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外出買東西時,走到狼狼身旁,發現坐墊上的網袋,夾了張關於因果報應的勸世歌。我左右略一張望,發現其他機車,都沒有被放上這玩意,由此動心起念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會否是她故意到此留下的呢?一陣心煩意亂下,揉毀,我牽起狼狼,就此揚長而去。
無論是否是她的傑作,都不重要,我真是好奇,怎麼會有人相信這種無稽之談--至少對我來說,一切沒有徵驗的說法,最多只能被歸類於存而不論的區塊。
凡事有因則得果,在沒有意外橫生的條件下,這是一般事物發展的常則,關於這部分,我確實可以接受。正如同當初奮不顧身地為了想要與她廝守,傷害了一段相處五年的感情,違逆了一般社會大眾所遵循的道德法則,撕裂了一眾親朋好友的觀感,因此也將不可抗拒的現實壓力,帶進了這段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到處遭受打壓的愛情裡。是的,這可說是現世報,撐不下外在壓迫的我與她,就此崩盤,這樣的結果,令我無話可說。只能嘆道冤孽、報應。然而若要真如那些勸世歌上所寫的,有前生來世輪迴云云之虛無縹緲的世界觀,卻是我所不能苟同的一件事--這比拔掉獅子的鬃毛,便會讓壞死的毛囊長出頭髮的傳說,有著共同程度的荒謬指數--我的理智,並不會容許我輕易相信這麼沒有根據的說法。
有因得果的發展,可以說是事物發展的必然條理,然而如宗教所說的輪迴云云,事物的發展,往往超逸、打破了範疇的限界。種瓜得瓜雖然還有許多條件的干擾,但無論天候土壤,施肥照料等自然人文的條件怎麼變動,瓜籽依舊得出了瓜果,一切符合常理;然而如果宗教人士所說的輪迴一旦能成立,人身與畜生可以相延續其罪業,無辜的來生能承擔上輩子的過錯,就如同種瓜籽卻能長出稻米,瓠仔能生出絲瓜一樣荒唐,更重要的是,這樣一種游離出常軌的變異,背後必定需要有在天上的某種捉弄世間造化的巨手在操縱一切,不能夠在適當時機對世間人們賞善罰惡,卻要讓無辜的後幾世來承擔每一次靈魂重生之前的罪過,這樣戲謔人間的神明,又要如何能讓人敬服?我只看到,宛如希臘神話中,神祉在雲端殘酷地玩弄人民辛酸以凸顯其尊貴的惡形惡狀,如果,他們所說的因果輪魂,真正存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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