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芬芬皺緊眉頭十分不安,一直盯著前方悠閒地看著報紙邊淺嚐咖啡的白心瞳,從方才她剛踏入門那熟悉的神情自若的表情,凌芬芬就曉得她又做出了傷害別人的事情;凌芬芬是白心瞳交往十多年的好姊妹,倆人自小就看著對方長大,上同所國小、國中、高中及大學,如命運安排般的緣分,認識白心瞳那麼久,凌芬芬當然明白為何白心瞳會做出一再報復男人的舉動,她很為白心瞳心疼也更心痛。
她心疼的是,白心瞳會有如此嚴重的報復心……
原因是三年前,她們才二十三歲,正值青春年華剛準備開啟新的人生,所以來到台北想尋找出自己的一片天,凌芬芬剛好在台北都有在地居住的親戚,凌芬芬寄住於媽媽的妹妹,也就是阿姨家,阿姨家是個非常甜蜜的四口家庭,凌芬芬對兩個可愛的表弟妹十分疼愛,所以相處的十分融洽,但,白心瞳卻沒那麼幸運了……
那是個非常殘酷的記憶,白心瞳永遠不願意提起的過去,是一場惡夢。
白心瞳踏入台北,身上僅有一萬塊,不像凌芬芬一樣有親戚可以依靠,想自立自強租間小套房居住,因台北人口極多,要找到一間便宜的套房實在不容易,在尋找住處的幾天內,她都暫住凌芬芬阿姨家,和凌芬芬擠一張單人床,每回睡醒全身痠痛,想必芬芬也是,所以她不想給芬芬和芬芬的阿姨添太多麻煩,積極的每天都四處詢問。
終於,讓她給找著了,五坪的小房間每個月只要兩千五的房租,雖然是和男房東做室友,她也有些猶豫,不過看見房東先生熱切的介紹,模樣看起來又像個好好先生,白心瞳不疑有它便簽下租約,但是凌芬芬還是很擔心,努力的勸自己的好姊妹可以與她同住,根本不必要搬出去,連芬芬的阿姨也希望白心瞳留下,因為在白心瞳借住的這幾天,乖巧貼心的心瞳都會幫忙做家事,讓芬芬的阿姨覺得很貼心,但白心瞳還是堅持的拒絕了,將自己所打包的幾樣行李,搬到了新的住處。
一開始的生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白心瞳與房東每天都除了碰見時會禮貌性的打個招呼,沒有多餘的時間閒談,而凌芬芬雖然後來也和白心瞳一起被同家資訊公司給入取了,但還是時常到白心瞳的住處陪她,一方面是怕白心瞳太過寂寞,另一方面是害怕房東做出危害心瞳的事,也不時叮嚀白心瞳在外居住的小細節,畢竟適合一個不熟識的男人同一個房間居住,不免要堤防小心,可是白心瞳始終都覺得凌芬芬太小題大作,也沒將好友的叮嚀放在心上。
之後時間久了,因為公司接下了大訂單,兩人忙為了整理報表及數據,還時常加班到深夜,忙到不可開交的情況,凌芬芬也就逐漸的到白心瞳住處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連續一個多禮拜白心瞳都凌晨兩點多回到家,身體十分疲憊的她倚靠著大門,緩緩的掏出包包內的鑰匙,打開了大門,進了門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和往常的動作並沒有不同。
今晚她真的是累極了,再剛剛的前幾十分鐘前她終於將最後一份資料給做完,好幾天累積下來的壓力及疲憊向她襲來,躺在床上一下子就沉沉睡去了,可她卻……忘了鎖上房門!!
