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sure裡﹐敬言和Chris低聲談論著什麼。大門被推開﹐唯捷大步走進酒吧﹐帶來一陣海風。 Chris和敬言立刻停止了竊竊私語。
唯捷的精神看起來不錯﹐和Chris打過招呼後就轉身對敬言說到﹕“我媽過一陣子要過來看我﹐我那堆煙酒能不能先在你家放著﹖”
“沒問題。”敬言很乾脆地答到﹐“我過幾天去拿吧。你媽什麼時候來﹖”
“這個月底。”談話間﹐唯捷的眼神還在四處搜尋。
“你不用看了﹐Andy早就辭職了。對了﹐你媽怎麼會突然跑來﹖” 敬言好奇的問到。
“哦﹐她是來幫我搬家的。” 唯捷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屑。
“搬家﹖不是希盈要搬進去﹐把你給擠兌出來吧﹖” 敬言開玩笑到。
“我還真希望希盈能搬進去﹐不然就沒有人陪祈安了﹐不過這事我還沒跟她說。我想我不打算在威爾斯再呆下去了。” 唯捷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啤酒杯上。杯子的頂端﹐剛剛暴露在空氣中的白色泡沫先是瘋狂跳躍﹐然後歸於死寂。
“呆得好好的﹐怎麼忽然要走﹖轉學﹖去哪﹖倫敦﹖” 敬言連珠炮似的發問。
“沒什麼原因﹐就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這個地方。而且我們學校的電影系也真叫人無法置評。我想我會退學﹐然後到紐約去碰碰運氣。” 唯捷說這話時一臉的滿不在乎。
“紐約﹖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怪想法的﹖而且你現在退學﹐那以前的幾年不就是白念了﹖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敬言顯然比唯捷緊張。
“哦﹐我有一個表哥在紐約學聲樂﹐我想我可能會去投靠他。至於文憑嘛﹐我是真的不在乎﹐只要能學到東西就好。” 唯捷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我還約了祈安談這事﹐你記得過幾天到我家來拿煙。”
“哦...” 敬言突然不知該說什麼﹐“那你自己小心。”
唯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走出了酒吧﹐就像來時一樣。
冬天顯然已經到了盡頭﹐街上的冷風吹得毫無生氣。唯捷一個人﹐蜷縮著身體﹐從街頭走到街尾﹐又從街尾回到街頭﹐希望遇上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在第六次經過自己公寓前時﹐唯捷抬頭向窗口望了 望﹐燈亮著。“祈安回來了吧﹐”唯捷對自己說到﹐“也許希盈也在。” 在又一陣冷風吹來的時候﹐唯捷已經打開緊鎖的鐵門﹐在木制的樓梯上踩出凌亂的腳步聲。
祈安一個人在屋裡﹐煮著聞不出味道的咖啡﹐聽到唯捷開門的聲音﹐就從廚房走到客廳裡。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呀。”唯捷對希盈的缺席感到有些意外。
“哦﹐希盈今晚有點事。”祈安倒是坦誠﹐有些事的確是沒有掩飾的必要。“我在煮咖啡﹐你要不要來一杯去去寒氣﹖”
“哦﹐好呀﹐反正我也有事跟你說。”唯捷邊說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等著祈安的咖啡。
雖說唯捷的注意力從沒有離開過Andy,對於祈安的轉變她還是感覺到的。唯捷不是一個宗教主義者﹐希盈她也是喜歡的﹐所以對於祈安和希盈的關係﹐她是持不干涉﹐甚至是抱支持態度的。為此﹐她也希望自己的離開能給祈安和希盈帶來最大的便利﹐雖然這不是她離開的理由。
祈安得知此事時的態度基本上和敬言是一樣的﹐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不過和敬言相比﹐祈安似乎更能理解唯捷的決定。一杯咖啡很快就見了底。兩個女人道過晚安﹐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於是一切又回到揭幕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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