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過布拉格,曾經在一個小巷子中親眼見到一群綁著頭巾的吉普賽女子,錯不了,絕對是吉普賽人。只不過那是個看起來有些像紅燈區,下水道不停地冒出熱煙,附近站了幾個保鑣跟阻街女郎的小巷子﹔看來吉普賽人並沒有善用她們的水晶球替自己的命運做個預言。
說到匈牙利,有不少人馬上會聯想到它的色情產業,根據主持人的說法,整個歐洲的色情產值有10%要歸於匈牙利﹔一位全匈牙利知名的性工作者以這裡的女性較為開放為理由,為我們說明這個現象。她還跟我們打賭,在街上走路的女子十個裡有八個曾經拍過色情片。
這位穿著時髦,也是一身米色皮衣打扮的女子對主持人說,即使匈牙利離開共產黨統治已經很久了,大家似乎都在期待著一些改變﹔雖然除了政治,他們並不清楚應該要改變什麼。而事實上生活本來就是變化不大,該解決的問題仍然在,大家照樣過他們各自的生活,看不到什麼太劇烈的變動。
時間接近傍晚,朱勒找了主持人出來,準備要帶他去個可以增長見識的地方(a place essential to education )逛一下。
我們來到的是市郊的一些雕像區,一些青銅色的巨大人像正拿著步槍,戴著禦寒的毛皮帽對著天空怒視。正因為匈牙利是個政治包袱很重的國家,她才剛剛從鐵幕中逃脫出來,所以境內還可以看到這些代表共黨(Join the Army)的政治銅像。市區裡還有很多類似的銅像,有紀念開國英雄的英雄廣場,有象徵以農立國的農夫雕像,也有更多象徵爭取自由平等的女神,高舉著桂葉俯瞰著整個布達佩斯的銅像。主持人問朱勒以後是否會帶著他的小孩子來這裡看銅像,朱勒笑著回答不一定,他說因為他甚至連怎麼餵飽孩子都還不知道。
匈牙利是個以農立國的國家,她在種族上不屬於鄰近的斯拉夫族與日耳曼族,甚至是個連自己是蒙古、西亞、盎格魯薩克遜人等都不清楚,人口只有一千萬的中型國家。
在市區的市民溫水澡堂泡澡,超過幾千萬公升的溫泉水從各地匯流而來﹔主持人看著一些泡澡的匈牙利市民,竟然聯想起他們的高自殺率。這個位於歐洲十字路口的徬徨遊牧民族,令人不得不為他們的前途與命運感傷起來。
主持人在要離開布達佩斯這個美麗的城市時候送給朱勒一本英文小說,因為他曾經聽朱勒說過他喜愛閱讀,並且想增進自己的英文能力。
字幕緩緩上升,鏡頭拉到遠處可以眺望整個市區與多瑙河的地方﹔天色是濛濛的黃昏,棋盤式街道上的車子照樣熙熙攘攘,傳統餐館裡坐滿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饕客,身著燕尾服的侍者正優雅地在拉著小提琴。比莉哈樂黛(Billy Holiday)用慵懶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唱歌送我們離開布達佩斯,她唱:「當你微笑時,全世界都跟著妳微笑。」。
When you are smiling , the whole world smiles with you .
於是世界便微笑了。或許你不相信,不過真的就欣然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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