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的地方,有你的回憶;
你在的風景,沒有我的痕跡…
光點坐落疏樓西風。
「劍子---」龍宿入苑聲聲喚。
來到自己寢房,想不到劍子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似是相迎自己歸來。
往後,再也不是龍宿待在疏樓西風等劍子了。
「劍子久候了---」龍宿喜孜孜投懷送抱。
「龍宿…」劍子聲音富磁性的低啞,龍宿意會了等會兒兩人將共享雲雨。
「劍子…吾沒有叛汝,吾和西蒙什麼也沒有,吾只愛汝一人…」
「吾愛你…」劍子回應。
遐靡春光,不僅僅只在枝葉花蔭爛漫,同時也在情人的耳鬢廝磨間璀璨。
「劍子,吾是汝一人的。」愛語低喃。
深更時分,儒門天下喧鬧不已。
「龍首!龍首救救儒門啊---」儒門小童叫喊著。
仙鳳、言歆同在寢房外叫門。
「主人!主人!嗜血族滅儒門!求求您救救儒門啊!」
床上的儒者,聞言驚嚇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
有無聽錯?西蒙…他居然真的動手---
吾太大意了 !
不及著裝,現了紫龍便衝向儒廳。
「西蒙!是汝嗎?!」
「唷!這不是我們得闍皇西蒙寵愛的龍美人嗎?」
冰爵禔摩身在火光之中,嘲諷著。
「西蒙呢?」
「沒來。」禔摩不在乎地道。
「他派汝滅儒門天下?」
「是啊,」禔摩細看了會兒衣衫不整的龍宿,面上有著令人費解的笑容。
「西蒙賞你的人偶…好玩嗎?」
「什麼?」
「劍子仙跡的偶人啊…」他面上的笑容更揚。
「…汝…」龍宿大驚,想起了地獄人形師!
「哈哈哈哈!中原的儒門龍首與個無生命的偶人交媾----!」
頓時,禔摩嘲笑的聲音變得好大聲,好像這世上只有禔摩的聲音在迴繞…
西蒙…騙了吾……?
禔摩看見儒者臉上的難堪,好玩的欣賞著敗部不甘願的表情。
「懷疑嗎?十年情誼你認為抵得過我們百年牽絆?別笑死人了!」
儒門火光粼粼,死的死,傷的傷…
「主人---請快走!去找劍子先生!」仙鳳大喊。
「這裡請交給我們吧。」言歆。
「哈哈哈!做夢!」
禔摩催招,擊向失神的龍宿!「主人----」
仙鳳、言歆不及阻招,極招中龍宿之身。
神兵-紫龍護身,儒者嘔血五步。
「主人!快些離開!」言歆。
兩人忠心護主,雙雙擋在龍宿身前。
「汝們…」
「居然連兩個忠心部下都顧不了?你這算什麼?
聽說,你是中原的勞啥子先天是吧?把你的先天實力拿出來我瞧瞧啊!」禔摩放肆嘲笑。
「主人,劍子先生會保護您的,在那之前,您一定要變得更強,強到可以改變命運…」
強到可以繼續愛劍子仙跡。
仙鳳想說的,龍宿明白,真的明白……
最後一眼望著忠心的二人,化光消失。
「哼!想走?雖然西蒙要我不能碰你…但你非死不可!」追擊!
龍宿震傷心脈,無法提起真氣展輕功。
禔摩狂笑追擊儒門五里外,欲痛下殺手!
「站住!」仙鳳、言歆承襲儒門武學,趕至禔摩面前。
「煩死人的蒼蠅!」禔摩出招,準頭對著仙鳳。
言歆一掌推開好友,卻不及閃避----
「-------言歆!」龍宿大驚。
仙鳳冷汗淋漓。「主人,快走……」
「哈哈----一個也別想走!全部死來!」
禔摩持劍疾奔,直搗黃龍之勢!
「住手。」黑暗王者化光出現,護在仙鳳面前冷言。
「西蒙……!」
啪!
