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退潮的時候,從沙灘踩過坑坑洞洞的岩礫千里跋涉想要一賭大西洋的真面目,對我們而言正如征服山嶽一樣的困難。
於是在走向大海的途中我們只能看到為數甚眾的貝類、寄居蟹和小魚蝦,偶爾在窪地裡發現小海葵,運氣較好的時候,擱淺的白色水母會癱在某個乾涸的石塊上,一動也不動地像失去生命跡象般,收起牠平常用以通報海王子行蹤的觸角,變成一團滑溜、半透明的白色物體。
失去海水的水母再也不能陷害海王子,回到大西洋的海王子終究也發現,這曠日廢時、不共戴天的戰鬥不過只是族群間的一場誤會罷了。
而我抬頭朝海洋的那一端看去,除了鐵灰的天空與地平線以外,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
02/09/200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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