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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21 16:59:19| 人氣1,0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女 體【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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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沈汝樺低下身子來,在徐琳的耳旁說道:「妳呀!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都沒想過我一個人有多寂寞。」

    徐琳推開她的臉:「妳別把你身邊的那個女人當雕像,她的五官都糾結起來了!」

    沈汝樺瞄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依然故我的輕吻了徐琳的臉頰一下:「妳就好好的陪妳身邊的小朋友,我不打擾了。」

    徐琳輕笑道:「對呀,對你來說我們當然是小朋友,妳老人家還是趕快回家休息吧!」

    沈汝樺聽見徐琳這麼說,更開心的笑開:「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招,好吧!那老人家先告辭了,免得我們身邊的這倆人到最後會聯手一起來扁我們,嘿!小朋友,好好的陪陪我們的徐大美人唷,妳也是,有空多來陪陪我。」隨後,沈汝樺卻像沒事發生般的忽略小呆滿臉氣憤的模樣,牽起身旁氣到快吐的女子離開。

    「別理她,他就是這樣。」徐琳輕拍小呆的手,希望她別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招果然也奏效,小呆心情似乎沒那麼壞了:「那傢伙到底幾歲?」

    「嗯.......大我十歲的話,今年應該是三十歲。」

    「什麼?!」小呆的酒差點噴出來,她不僅是訝異沈汝樺的年紀,更訝異徐琳的歲數!!

    「你才20?!」

    「還沒滿。」徐琳說的很冷靜,卻讓小呆嚇出一身冷汗。

    「妳小我五歲......將近六歲?!」小呆音量不經意得有些大了起來,引來隔壁桌的注目,只見小呆忙陪不是,尷尬的對那些人點點頭,表示歉意。

    「其實....我也有些忘記自己幾歲了。」徐琳點燃香煙,似乎想掩飾什麼。

    「你不說我還真的以為妳大我三、四歲左右......」她都二十五了!徐琳的老成真讓她傻眼,不過他說的很小聲,雖然他傻歸傻,但還是知道有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

    隨後,倆人各懷心事的將酒品完,徐琳與小呆才離開酒館,小呆回過頭來看看門外用紅色浮字立下的店名【汶】

    「怎麼?」

    「在記下名字,下次可以再來。」小呆又露出傻氣的笑容。

    「文的女伴叫雨,水跟雨合在一起就叫【汶】了。」

    「喔......」小呆點點頭,幸虧徐琳有解釋,不然小呆還在奇怪這麼洋化的酒館,應該會取個洋名,結果一看卻是個硬生生的中文字。

    「接下來酒喝完了,還想去哪?」

    小呆想都沒多想:「你家。」

    「我家?」徐琳有些驚訝。

    看見徐琳驚訝的表情,小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妳別誤會,只是想說都是你去我家,我還真沒去過你家,有點好奇罷了!」

    「嗯,你說的也對,那走吧!」沒想到徐琳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換小呆錯愕。

    「走呀!再不走我要將你丟下了。」徐琳走沒幾步回過頭來看著傻楞在原地的小呆,覺得好笑,臉上浮現今晚難得一見的笑容。
   
    那一刻的笑容,似乎潔淨的彷彿像夜晚的星子,小呆悄悄地將她記下,希望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




    小呆來到徐琳家,過份簡單的家具,讓小呆深深的覺得冷清,分為上下樓的獨棟房間,一樓彷彿是單純堆放物品的地方,來到二樓後,更令人懷疑是不是才剛搬來這個住處,一台電視、一張床、一個小型桌、小型冰箱,以及一個衣櫥,衣服也比一般的女子少了許多,紫藍色的床更讓整間房間顯得冷清,難怪徐琳的個性會顯得如此孤僻了!因為要是她自己來住,應該沒多久就會瘋掉吧!

    「欣賞完了吧!感想如何?」徐琳問著。
     
    「只能說,不出我所料.......」小呆回答著。

    徐琳也沒再多說什麼!更加沒多解釋,因為隨時要防備星瑾所以她早將一些平時不在用的東西打包收拾起,好方便能隨時搬走。
   
    徐琳開啟電視:「你先看看電視吧!冰箱裡只有水,渴的話可以拿出來喝,我想先洗個澡。」

    「嗯。」小呆接過她手上的遙控器。
    
    徐琳洗完澡後,看見小呆仍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恍惚疲憊。

    「你想睡了?」
   
    「還好,平常這時候都在工作,今天大概沒有吵雜的音樂聲,所以腦袋跟身體都有些放鬆吧!」
     
    「看你要不要先睡一下,我過幾個小時再叫妳,妳剛剛喝過酒再加上想睡覺,開車回去有點危險。」徐琳的語氣有些溫柔。
     
    「嗯.......」想睡覺的小呆似乎沒發覺。
   
    「要不要先洗個澡,比較好睡一點。」徐琳走到衣櫥裡,拿起換洗衣物。
  
    「也好。」小呆接過徐琳從衣櫥拿出來的衣物,仔細一看,竟然是很中性的睡衣以及未開封的四角褲:「這是你以前情人的呀?」小呆心裡有些悶。
    
    「那是我以前在穿的。」以前為了星瑾,徐琳總是刻意的將自己打扮的很中性,粗魯的動作也是刻意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啊?」
  
