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頭垂的更低了。
『我很喜歡你!』我重複了一遍。
她抬起頭,我看見她漂亮的眼中佈滿著淚水,帶著喜悅,帶著感動,帶著感傷。
踏著安靜而優雅的步伐,她緩慢的走向我,三公尺,兩公尺,一公尺…。
她緩緩的,緩緩的,雙手緩緩的搭上我的肩…。
從她的鼻息吹上我的下巴後,我便趕到一陣迷惘。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我心裡已經有數了…。
突然,她使勁搖著我的肩:「你少作夢了!醒醒吧!」
「你少作夢了!醒醒吧!」「你少作夢了!醒醒吧!」「你少作夢了!醒醒吧!」
什麼!
我感到一震天旋地轉,噁心、頭痛、肩膀被搖的發痛。
但我的心更痛,它已經被狠狠擠壓、撕裂、踐踏。
這就是她對我的感覺嗎?
不!不!不可能!妳不可以這樣對我!
這種沒氣質的話不可能會是6點10分說的!
「別作夢了!醒醒吧!」聲音繼續殘害我剩餘的卑微自尊。
『不~~~!』
「搞啥子東西啊?快醒來吧!」咦?這好像是外省腔…。
6點10分那張姣好的臉蛋慢慢佈滿了皺紋…。
我嚇了一跳,一個起身,頭又撞上前面座位的扶手。
「娃兒,醒來吧!到家咧!」公車老伯抓著我的肩膀,使勁的把我搖醒。
我感到脖子一陣喀喀作響『阿伯,停下來,你快把我脖子搖斷了。』
「儂可真會睡啊,到站了還不知道。」
原來是夢啊…。
我鬆了一口氣,好大的一口氣。
睡眼惺忪的望望四周,6點10分已經不在了,外套卻還好端端的披在我身上。
她還留下的,除了一包又冷又硬又乾扁的漢堡之外,還有外套上面淡淡的薰衣草香。
我家到昆陽站並不遠,而那老伯竟然給我開了一小時!
所以,很理所當然的,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快一點了,也理所當然的挨了老媽一頓罵。
因為晚餐時喝了很多含咖啡因成分的飲料,加上又在車上睡了一覺,理所當然的晚上又睡不著。
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
假如我沒開口邀她吃晚餐的話,那以上的那些理所當然發生的事情就不會理所當然的發生。
所以我開口是因,而果要我自己承受,這種情形就是自食惡果,簡稱叫活該。
隔了一大早,縱使起床的稍微遲了點,我還是趕上了那班夢幻284。
6點10分依然老早就在站牌下了,我想起昨天的夢,心跳快了兩拍。
她面無表情的對我禮貌性的點點頭,然後又繼續聽她的MP3了。
哎?不對啊…,她應該是有點害羞,有點靦腆的問我昨天外套加身的事,接著我會向她告白,然後…,然後跟我KI…。
公車的到來剝奪了我的自我想像,並沒有讓我KI完。
我們的往來一樣的先後上車(當然,因為我的紳士風度和她的短裙的關係,我都會裡讓她先上車,我是好人,對吧?)然後跟往常一樣保持著數十公分的距離,沒有交談。
一切就跟往常一樣,彷彿昨天的事根本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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