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拈札】 當我開始沈默時， 就表示你問得太多了。 你願意告訴我你的一切， 不表示我也樂意相同對你訴說我的所有， 更何況， 你的故事對我而言並非是引人入勝的。

210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作者：鄭栗兒
出版：漢藝色研



寒冷的冬天，小壁虎在古老陳舊的閣樓上邂逅了垂死的老蜘
蛛。老蜘蛛以長者的口吻，邊回憶自己的一生，邊傳達自己信奉
的觀念。

老蜘蛛說到自己與另一隻母蜘蛛的相愛，解釋自己的責任觀
。『當人和人有了互動，就有了關心和瞭解，也就有了責任。』
但是當被責任牽引的兩方，想法上有了分歧之後，責任往往就成
了彼此的負擔，於是我以為，責任，在這當下就演變成某一方的
「成全」。

成全，是「包容」與「瞭解」最後實踐的歸途。所以責任，
不但是相對的付出，更是相對的放手。於是老蜘蛛離開了母蜘蛛
，繼續追尋他想要得到的生命價值之意義。


『在愛的同時，愛已完成。』

這是老蜘蛛在另一隻劇毒的母蜘蛛身上學到的另一個道理。
因為母蜘蛛的毒性，他們無法結合。彼此保持一定的距離，遠遠
的追隨另一半，陪伴著對方。

他們到過許多地方，共享著美景，一起完成一幅又一幅的創
作，即便是如此接近，形體卻又無法真的靠在一起。但是老蜘蛛
很開心，因為他們的心靈是相依的，儘管最後母蜘蛛死去，老蜘
蛛知道自己並不孤獨，因為母蜘蛛沒有離開。

末了，老蜘蛛終於靜靜的沈睡，去追尋母蜘蛛的腳步。小壁
虎獲得老蜘蛛的養分，安全的冬眠度過了寒冬。


也許，我能說這是一部架構在烏托邦之上的成人童話，書中
所有的缺憾、錯過、失落、醜惡，其實都是作者去建構出來的美
感，那是一種利用缺陷來達成「完整」的理想。或許，這就是作
者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國。

只是人生並非都能如此豁達，老蜘蛛與劇毒母蜘蛛之間的柏
拉圖式愛情更是人性最難以實踐的部分。我們要如何超然絕俗的
看待人生所有的不如意和挫折，我們又要如何在心中的愛已經滿
溢之時，謹守著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

並且，彷彿所有的愛情故事總是這麼弔詭。得到之後的失去
，似乎都可以視若無睹，『在愛的同時，愛已完成。』所以愛情
沒有現在、過去、未來，也可以說是包含了這三者，說不定，有
關「愛」，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所以老蜘蛛如果不曾確定
帶毒的母蜘蛛並非也是這樣的看待他，他是否就會不勇敢，不快
樂，並且死去的不安祥？

看似豁達的人情，殊不知是經過層層刀割，千錘百鍊才能得
到一點點超然。但是在出世之前，當下刻骨銘心的磨練往往就讓
我們心力交瘁，我們要如何去承受並且接受？老蜘蛛說的很容易
，彷彿過去一切就像水流，都是理所當然而且輕鬆，但是平靜的
水面底下往往是波濤洶湧，我們站在水邊，又豈能知道水深水淺
呢？

於是作者說，我們總是這麼的渺小。佇立在大自然裡，個人
便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因為世界的寬闊，於是更加豐富了我們。

到頭來，終究是一步步的過程，才能堆砌出生命的完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