過沒多久白心瞳房門把鎖被悄悄的扭轉開來,房門漸漸的被推開,一個龐大的身影走進,朝躺在床上睡沉了的白心瞳走去,身影彎下腰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白心瞳疲倦的美麗臉龐,由太陽穴滑下至飽滿的紅唇,那龐大的身影顫抖了一下,像似意猶未盡般的手往白心瞳的身子遊移過去……
白心瞳似睡似醒的感覺身上好像有東西在身上爬,她並沒有睜開眼,用小手試著想推開在她身上游移的東西,小手亂揮舞著碰著了東西,她才真的察覺有所不對勁,張開眼,房東居然在她的床邊,她被房東臉上詭異的神情嚇著了,而房東卻沒有因為白心瞳醒來而嚇著,還冷靜的往白心瞳身上靠過去……
『不要、不要過來!!……』看見房東的動作,她知道房東想做什麼,恐懼佔滿的她的心,她往身後的空位移動,小手四處揮動想找尋可以攻擊的武器,張嘴害怕的大叫。
房東爬上的白心瞳的床,想抓住白心瞳時,她卻躲開趁空檔衝出房間,才剛衝出客廳快要到門口,被房東的蠻力拉了回來。
『啊───救命!放開我嗚,誰來救救我!!呀啊,救命──……』白心瞳害怕的流淚尖叫,不停的使出全力想掙脫,但女人始終力氣敵不過男人,白心瞳就這個硬生生被拉到房東的房間。
不放棄希望她不停的呼喊,直到男人將她拋到床上,頭顱重重的敲擊到牆壁昏倦過去,而房東什麼反應也沒有,開始解開她身上的衣物……撫摸、親吻、舔著她的身軀,將白心瞳的人生刻上骯髒難以忘懷的疤痕……。
當白心瞳清醒時發現自己赤裸著身子躺在房東床上,身上遍佈紅色印子,兩腿間有乾掉的血跡,而原本穿著的衣服全都遺落在地上……『她被強暴了』。
頓時無法接受事實,她掩面哭泣哭腫了眼才恍惚的撐起似乎一不小心的碰撞都會摔壞的身體,撿起地面上的衣物,輕輕的打開房東的房門四處査探,她聽見浴室裡傳來陣陣的流水聲,那個性侵她禽獸在浴室裡,一想到昨天不醒人事時發生的事情她全身顫抖,趁時鞋子也沒穿就飛奔出這骯髒的地方,她滿身狼狽的不管他人異樣的眼光一直一直狂奔,眼睛又不受控制的流出淚水,還無力的摔倒在地,嚇著了在旁的路人,趕緊起身,心裡的謊恐,她唯一能求救的對象就是凌芬芬,不知跑了多久,經過了那些地方,她到了凌芬芬的阿姨家,瘋狂的一直按電鈴,左盼又盼深怕那個禽獸會抓到她,猛按著電鈴流淚喃喃自語:『開門啊!就開門啊!!拜託──快開門!』
凌芬芬的阿姨聽見急促的電鈴聲趕緊到門口開門,門一開凌芬芬的阿姨見著白心瞳才剛開口:『小瞳?!怎麼了…?怎麼按電鈴按的那麼……啊~~~~~小瞳!!老公,快來啊!小瞳昏倒了!』白心瞳一見開門有人開門,體力不支的昏倦過去。
凌芬芬一接到阿姨打來說白心瞳昏倒再她家大門口,假也沒請就直接從公司趕回到家,才剛到家連氣都沒喘一下,就跑到自己的房間,凌芬芬看到她熟悉的臉龐原本是什麼有活力的顏色,現在卻是蒼白的模樣躺在她床上,凌芬芬走到床邊紅了眼框哽噎的呼喚:『小…小瞳……?』
心有靈犀般的,白心瞳聽見凌芬芬在喊她,再次醒來時她看見自己的好姊妹趴在她的床邊抽泣著,白心瞳碰觸了下凌芬芬的手臂,凌芬芬一抬頭見白心瞳清醒馬上抱住她,大聲的嚎啕大哭,白心瞳最後一條堅強的克制線向弦斷了無法克制的大哭宣洩。
兩個人哭了許久許久……緩了一下情緒,白心瞳將一切被那禽獸欺辱的過程述說給凌芬芬聽。
『禽獸!混蛋!!小瞳,我們去報警將他繩之以法,走!我們先去醫院查…』凌芬芬聽完氣紅了眼拉起白心瞳的手,要白心瞳先與她到醫院做份檢查報告,再拿這些證據報案。
白心瞳害怕了抽回手,不停的搖頭示意不想,她好怕別人會怎麼看待她,她的人生有了汙點。
同樣身為女人,凌芬芬知道她在怯怕什麼:『……小瞳,難道妳不怕會懷了那畜生的孩子嗎?難道妳希望還有其他女孩子被那畜生在糟蹋嗎?難道妳……』凌芬芬每個疑問都深深的說到重點。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有那麼骯髒的小孩,我不要!!!』崩潰似的,白心瞳拉扯自己的長髮尖叫。