    「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事......」小呆吞下不可思議的想法,走進浴室。

    開啟水龍頭、調節溫度,洗著頭髮、臉、身體。沒多久,門外門鈴聲,徐琳也開了門,倆人正在對談,小呆匆匆沖了身體,結束洗澡的動作,準備出去一探究竟。

    小呆打開浴室門,看見一個身穿白襯衫、淡藍牛仔褲,臉色蒼白,帶點斯文氣質的傢伙,而那傢伙也正望著她看。

    「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憂鬱的眼神,卻不訝異小呆的存在。
  
    「是你出現的時刻總是很詭異。」徐琳逕自倒了一杯水放在海風的手上。

    只見海風露出很悽楚的笑容:「要是能,我也不想。」

    「別露出那種笑容!」事實上,徐琳寧可海風將內心的思緒表達呈現出來,而不是一昧的將情緒壓縮成僅用一個笑容來淡淡帶過:「不要總是將自己弄得好像不曾存在似的,不用擔心妳過世後,有誰會記得妳一輩子,因為時間是很殘忍的,一般平凡人是很難成為永恆。」
    
    看著海風毫無辯駁的能力,小呆開始可憐起這傢伙,覺得徐琳似乎說的太過火了!雖然這傢伙是踢,但是根本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不懂徐琳為何對她說話要這麼咄咄逼人?
     
    「我今天來.......只是想請你去看看瑾,她得了很嚴重的憂鬱症,整天除了哭還是哭,甚至連門都不想出,雖然她還是有張漂亮的臉孔,但是微跛的雙腳令她覺得自己很醜,而且她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她從出院到現在已經掉了十幾公斤了!」

    徐琳聽見海風的敘述,再看看小呆:「妳今天不是才剛見過她?」

    「嗯.......她本來多瘦我不知道,但我今天看到她,確實很瘦。」

    「風,你都聽見了,她確實還有行動能力,還可以出得了你家的門,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我只知道既使我現在能陪著她,但要是哪天她再失去我,她只會比現在更痛苦。」

    「你可以陪著她直到她不愛你呀!」海風是急了,才會沒大腦的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喂!─」小呆聽了很不高興,覺得她憑什麼資格將別人的幸福任意拱手讓出?!
 
    正打算罵她的時候,徐琳開口了:「她現在就已經不愛我了,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如果是這樣,她何必拿她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海風總是這麼善良,善良到總是被騙也總是遺忘被騙的經驗。

    「妳忘了嗎?她前不久才從樓頂上跳下來,如果這樣她還不怕,我相信沒人能救的了她,除非她自己想的通。」
    
    徐琳總是很能冷靜的看待任何事,這樣的她是不是導致她現在對任何事都冷漠以對的悲觀想法呢?愛上這樣的女子,到底該不該?一個不愛別人,也不求任何人愛她的人真的能懂得愛嗎?

    海風嘆了口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陪著她到多久......我知道自己真的活不久了!我的體力越來越差,病發的時間越來越頻繁,我真的怕......真的會怕!星瑾不像妳、不像我媽,你們都能照顧好自己,但她......卻連哭都還要人陪!她這麼的害怕寂寞,我真的放心不下.......」
   
    「沒有人天生就會堅強,更沒有人天生就知道勇敢!你就是這樣,才會讓她踩著你的弱點,堅持傷害別人、傷害自己下去,因為她知道不管她發生什麼事,妳都會陪在她身邊,她其實應該知足、應該幸福,是她自己假裝看不見這一切、忽略一切,好像得天天這樣鬧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才能活下去!」

    「竟然你這麼瞭解她,何不乾脆成全她?!讓她別再鬧下去,妳那麼愛她,陪著她一輩子有那麼困難嗎?!」海風幾乎用盡全力回吼著,心跳也劇烈起來。

    「因為我看見她就痛苦!因為對她的恨已經跟愛成正比!因為我永遠忘記不了你們兩個背叛我的畫面!我曾經選擇假裝不知道、我曾經以為她會回頭,我更以為她只是一時好玩,但是她偏偏還要繼續下去,她想得到我也想得到妳,我更不甘心被她這樣騙下去一輩子!現在有這樣心態的我,你能確定我還是愛著她嗎?」徐琳幾乎是將自己隱瞞在心裡一輩子的想法脫口而出,眼淚更是不能抑止的奪框而出。

    「琳.......」

「我拜託你別再叫我、我拜託你們滾出我的生命、我拜託你們別再出現,沒看見我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嗎?!我現在這樣不敢愛也不能愛的,你們看見了到底哪裡會好過?我都已經將自己假裝堅強成這樣子,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眼看著徐琳幾乎崩潰,小呆沒想到,一向好像將一切看得很開的徐琳竟會在這名叫海風女子的面前,被她的三言兩語輕易擊倒......

