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禮~貌,超痛的ㄋㄟ!我在心裡不停的用最流行的櫻木花道詛咒法詛咒
他們每戰皆敗,特別是那個什麼美的一定會發球不過、接球接不到、助跑時還會跌倒
,我還要去把地板擦得滑滑的「跌倒跌倒,跌死你,最好跌出直徑十公分的淤青!」
「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走回來了。
「哼!」為了表示我的鄙夷,我特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該減肥了。」
他的習慣好像是丟下一句話就不理妳是死是活,因為他轉頭就又去熱身了。
結果他們那天不但打贏比賽,他也沒跌倒。他走到我面前,將沈溺在許久之前的回憶中的我拉回現實。
「妳過得還好吧?」
「能有什麼好不好?」
「畢業了?」
「嗯…」
他伸手撥開我臉上的頭髮,我閉上眼睛,刻意忽略從他指尖傳來陣陣讓人戰慄的感
覺,
「想不想我?」
這就是他,不說想妳,也不說喜歡妳,卻認定了妳是他的。我搖搖頭,很無奈,很
心酸,也很…不合事實。
「還是一樣喜歡騙人。」
「……」
「走,」他拉起我的手,走出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任由他牽著我,坐上他的摩托車後座,在深夜的大度
路上,沒戴安全帽的我和他像不要命一樣只知道往前衝。在前座的他,感受不到我的
心痛,眼淚飛散在夜空裡。
為什麼你偏偏要在這種時候找我?在我已經習慣沒有你、已經幾乎要淡忘你所有一
切、已經…遇見Ruru…的時候,為什麼要打擾我?
總是來去自如,總是吝於表現感情,總是不對我說出你心裡的話的你,到底為了什
麼回頭?是為了確定我的等待?他那天買的藥膏不但沒有一丁點幫助,還讓我的臉起了一大片藥疹,一大片!!我
一小時之後就拿掉那塊該死的藥膏,然後發現我的臉徹徹底底的毀掉了,我想我一整
個月大概都得帶面具上課,因為我的臉不但又紅腫又淤青,還得加上很多小小粒粒的
疹子。
那天比完賽,他又像鬼魅一樣出現在我旁邊,
「妳怎麼不說妳會起藥疹?」
「我怎麼知道我會起藥疹?!我要是知道我幹嘛還讓你貼藥膏,還讓你打我兩巴掌
,痛死了!痛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不打女人。」
我指著我不堪入目的臉問他「這誰打的?」
「球打的。」
「你…」我快氣絕身亡了「那我問你,球是誰打的?」
「那個修正球舉歪了。」
「誰把球打到我臉上的?」
「我。」
「對!就是你!」
「明天來比賽再帶另外一種藥膏給妳用。」
「不用,萬一我臉爛掉你哪賠得起?」
他突然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然後左右看了一下「爛掉應該也不會差多少。」
「你!!」
「喂!阿美,回去了,你還在泡馬子喔?」外面他的隊友鬼吼著,然後是一陣刺耳
的笑聲。
「妳!我明天八點會到,妳就在這裡等我來。」
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也不聽別人回答什麼。不過想必是詛咒靈驗了,因為他在樓梯上跌了一大跤,活該!!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在海邊,沒有路燈也沒有行人的海邊,聽得到海浪翻騰的
聲,風裡傳來的是種獨特的海洋味。
依稀看的見幾顆寂寥的星星,掛在遠遠的天邊有氣無力的閃爍著,隱約看得見沙灘
和一波波的海潮,我脫了鞋,開始在沙上走著,他從後面大踏步的趕上我,和我並肩
踩著水。我們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然後,他突然拉住我,用一貫的粗野方式擁抱我 。
「我回來了。」
曾經熟悉的他的味道包圍著我,在被阿美擁入懷裡的時候,我腦子裡閃過的卻是那
天光灝在三越前抱住我時說的話:「米子,我真的很想妳,很想妳。」
但只是閃過,然後我就再也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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