西蒙甩了禔摩一耳光。
「本皇的命令你當什麼了?」
禔摩被打偏的臉緩緩轉回正色西蒙。
「你打我?你為這男人打我?!」禔摩舉劍指向西蒙心口刺了毫釐。
「禔摩,冷靜點,你的嫉妒心讓你變得醜陋了。」
「是你讓我變得這麼醜陋不是嗎?更何況我們本來就不美麗!」
「在本皇心中你永遠如此美麗。」
「說謊!你想要疏樓龍宿!我再美麗又有何用?!」禔摩不甘心落淚。
一聲悶響,禔摩的身子如同他手中的銀劍隨之落入西蒙之手。
「任性,通常是女人的權利,你以為天經地義?」西蒙笑了。
「西蒙…」龍宿手捏著言歆屍體。
「真的…汝真的騙吾?汝真的……」
闍皇西蒙抱起禔摩,沒有回頭望向龍宿。
「這是本皇的夢…」於是,我給你所想要的夢…
「你的命,只能由本皇親自奪去。」西蒙。
帶著昏在他懷裡的禔摩,西蒙化光離開。
「言歆…言歆…」龍宿聲聲低喚,喚他最忠心的部下…
「主人…」仙鳳環抱儒者。
龍宿只是仰天長嘯。
東方的天空吐白。
回到儒門天下,慘不忍睹。
沒有任何一個儒門弟子的屍體是完整的。
冰爵禔摩的辣手作風。
步入內苑,西蒙的『劍子仙跡』正到處游盪著。
看見龍宿,面上表情歡欣,向龍宿擁來。
「龍宿…吾愛你…」這偶人只會說『吾愛你』嗎?
「劍子,汝受驚了…」心念波動,想留下這偶人。
就算他無法取代真正的劍子仙跡…
至少他會一直伴著他,一直對他說『吾愛你』…
仙鳳嘆氣,主人到底也不願去劍子先生那裡避危…
**
豁然之境外,秦假仙三人嘈雜。
待劍子仙跡出門。
「大仔,儒門天下被滅,是什麼人所為?和疏樓龍宿又有什麼仇?」業途靈兩手推了推他的大眼鏡問道。
「我看吶一定是疏樓龍宿在外面欠債啦!也不想想他滿身的珍珠得花掉多少錢?再有錢也不是這樣全掛在衣服上吧~黑吃黑啦~」二仔蔭屍人答腔。
「現在儒門龍首失蹤,一切只有找到疏樓龍宿才會明朗化啦!別亂猜!」秦假仙連打了蔭屍人好幾下。
「諸位,久候了。」劍子語調平淡。
「哪裡啦~啊劍子老兄你怎麼都沒要沒緊的啊?」秦假仙。
「…儒門被滅,太不可思議了,得去看看才行…」劍子稍做反應。
「這不好笑啦!劍子仙跡啊~我們大仔是說你麻吉疏樓龍宿失蹤啦…嗚!哦!案啊…」
業途靈越講越小聲,被秦假仙連撞八下。
「臭小子管好你的嘴!」
劍子默然,負手向前緩步而行。
「啊~劍子仙跡啊~」秦假仙三人趕緊跟上。
龍宿怎麼會就這樣把儒門天下給敗掉了?
劍子緩步,對於這件事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前晚斷情那一掌,他受了。
為什麼一聽龍宿失蹤,他依舊心亂如麻?
是啊、別後十年,犯著的相思,亦是龍宿。
自己在外看了什麼、聽了什麼、學了什麼,他回來後都想與龍宿分享。
他不是沒問過龍宿。
『龍宿,與吾一同出遊吧?』
而他總是回答:
『吾不同於汝,儒門尚有百年基業之重擔落在吾身。』
劍子自己在家可待不住,非得遠行出遊才是劍子滄然一身的傲骨。
『龍宿,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換了另一個說法說服…
『吾亦會出遊見識,待吾把書看完………』
『書比吾重要?』
『…少與書添醋吃…汝明知這是吾之本份。』
劍子一出門便十年半載。
靠著先天人的毅力克制渡如百年相思。
吾已莫白了龍宿好幾個十年…
龍宿的百年孤寂-------…
對啊!終究是吾錯了,龍宿苦苦守候吾百年,
所以他有了新情人也是應該的?
吾是不是…該求龍宿原諒呢--------
走到儒門三里,儒門內黑煙徐徐升空。
劍子看的心驚。
曾如此熟悉的儒門天下…一個有心愛龍宿的地方…
如今怎成這副模樣?
「龍宿…你在嗎…」劍子看著儒門弟子不堪入目的遺體,擔心龍宿是否也…
十里燦爛宮燈,毀去了。
龍宿的疏樓西風,亦成廢墟。
白玉琴…吾予龍宿的白玉琴呢?此地遍尋不著,龍宿帶走了嗎?
踏入龍宿寢房,自己送給龍宿的珍珠華簪全散落一地。
珍珠染了塵,不亮了、不美了、不好看了…
龍宿動了凡塵之念,招來橫禍…?
「仙鳳、言歆,你們在嗎----」
此地已杳無人跡,劍子的心涼了泰半…
「劍子老兄~這裡我們全看過了,疏樓龍宿不在儒門啊!也許他逃走了?」秦假仙。
聞言,只見劍子雲袖一揚,漫天餘燼飛灰。
龍宿是以什麼心情離開此地?
龍宿…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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