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愛?還能多愛?
寒禕萱回到家,習慣性的將所有燈光打亮,然後替自己泡上一杯咖啡牛奶。坐在沙發上,順手將電視也打開,回頭看看諶皘的房間。「好哇!死小孩,最近都流行不回家的嗎?家裡沒大人管就是了?」然後她又想到自己的學生時代,好像也是如此,突然驚覺自己的雞婆,於是扁扁嘴,當作自己剛剛沒唸過。
寒禕萱想著,不知道為什麼,家裡多了個人,好像就多了份溫暖,以前的自己不覺得,大概也是獨來獨往慣了!但是因緣巧合之下,自己的房間租給了一個學生,或許是希望自己能帶來些典範吧!以往常常工作好幾天不回家的自己,也開始漸漸的會掛念自己還有個家了。
這算是那個學生給自己帶來的ㄧ點點小小的意外吧!雖然寒禕萱時常覺得這個學生,總是很世故的感覺,說話的時候,也是超乎實際年齡的老練。
還有,就是諶皘看人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麼說,諶皘看人的眼神……。
想到這,寒禕萱就不自覺的臉頰發燙,總是時常會有錯覺自己是被人注視著,而且也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往往,卻又會將自己的錯覺當真。因為諶皘看著自己的眼神,會讓寒禕萱想到當初跟情人相戀時,情人也總是這樣默默的看著自己。
可是,諶皘只是個孩子。不管諶皘的性向如何,絕對不能是激發諶皘的ㄧ個誘因。寒禕萱這樣告訴自己。
門外傳來開鎖聲,寒禕萱看看牆上的掛鐘。諶皘走進屋內,有點驚訝寒禕萱竟然會在客廳。
「你怎麼還沒睡?」
「剛剛下班,而且睡不著。」寒禕萱回著。
「睡不著還喝咖啡?」諶皘的臉上露出一些指責,擔心的說,而且還很順手的將寒禕萱的咖啡杯拿走。「既然睡不著,去泡個熱水,等等我幫你把牛奶弄熱吧!」
諶皘的窩心,總是會讓自己感動。但是,又怎樣呢?
「怎麼還不去洗澡?」諶皘看著臉色不太對勁的寒禕萱。
「沒有呀!我覺得~睡不著就睡不著呀!你沒聽過孫燕姿的歌嗎?「『睡不著,我就醒著,不再讓日子被打亂了』。」寒禕萱突然笑了,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
「嗯~歌聲不錯聽,但是歌詞是歌詞,生活還是得照過。」
「但我真的睡不著。」寒禕萱說著,自己也很無奈的樣子。
看見寒禕萱雙肩都垂下,諶皘看了都覺得不忍心,無奈的只好在心底又對自己舉了一次白旗。「那你不試著去洗個澡?如果你還是睡不著,我隨時都在客廳。」諶皘露出微笑,但是盡量不想讓寒禕萱看出自己的心思,不想讓寒禕萱看出自己流露出來的是ㄧ種溺愛。
沒有料到諶皘會這麼說,寒禕萱有些愣住,看著諶皘:「你好奇怪,對人都這麼好?
