先是幾個巴掌，接著扯下我帽子，然後將我摔往牆壁，撞到餐車上，又把我捉回來，用她的「鷹爪」在我臉上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當年我畢竟幼小，力不敵她，只能放聲大哭，想想當時自己真是遜斃了！

那一陣子我超想罵人三字經，偏偏我爸媽禁止我說髒話，所以我每次想罵人時，都得先通報我媽一下，結果我媽緊張兮兮，說我是被老師嚇出病來，硬是拖拉著我看了一整年心理醫生，我老爸還透過介紹，找到遠在外縣市的一位精神科名醫，每個月遠征一次，他們不累，我還真累呀！

我到底真的有毛病嗎？說真的，我不是很確定，反正那陣子爸媽對我很謹慎、小心，深怕哪句話犯了我，我覺得這樣蠻好的！





人生
小六時期的作品

有人的人生像平順的道路
安逸的路程通往美好終點
有人的人生像無止盡的惡夢
拼命奔逃也無法清醒
我的人生像駛於隧道的火車
即使 曾經黑暗
終有駛向光明的一天

小時候的我
像一面光滑無污的明鏡
未染上任何塵埃
以最純粹的天真看世界

毫無邪念的天真 卻在
成長路上
被「現實」的病毒恣意沾染

我 曾以
悲觀、黑暗的角度看待事物
彷彿 冷眼看著
毫無意義的人生

那時
那明亮的鏡子依然存在
只不過
被厚厚的灰塵覆蓋
只不過
被遺忘在陰暗的角落

當耀眼的光照進心扉
那鏡子再度被找到

現在 或許
我 已找到 點亮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