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想一直留在阿沁的懷抱裡。
『不知道爲什麼,抱著妳讓我好有歸屬感。』沁說。
聽到這句話讓我心跳落了好幾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句話,而且這也是我想對她說的話。
沁會不會就是那個我要找的擁抱?身上穿著沁拿給我的衣服,是她前女友的,應該開心地覺得她很重視我,還是該吃醋地說沁還在乎她?都已經失蹤了四年了,沁還掛念著她,可見她們感情跟我剛開始認為的一樣好。
停停停,搖搖頭,我在想什麼,只不過從"一夜情"變成"二夜情"而已,該不會這麼快就喜歡上她吧。
『妳一定又再想那個床上功夫很好的一夜情對象。』小雨用一付"被我說中了吧"的表情看我,她問:『對不對?』尾音還上揚了八度。
「妳怎麼知道?」這個圈子應該沒有小到這種程度吧,連我昨天去阿沁家過夜這種私事都被傳出來。
『因為妳現在的動作和表情都跟上次一模一樣,可見她床上功夫真的很好。』小雨也出現和上次一樣欠揍的表情,『不過妳好像在否認什麼,妳這樣一直搖頭,我都替妳的脖子開始擔心了。』
原本想拿抹布丟小雨的衝動被她這句話打散,我在否認什麼?對一個有過兩夜情、吃過幾次飯的人我需要否認什麼?
『妳喜歡上她了,對不對,不由自主地。』
小雨這句話像深水炸彈在我腦海裡爆發。
是雨嫂的開門聲把我從一陣混亂拉回現實世界,不過她一進門到坐下視線始終沒離開過我。甚至,忘了跟我和小雨打聲招呼。
『小蝶,妳也有買她的衣服阿,她的衣服都很有創意對不對。』雨嫂像看到老朋友那樣對我說:『我之前也有跟妳這一件一模一樣的,不過搬家的時候忘記拿走,害我難過好一陣子。』轉過頭去看小雨,撒嬌地要小雨再買一件給她。
衣服?低頭看看身上這件沁借我穿的衣服,一隻貓騎著機車,是蠻特別的。不過,"她"又是誰?
「那個…她是誰阿?」倒了杯水給雨嫂。
『妳不知道喔,就是香港的一位圈內人,她專門設計以貓為主題的衣服,從設計到賣出,都一手包辦。有時候想要的款式還買不到,因為衣服都是小批小批在做。』雨嫂手足舞蹈像個小孩一樣興奮地說:『而且那隻貓有個很特別的名子,叫做"咖哩王子"。』
「原來是這樣,不過只賣給圈內人這點子很不錯,看到另一個人穿咖哩王子就可以知道她也是圈內人了。」這是很累很辛苦的創業,不由得佩服起設計者。
沒有一天下班像今天這麼累,腦筋轉了比平常多太多圈,好不容易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休息。伸手去拿鬧鐘,卻看見壓在鬧鐘底下的信,拆開,是哈士奇寫的。
對不起,那一天不應該對妳發脾氣。
所以我罰自己把冷掉的魯味吃光光,結果過沒多久就拉肚子,應該算是報應吧。
都已經處罰過了,原諒我好嗎?
隨信還附上一張哈士奇扮鬼臉的拍貼,樣貌之醜,逗得我笑出來。沒想到那麼帥扮起鬼臉還蠻有喜感的。
走到哈士奇房間門口禮貌性敲了敲門,接著自己走進去。哈士奇病厭厭地躺在床上,走到床邊輕輕坐下,卻還是驚醒了她。
「不好意思,把妳吵醒了。」把被子拉高一點讓她蓋好。
『妳原諒我了嗎?』沒想到她在乎的是這件事。
「看到那麼醜的拍貼,想不開心都難。」笑了笑,忽然想起剛剛的拍貼,我說:「倒是妳,生病不在家休息,還跑出去拍拍貼,一點都不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擔心耶,知不知道。」扳起臉孔看她。
『我還慶幸有去拍貼,不然妳怎麼會原諒我。』她悶悶地說。
「我說過回來之後一切當作沒事發生,我記得我有說過。」覺得自己口氣有點不好,「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我去買給妳。」摸摸哈士奇的頭髮,我說。
『親我一下就好。』哈士奇指著臉頰的地方,『不然這裡也可以。』這次比的地方是嘴唇。
「慢慢等吧妳。」笑著離開哈士奇的房間,關上門時卻鬆了一口氣。
平常哈士奇也會開這種玩笑,但從沒有剛剛那種認真的眼神,是怎麼了?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頭了。之前將錯就錯、讓她知難而退的想法去哪了?所以我現在是不是該進去房間補給她一個吻?
停停停,笨小蝶妳今天在想什麼阿,先是阿沁,再來是哈士奇,我是怎麼了?生活步調完全亂了。都是沁害的,心裡雖然這樣責怪她,嘴角卻漸漸往上揚。
-待續-
是妳,讓我做了許多不像自己的事。我知道那個讓我改變的人,是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