…」
諶皘也沒料到寒禕萱會這麼問,先是ㄧ愣,隨即又說。「應該也是有別人會對你那麼好,只是你沒感覺到。」刻意的,將語氣說的很輕鬆,似乎這只是一件小事,沒必要放在心上的感覺。
「嗯…或許是…」寒禕萱緩緩的點點頭。「你看我,一下子不想睡,現在又突然想睡了!」作勢伸個懶腰。「要三點了!你也早點睡吧!」說罷,不等諶皘說話,就上樓進入自己的房內,關上門。
諶皘有點摸不著頭緒,心中ㄧ陣落寞,抓抓頭,便也回到自己的房裡。
其實,寒禕萱根本睡不著。只是單純的覺得剛剛的氣氛很怪,怎麼會任由兩人去陷入剛剛那種狀況?正在氣惱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寒禕萱著實有點嚇到。
抓起手機。「喂?」
「還沒睡?」對方問著。
「嗯。」寒禕萱緊咬著下嘴唇,深怕自己說錯了一個字。
「我想去找妳。」
「你又喝酒了?」
「喝一點點。」
「那就別開車了,早點睡。」本想直接掛掉電話,但是又不放心,總是這樣,才會讓兩個人,兩顆心總是懸在哪。
「萱,不要老是把我丟下。」對方說著,聽不出來聲音到底是因為酒喝多了還是在啜泣。
「我沒有。」寒禕萱的聲音冷硬,心裡有多痛?雖然每次開口的總是自己,想逃離的也是自己,但是又有誰知道,她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情人受傷。但是,不管自己怎麼試,就是回不去當初,回不去五年前的她們。
這段感情,她ㄧ直都在付出,也沒有怨言過。甚至她也認定了對方是她的一輩子。直到對方和別人相吻的畫面這樣活生生血淋淋的出現在她眼前時…。
能多愛?還能多愛?盡管寒禕萱多愛對方,但是卻無法將這個畫面忘掉,無法單純的只愛著對方,然後忘記自己的悲傷。
所以,最後寒禕萱選擇退出。縱使她知道,退出後,對方也不會跟出軌的人在一起。縱使她知道,對方是愛著她的。
但是她得退出,因為對方的情人,永遠只會是ㄧ個屬名叫出軌的伴侶。
沒錯,對方是愛她的,但是,儘管多愛,她的花心還是會戰勝她的理智。然後將寒禕萱傷的徹底。
於是,寒緯萱選擇退出她與花心之間。
「我真的睏了,可以的話我們明天再見面。」不等對方把話講完,寒緯萱便將電話關掉,並且把電池拔掉。
我才剛將衣服脫掉,打算好好洗個澡的同時,突然聽見後門有被人開啟的聲音。
後門?不是花室嗎?奇怪!剛剛不是說自己想睡覺了嗎?怎麼又突然間跑去花室?
然後呢?我又要去把握住這個機會嗎?還是不要好了!我不想被人討厭,就像麥芽糖,本來該是好吃的東西,卻因為太過黏牙,而讓人怯步…。
這時候,又發揮了天秤座該死的制衡個性,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自己!到底要思考多久才可以考慮出來一個結論?
越想越是氣自己,不由得,我洗頭髮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怎麼搞得?不是說別像麥芽糖一樣嗎?那現在自己這樣又在做甚麼?
唉呀!不管了!!我胡亂沖洗了一下,甚至連自己都懷疑到底有沒有洗乾淨,就匆匆擦乾身體,套上外衣,離開浴室。本來還在想花室外頭會不會裝上所謂得門鈴時,我就看見門是微微開啟著的。還沒在這麼晚的時候進來這裡過,所以我有點小心翼翼的。
才沒走幾步路,就看到寒禕萱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澆著那些擺放在地上的盆栽。
不明白為什麼寒禕萱總是能將自己搞得這麼不開心,也不知道她為何總是那麼多煩惱,更加不明白我怎麼會還是很想接近她?。
坦白來說,其實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事情,是完全一點都引不起我的興趣,以前也常常這樣被好朋友消遣,說我幾乎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甚至將自己訓練到獨行俠的地步,只因為想省去一些人情相處壓力上的麻煩。而且也對總是將自己搞得很悲慘的傢伙,近而遠之。
雖然說我自私,但是喜歡上寒緯萱,我一點也沒有後悔過。即使,我知道下場會很慘。
寒緯萱沒發現我進來,似乎想東西想的出神。我刻意將腳步聲放大,發現寒緯萱還是沒發現我,於是我只好又輕咳幾聲。
終於,寒禕萱抬起頭來看著我。
「妳不是說妳要睡了?」我問著。
「喔…躺著躺著又睡不著了。」寒緯萱回的心不在焉。
而我也看得出來,寒緯萱根本沒心思要認真的回答我。大概是吃醋吧!我不是挺高興寒禕萱這樣漠視自己,於是,我選擇走到寒緯萱面前:「剛剛不是說要陪你了嗎?既然如此,那去吃個宵夜吧!」
「這麼晚了?我不曉得還有哪裡可以吃東西。」寒緯萱驚訝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錶。
「沒關係!就當作逛逛吧!我也不曉得哪裡可以吃,當作探險嘍!」我笑著說,但心裡卻很忐忑不安,深怕寒緯萱又會再次拒絕我。
「走吧!!」沒等寒緯萱拒絕,我牽起她的手,並且技巧性的忽略了她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是用拖的將她帶離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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