凌芬芬哽噎的又抱住白心瞳,誰都不忍心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受傷害,凌芬芬花了不少時間將白心瞳哄到醫院做檢查。
凌芬芬攙扶著白心瞳到婦產科掛號,喊到白心瞳的名字凌芬芬也陪他進了診室,將大概告訴主診醫生,醫生嘆息的搖搖頭,請白心瞳到檢查室取出子宮內殘留的精子驗出DNA作為檢查報告的證據,事後開了避孕藥及一些補充體力的維他命給予服用。
過了幾天檢查報告一出來,凌芬芬拿取了報告帶著白心瞳上警局報案,警察們也已緊急案件馬上出動逮捕房東,再次到警局時就是要白心瞳指認,白心瞳看見性侵她的房東害怕的尖叫,證據確鑿證人也指証他就是犯人,將送到地檢署準備以強暴及性侵害的罪名起訴。
罪名成立,房東將判五年有期徒刑,這個判決凌芬芬實在無法接受,這麼惡劣的行為才判五年太輕了,而且若在服刑期間認真遵守監規還有假釋的機會,讓凌芬芬十分不服,她很想再為白心瞳上訴,可是依白心瞳的精神狀況很實在很擔心,每天還是得到公司上班,實在也沒多於的時間再提出上訴。
白心瞳的情況很讓她操心,整個人常變的喃喃自語,又哭又笑的,有時候還趁她不在時趴在陽台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下樓,逼不得已只好定期將白心瞳帶到心理醫生那裡就診心理輔導。
持續將盡快一個多月,白心瞳情況大微好轉,不再喃喃自語也不會又哭又笑的,也開始會與凌芬芬聊些小時候的過往回憶,再家裡凌芬芬的阿姨們知曉事情的來去,大家都當那件事是個禁忌,當事者沒提他們也閉口不說半句。
情形更穩定了,白心瞳開始找工作,原先的公司因為無故缺席而被除名了,其他同事知道白心瞳和凌芬芬是多年好友,像關心又像好奇的常常去詢問白心瞳沒到的原因,凌芬芬每回都只以微笑面對接著低頭開始Key著她的文件。
白心瞳到一家金融公司應徵面試,回家就馬上接到入取通知,她甜甜的笑著回應,但是眼神似乎深邃的讓人看不清。
她將自己打扮的與以往不同,踏入新的世界,她的特別打扮的美麗妖豔迷惑了不少人的目光,才剛第一天上班就不少男同事搶破頭想教導她熟悉新環境,但全被公司的主管陳主任眼神一瞄都低頭埋頭苦幹,陳主任好色的模樣表露無疑,此時此刻白心瞳明白眼前的男人已經被她迷惑住了,白心瞳撒下大網準確的撈住了這極愛美色的陳主任,迷惑的哄著,讓她順利的比別人更上一階,拿著加倍的薪水,被男人捧再手心的感覺,巧妙的每回都避開愉歡的要求,當陳主任還傻傻的認為白心瞳跟他一樣是有意思的,便遞花求婚,卻被白心瞳孅手一揮打掉捧再手心的美麗花束,不帶贓字的羞辱單腳跪在她眼前的陳主任,要他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將陳主
任送她的名牌或是珍貴的禮物一併丟到面前,轉身離去。
打扮的美麗是她的自信,騙哄著男人將她捧再手心上滿足了她鄙視男人的心態,喜歡藉由這些令她做嘔的男人寵她而得到高薪那高高再上的感覺,她喜歡得到目的後男人跪在她面前那種姿態,再狠狠踐踏他人自尊心,所得到的愉悅,最後將他們先前所俸上的禮物丟回他們面前,再轉身離開白心瞳才感覺到那心靈深處的汙點暫時消失不見,習慣後漸漸的已經變成她生活中的樂趣。
每回甩掉一個男人,她都會將事情當笑話般說給凌芬芬聽,凌芬芬試圖想阻止她偏差的行為,但白心瞳始終聽不進去,凌芬芬最害怕的是若有人受不了白心瞳這種行為偏差的對待,會對白心瞳做出危害生命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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