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暉望脈水悠悠 從七歲到七十歲，每一個人生命中都遇見過他自己的小王子、玫瑰花，還有狐狸──或許，成為另一個人的狐狸，或者玫瑰花； 而遇見，也意味著未來離開和失去的可能…… 節自 星辰海底 李黎 【2004/11/30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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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坐在客廳,突然發覺家中只獨我一人,才猛然想起原來應在的人搬出外宿去了,我弟弟.想著,現在高三的他已不住在這,大學,也會像我一般離開台中吧,坐於此彷彿回到獨生女的最初,驚覺歲月長徙,越來越遠,一切悄然改變而不能回頭竟是從他身上看到,這個小我一歲的弟弟.最早想起他的印象是,他與我在家門前吃餅乾的情形,小學被人取笑他叫喚我那聲”姊~~”的拖長音.高三畢業旅行回來竟記得買個紀念品送我,雖然理由是高三時我畢業旅行買了個東西送他,但還是讓我亂感動一把.

從小學,國中,高中,更甚大學,每每在一個段落憑弔於曾有的,失去的,但有過的貼切卻似乎仍感覺得到.但當他也跟上來與我一起上了國高中,面對這樣的轉變我也才承認,一份既定的事實已塵埃落地.而今,即使我離開了台中,回來的時間短了,但仍只覺這份遷徙只讓我在遠處想念,家仍在仍是回來即可見的想念,仍是我高中時候的模樣,只是他提早的離開,我也提早面對注定的寂寥......在離開的前一晚.

而這次的轉折,無可避免的碰觸到最不想碰觸的分野,我們都會離開,永遠的離開.

會不會有一天,我回來再也看不見你,也許只能聽聞你在大學的種種.會不會有一天,我們都會有另一群自己所愛的人,而我們,會把他們看的比我們彼此還重......重的標示一份必然,必然的開始與消逝.

我的高三已成過去,如今他正在這條緊湊逼迫的崖線邊,不同以往的悠哉模樣,他竟也開始正視這三年級的到來,是意味著站在岔路前的端點.我想,或許與我高三帶給他的印象有關,更甚是從他出生以來一路綿延的延續.還印象深刻的想起他提的一件事,國中申請推甄榜單貼出我上了二中,當他看見時,還對同學說那名字是他姊姊,連家中知道我申請上學校也是他先對媽媽說起.那時略帶興奮驕傲的神情讓我初探到,原來一直以來我於課業上的表現也在他心中留下印子.

或許是見著了高三我也假日往來於學校兩地,也成為父母對他要求的依憑,也或許是他體認到現實的重要性.開始懂的遵循這套既定的遊戲規則.想起關於他的種種,才體認到原來他一直在我的影子底下,不論是學業或其他.而因如此,父母總因相比而否定他在課業上的成就,而其實他比我們想像來得好.不論是對於課業的轉變,或是突然發現回去時似乎對話變多了,多數是關於高三的種種,他說起面臨的瓶頸與緊張,我也說起高三的我究竟是怎麼面對這些,除了鼓勵,我想所能做的就是提供方法及想法,至於結果,雖說總說大不了去屏東種椰子,不過仍帶一絲期盼於心底,除了因為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更是因為,他是我弟弟.


如今,不論這些我不在的日子你是如何走過,驗收的日子到了,whatever,衷心期盼你好好面對,是好是壞都交由上天,每個人,總會走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