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葡萄令我想到那段年少輕狂 今天不用補習,想當然爾當然是睡到中午自然醒,難得小小放緃加上睡醒後漿媽媽中午特例不煮,因此和漿森兩人就跑去吃很久沒吃的增胖料理--涮涮鍋~
中午時間可能大家不是想吃那麼飽,所以店裡客人很稀疏,除了我和漿森只有一對看起來已經吃很久的老夫妻. 老夫老妻邊吃邊和站在中間的老闆聊天,聊天內容乏善可陳,只聽見老闆娘一直推薦店裡的冰淇淋有多好吃,上一位人客硬是吃了五六球才肯罷休..... 說到這,要先聲明我這個人對於吃有很難相處的個人原則,有些東西說不吃就不吃,尤其是涮涮鍋的吃到飽冰淇淋,每當我看見漿森吃飽後又拿著冰淇淋在吃時,我總是會露出半嫌惡的表情,擺明了這玩意兒都不知道放多久一直冰在那,有多好吃怎麼可能,而且這種店的冰淇淋說有多甜有多甜,有多不新鮮就有多不新鮮~~~
今天的我真的很不對勁,聽完老闆娘說上位客人是專程來此吃冰淇淋的,我已經預備好等一下也來個幾球享用看看.....
打開了放冰桶的冰箱,我隨手挖了幾球,看起來都是和巧克力有關的口味,帶著躍躍欲試的心情回到了座位上,吃了一口後, 幹....我被騙了!!!! 上個客人是食盲還是舌盲,這種東西可以一次吃五六球?! 但基於老闆娘一直站在我前面,我又不能挖了都不吃,只好吃另一球的口味,不吃還好,當我一嚐到蘭姆葡萄的味道,我實在很想走人,這種口味是我最害怕的,我怎麼會這麼倒楣挖到這一球.....
說到這裡,我應該會被很多人罵,因為根據個人統計,蘭姆葡萄是很多人的最愛,就算不是最愛也是次愛,但是我卻已經將近快十年沒有碰到這種口味的玩意,
我想我會那麼排斥可能是因為...蘭姆葡萄裡有奶酒的味道,奶酒很好喝,但是每次光是想像這種味道我就會想到我人生第一杯的奶酒發生在雙城街,那段青春的黃金期,年少輕狂的歲月,回想起來只覺得哀傷,好淡卻又深刻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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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專時老媽為了不讓我們在外頭租房子老是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就在板橋買了一間公寓,對我那時而言簡直是天賜的恩惠,離台北只隔一座橋的板橋,繼我住過瑞芳,汐止,士林,淡水後,是最方便不過的選擇了,方便什麼呢?!方便上課嗎?哦~並不是,上課變遠了,但是對一匹老是想要趴趴走的野馬而言,住在這裡可方便我東奔西跑的玩,我一定要好好放肆我的青春啊~~(當年真的就是這麼白爛的想法)
忘了是怎樣的因緣際會,愛玩的我跑去打工,打工性質很特別,上班時間大部份是晚上十點到凌晨二點,而且必須穿著公司規定的超短制服,穿馬靴,化不是很淡的淡粧,上班時間大部份都在和客人啦賽,被客人吃豆腐. 別誤會,我不是去特種酒店,我只是去當美樂啤酒的促銷小姐(promotion girl). 剛開始還是新人時,我樂此不疲的去上班,覺得很新奇,有趣,可以到不同的夜店觀摩,促銷啤酒. 一天站一個點,只花四小時就賺超過一千元,我覺得我一點損失也沒有,唯一比較困擾的是夜店豬哥很多,每天下班都得丟一堆名片,平常手機根本不敢開機~~
從新手變促銷老手後,公司就開始派一些比較刁鑽的點,那時候每個星期一開會分派地點時,我總是很衰的被派到雙城街. 雙城街不是一個點,是一條街!!!那條街的區域當時有超過五十間的酒吧,被派到雙城街的人在那四小時要跑遍全部指定的酒吧,通常繞一圈的時間就四小時了,雖然時間過的超快,但是那卻是一個極為危險又充滿誘惑的紅燈區......每次去雙城街,都會碰到多很多老外,他們總是在我促銷酒的時候,就會用暗示的方式,問我下班有沒有空. 那時我很呆,說沒空後也沒想太多. 現在想想,還好當時說沒空,如果說有空擺明就是要和人家去開房間,老娘下班都凌晨兩點多了,這時應該沒那麼單純只是看場午夜場吧!!!
除了要防範這些老外之外,雙城街最有名的就是賞大酒的店了,這些店超多,我不懂公司為什麼要我們站這些店,這些店妹妹很辣,穿得比我們少太多了,通常她們會使出渾身解數逼客人點他們店裡的酒. 雖然我自認長得比店裡的妹妹美,但是我既不給摸也不陪坐,只用微笑問人家要不要點美樂,這樣子的咖小怎麼和賞大酒的妹妹比啊~~ 每次掃街時總有很多這樣子的店,店裡的客人總是搞不清楚促銷小姐和店裡小姐的差別,我總是得使出渾身解數才能逃離那個地方.
