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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就換你當鬼喔!......嘻……』
經過了十年,這聲音卻依然像前一秒,才剛說出的話,不斷圍繞在兩支耳朵。
每年暑假,我們會從各地會到這裡集合,這個美好的回憶,會不斷像倒帶般的重複出現。那是一間寬敞豪華的房子,我正跟傑、雲、水玩捉迷藏,不過當鬼的是今年新聘請來打掃房子的大姐姐;她的皮膚很白身穿淡鵝黃色的衣服,左邊臉頰跟我一樣有個小酒窩,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
『一、二、三……』
當大姐姐開始數數後,我們幾個像無頭蒼蠅一陣亂鑽,雲和水一股腦的往樓上跑,我跟傑往樓下的地下室衝;我們在這裡玩了十多年,我想沒有人會比我們更了解這座房子的結構,不管是房間架構還是通往其他房間的密室,這座房子只差一位真正的主人。
傑牽著我,跑到一個擺滿櫃子的地下室,這些櫃子的數目跟秦始皇陪葬的活人和兵馬俑,簡直不相上下;每一個櫃子都有一個故事,只不過被埋藏在每個櫃子的鎖上,開了這道就關了那道,關了這道就開了那道,秘密將無止盡的在這些小空間流竄。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傑拉著我躲進一個由檜木做成的大衣櫃,特別的是那微微的檜木香將我們包圍,還有櫃子裡又有另一個內藏的後櫃,將後櫃的底層拉開可以通往另一個櫃子;我跟傑說這是去年發現的,此後,也變成我跟傑不能說的秘密。
我們已經在櫃子等了大半天,不得不打開縫隙呼吸新鮮空氣,其實傑不喜歡待在小空間他不乖的時候就會被關到衣櫃或沒有開燈的小房間,我想他一定很不自在,所以更緊抓他的手不放;明明大我一歲的傑,身高體重卻跟我不相上下,但身上卻也多了許多被打的傷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跟傑已經把玩過每個櫃子,甚至發現許多以前沒注意到的機關,我跟傑冒著當鬼的危險跑到樓上一探究竟。靜悄悄的,連大姐姐原本的腳步聲都不見了;越往上走,詭蹫的氣氛便與歩據增,爲什麼時間就像靜止一般,毫無生氣可言;突然一陣尖叫劃過耳際……
『抓到,就換你當鬼喔!......嘻……』
這一句話佔據了我人生的大部分,還有那銀鈴般的笑聲。
一進門,我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雲的肚子被用力剖開,從胸口劃開到腹部的缺口,而腸子就像是被隨意丟棄的垃圾散落一旁,手腳的骨頭突出像傀儡般的被擺成卐字型,連衣服也無一處完整;水雖沒有雲慘烈,但我確認不出原本張著大眼對我大笑的樣子,整個臉糊成一團,像是被剁爛的肉醬,但落在地上的那兩顆眼珠卻完好如初盯著我看。對於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因感覺太過於真實而無法思考。
轉身,正對著一面噴滿血漬的全身鏡,我伸手摸了傑的臉;只是鏡中只出現我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而嘴角竟有一條因拉扯而斷裂的腸子,淡鵝黃色的衣裳沾滿了血跡。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只剩下我驚嚇的呼吸聲;握著傑的手,已不在有力量的放鬆。
『 噹……』低頭,是一把沾滿血跡的菜刀。
『我是婕(傑)……』
『抓到,就換你當鬼喔!......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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