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是這學期轉來的新學生,從托福班轉來。(原因當然是成績太差)
農的母親非常優秀,是知名律師,但是對農也是束手無策,農不愛唸書,不願意遵守規定,上課睡覺,違反校規,耳環、抽菸....樣樣都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我第一次見到農,我覺得,他很帥,很乾淨、藍色的眼神常常讓人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農的父親為了要減輕他的負擔,也覺得農可能真的生病,故積極的帶濃去看醫生,終於醫生診斷出來他是ADHD(俗稱注意力不集中)加上亞斯柏格症。
於是農領到了一本手冊,這本手冊解決了他所有的課業問題,他不用在國文歷史物理化學中打轉,也不用面對考試,甚至在課堂上睡覺也不會再有人管,因為農有免死金牌。
我常常帶他出去走走,買個木柵水煎包、買杯咖啡等等,我問他:『你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了嗎?』他會大口地吃著水煎包跟我說『我不知道』
農其實不會和老師起衝突,如果他因為作業沒寫被罰站,他也只是站在那裡然後東張西望,站到下課。
的確他會忘東忘西,交代的事情沒有一件能牢牢記著,我非常想送他耐威的記憶球,或許那顆球會整天都亮著。
昨天晚上農跟我請了假要去剪頭髮,今天一早我看到他,心裡很生氣,因為他部是剪頭髮而是去穿耳洞,雖然我很想說『真的是超帥的』可是我還是板起臉來跟他說『你這樣讓我很難處理其他學生的問題』
於是我把他帶到樓下教官室要檢查頭髮,他...............................放聲大哭,在教官室。
我心裡想,這樣也好,我很想知道你心裡真正的想法。
他說............
『我沒有生活,每天只是漫無目的地活著,一成不變,沒有能力,這分秒的日子已經不想數了。
別人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卻不知道,別人有自己的生活,我卻沒有,我的人生我居然沒辦法控制,被生活牽制著,一成不變的不是壓力,一成不變的是自己』
農,我同意你說的話,你的生活沒有意義。但是你沒有去想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任何人都沒辦法幫你決定幫你選擇即使你厭惡選擇題,這佈滿交叉路口的荊棘,也是必須自己勇敢地度過。
我小時候羨慕別人家所擁有的東西,長大後拼命地想讓自己擁有,這條路或許辛苦但是我知道我能得到什麼。
你呢?農?快18歲的你,想要的是什麼?
淚水過後是不是只是宣洩了心情,但又回到了原來的步調,你還是會在撞球間裡的氤氳煙霧中等到10點再回家,每天日復一日....
現在英文課,我不知道我丟給你的課題你想過一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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