有一天,我到一間超大間的酒吧,裡面沒有客人我就和老闆娘聊起天來了,老闆娘很漂亮又親切,邊說我很辛苦邊倒了果汁請我坐在櫃枱喝,接著聊到了工作,她很驚訝為什麼促銷小姐的錢這麼少,憤憤不平的要我辭職去她店裡幫她,她說她對員工最大方,店裡小姐每個月的隨便都有七八萬,打工的也是. 說真的,那時的我正對促銷小姐這份工作感到很倦怠,聽她這麼一說,老闆娘人美人又親切,應該不會害我吧! 雖然很心動,但是還是覺得很怪,畢竟平白無故怎麼可能有那麼好康的事,談完後,我笑笑的說我會考慮後就滿心歡喜的繼續掃街.....掃街的一路上,我被剛才的月入最少七八萬迷的七暈八竅,都沒發現早該下班了居然還還沒掃完全部的點....
終於是最後一間店了,這間是我在雙城街中最喜歡掃的BAR了,因為總是很涼,客人不多,櫃枱的人總是做自己的事,不會給白眼也不會太理人,我不需要花時間在和他們的social上. 今天的櫃枱,剛好是老闆娘,老闆娘看起來很兇,很嚴厲,上次來的時候,還看見她把一個喝太多的老外趕出去,有時客人點太多她就會說:等喝完再點. 她不喜歡店裡很吵.音響總是放英國的鄉村輕音樂.店裡除了輕快的音樂,撞球枱中球與球的碰撞聲也分外的響亮. 一看見我進來,今天出乎意料的主動和我打招呼,她嘆了口氣說:唉...最近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妳今天掃的點生意都還好嗎? 促銷小姐是最好的情報員,老闆娘非常的知道這一點~~ 她幫我倒一杯冰水,叫我拉了一張長腳椅自己坐. 我很老實的和她說,今天的人都聚集在幾間賞大酒的店. 她搖了搖頭直說,世風日下啊~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用很俏皮的語氣對我說,今天請妳喝一杯. 這怎麼好意思,我馬上大聲的說好啊 謝謝~ 今天真的超級無敵暴累的啦!!! 沒幾下時間,她放了一杯乳白色的液體在我前面,乍看之下就是鮮奶啊~ 我還來不及聞就很心急了嘖了一口,哇!!!
真是令我太驚砑了,我生平沒喝過這麼美味的奶啊~ 這是特調的奶酒哦~袓傳秘方,老闆娘很自豪的自己也來了一杯~ 此時我突然想到月入七八萬的事,心直口快的我,把剛才的事情和老闆娘說了一遍~ 老闆娘聽完,臉一沉不說話,後來她看了一下我問道:妳還在唸書吧! 我邊聞著杯子的奶酒香邊點頭.
你家人知道你在做促銷小姐嗎?
我有和他們說,但他們搞不清楚這是什麼工作.我很認真的回答老闆娘的問題.
你一個女生長的好好的,家世清白,有爸爸有媽媽,他們應該也有給你該給的生活費,為什麼你晚上要出來做促銷小姐? 男朋友不擔心嗎
這一串的問題,當時我聽到可呆掉了,我已經忘了為什麼當初要做促銷小姐的原因了,好像這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發生了~
老闆又接著說,剛才和妳談的那位美麗老闆娘,她是這裡賞大酒的店的總媽媽桑
,這裡賞大酒的店都和她有關係,小姐也都是他找的. 在這條街的賞大酒的小姐,有很多就是像你一樣原本是做促銷小姐的. 經不起金錢的誘惑就跑去陪客人喝酒,做到最後對金錢抵抗力越來越弱就變成酒店小姐啦~ 妳還這麼年輕,未來的路一片光明,家裡沒有欠債,如果只是為了愛玩這樣代價也太大了吧~~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拿著手裡的白色液體,邊想著對厚~為什麼我要來當促銷小姐啊~ 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來最初的原因是什麼.....我邊淪陷在老闆娘的問題裡,搖晃著手裡的白色液體,昏黃的燈光在杯子裡閃耀,我似乎想到了什麼,我把那最後的奶酒一飲而盡,和老闆娘道謝後,飛也似的離開這條街. 離開的一路上有幾個老外和我比著價碼的手勢,深怕我聽不懂還比著旅館的方向.我看著燈火通明的店中,一雙雙不懷好意的手環抱著隔壁的賞大酒妹妹,現在都已經凌晨快三時了,同行的海尼根小姐還在賣力的促銷,慌亂中莫名其妙的就給了幾個醉漢電話. 我嘴裡殘留著奶酒的餘味,不知怎麼的,奶酒的後勁在此時發作,眼看眼見就快要一片黑,手軟腳軟的我用僅存的餘力找到陪我一起走過這段瘋狂時光的摩托車.那一刻我吐了一地,沒有吃什麼的我吐了一堆的湯湯水水,抬頭想發動車子後趕快離開這座城市,又有男子比著五根手指頭的手勢,馬的 我真的是受夠了,馬上就回比了一根中指後,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
後來,我再也沒有回到那個地方.
那口酒到現在 仍是記憶猶存.
我忘了當時帶著那複雜心情的我到底想了些什麼,
後來 每當我想到奶酒或是蘭姆葡萄,
就有一段回憶....
那畫面大部份是黑暗的,唯一那光亮的昏黃卻又充滿無知,無奈,
愚蠢,悲傷,以及空虛. 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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