「徐琳......」小呆上前抱住徐琳,多希望能靠自己來多支撐她一分一秒,哪怕只是一分一秒,只要她不被擊垮就好.......

    「抱歉.......或許我真的不該來的。」海風別過臉去,不願看見徐琳的脆弱,更不願看見她倒在別人的懷中!

    「你可以走了吧!」小呆護衛著徐琳,她不願再看見自己心愛的人被傷害。

    「對不起.......我好像總是只能對你說對不起.......」海風自言自語似的緩緩走出大門,離去。

哭了好久,徐琳才將情緒安定下來,她坐在沙發上,擦拭著自己的眼淚:「抱歉,讓你看見這副畫面。」

    「還好,我以前看過這糟糕的。」只是當事人不是她喜歡的人罷了!
     
    「聽你這麼我,我多少覺得安慰一點......」徐琳一句話,才和小呆笑開。

    小呆輕摸徐琳的臉頰:「這才對呀!要常笑......」

「嗯.......」徐琳擦著淚痕,但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又落下來,大概是很久沒感受到溫暖了,徐琳心還是很疼。

    小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想不出辦法,臉湊了上去,開始親吻著徐琳.......
  


*****



    這夜,小呆睡的不好,或許是因為人睡在不同的地方,會認床,徐琳卻出乎意料睡的很好,或許是因為睡在自己的床,也或許是因為,哭的太累........

    本以為她們又會發生超友誼的關係,但是沒有,因為小呆不喜歡趁人之危,雖然前幾次似乎都是因為這樣才發生的,但他不想,真的不想。

    徐琳睡著的樣子,比較可愛,或許是因為少了些防備,也或許是因為只有在進入夢裡,她才能擁有真實的自己,以及不現實的溫暖。小呆輕撥她的髮絲,帶著淡淡香味的髮絲,這是她自從認識徐琳後,每每夢見的髮香.......

    又下雨了,今年的冬天很奇怪,經常下雨,總是寒冷的令人覺得孤單,小呆不喜歡這種天氣,會令人沒精神!她想起了徐琳今天與海風的對話,她們兩個同時背叛了她?哪種背叛?如果只是單純的朋友會同情人的背叛,那似乎發生在很多人身上,徐琳會這麼脆弱嗎?脆弱到不願意原諒別人?脆弱到不願意在愛?

    無數個疑問閃過小呆的腦海,她好想將徐琳叫醒!好問個明白,但又怕看見徐琳的淚,那是小呆所無法負荷的,所以她甘願逃避,直到徐琳願意對她開口......說明這一切,但有可能嗎?她算什麼?徐琳該跟她解釋這一切嗎?她以什麼身份資格去問呢?!

    好煩.......小呆用力的搖搖頭,好累。還是別想了吧!

    看著天露出白光,小呆心想不早了!該回家準備準備,等等還得去載思婷上班呢!也該先叫她起床準備準備才好。

    小呆從自己的外套裡拿出手機,不料,手機卻震動了起來,正巧是思婷:「喂,你怎麼這麼早醒?!」小呆覺得有些驚訝。

    「我擔心你,睡不著。」思婷的聲音顯得又累又疲憊。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擔心我.......」小呆真的覺得對不起思婷,她昨晚匆匆的跑出來,也沒交代自己的行蹤,也忘記自己的手機調成了震動,藍找不到她也一定著急死了!或者可以說是氣死了。

    「嗯....你沒事就好。」電話那頭,傳來思婷有氣無力的笑聲。

    「你今天還要上班嗎?一整天沒睡好.......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假,你好好的睡個覺?」

    「嗯.......我想我是該好好睡個覺......但是,我沒見到你我不能安心的睡.......」小呆很容易心軟,聽見思婷這麼對她說,她實在沒辦法就這麼放任她不管:「好吧!你先瞇一下,我等等去找你,順便幫你打電話請假。」

    「真的嗎?太好了,我好高興。」終於,思婷的聲音顯得有氣多了!

    掛上電話,小呆看著熟睡的徐琳,她真的不想離開她,但是已經答應了思婷,況且.......或許比起來,思婷比徐琳還需要她吧!........

    換上自己的衣服,小呆小心翼翼的離開徐琳的家門,她不想回頭,深怕自己走不掉,刻意忽略悲傷的徐琳,告訴自己徐琳自己會堅強面對一切的!根本不需要她。對,根本不需要她.......

    聽見關門聲,徐琳才緩緩起身,她顫抖著身子,眼淚拼了命的流,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她告訴自己不能哭!她也同時告訴自己,是她搞錯了!是她自己犯了規,小呆根本對她沒感覺,根本不喜歡她!甚至已經有了女朋友,對她也是玩玩而已!不然怎麼會放任她一個人在這邊哭泣,甚至在已經看見了她的脆弱還能揚長而去!

    這刻,徐琳明白了自己的感覺,卻也同時明白的告訴了自己該即時收回!

台長: 雪候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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