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味道】
一夜的細雨,伴著三五好友的談笑,不知不覺地已清晨五點多。踏出店門外,抬頭看著天空,一種雨過天青雲破處的灰藍。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間,酒精香菸的味道都消失,只感受到一種熟悉但又遙遠的味道,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味。似乎直奔我腦海中,解開心中那充滿回憶的盒子。
回到了童年的下午,在暑假的尾聲,和同伴一起在太陽雨中奔跑嬉戲,在沒有太多車子的街道,也沒有PS2伴隨著。只有紅綠燈、走線抓人、鯊魚吃人等追逐遊戲與躲避球。那時空氣中有種清香的氣味,一種泥土花香;草木芬芳夾雜著絲絲細雨與陽光的味道,一種童年的味道。
又看見了那年聖誕夜的前夕,在台北街頭的車水馬龍中,在你補習的樓下等著約你的模樣,微微的冷風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有你的味道,花的芬芳,還有一種年輕悸動的味道。
轉眼又浮現那一天,和大伙夜遊一整晚,遠離都市的塵囂。在星空下,一群年輕的心幻想著未來人生的種種夢想,忘卻了時間空間,彷彿乘著黑夜中的流星雨,奔向未知的前方,一種希望的味道。
包廂內一夜的狂歡喧鬧,似乎想把相遇的緣分緊緊抓牢,但離別的味道似乎夾雜在一杯杯的美酒中。我們努力認真的紀錄下這段時光的一切,看著東方的晨曦灑入了雙眸,卻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淡淡的哀愁與不捨,卻也嗅到了珍重與祝福的味道。
寒冬中載著你到早餐店,刺骨的寒風中卻有種清澈的芳香,伴隨著早餐店熟悉溫暖的味道,看著你,呼吸到了一股戀人未滿的味道。
午夜輾轉難眠的桌燈下,看著曾經的深情記憶,卻像燃燒的香煙漸漸消逝飄遠。尋著你殘留在房間各個角落獨特的甜蜜氣味,不知覺地混雜著臉頰上淚珠的苦澀滋味,感覺到一種失戀與思念的味道。
太多太多的回憶畫面與感觸,一股腦地全部奪門而出。比光速迅速,卻似流星般短暫,那麼的刻骨銘心卻也如此的難以言喻與難以掌握。我想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相類似的體驗。就如普魯斯特形容的,並不是刻意的去搜尋以往的記憶,而是她們不由自主的突然出現。彷彿穿越了時空,而將剎那化為永恆。
不同的味道打開了一扇扇記憶的門。有歡樂有苦痛;有感動有惆悵;有悔恨有坦然,無論是什麼,都是我們曾經最真的生命。是否懷念兒時某種的滋味,我想起了養樂多,現在怎麼喝都喝不出童年時的那份滋味,或許我們追尋的是一絲感動,一抹回憶與一種心靈。
曾經有位詩人說過:時間可以帶走一切,甚至包括心靈。不過我還是仍然想望,她只是讓層層的厚重之門鎖住,蒙上太多太多的塵埃。所以當我們有幸掌握到那開鎖的鑰匙與契機時,希望你我都能好好把握與珍惜,暫時放下眼前的種種,細細品嘗一下剎那的永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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