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普普花
在那個世界,它的遊戲規則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生只能與別人相愛一次,僅僅一次。
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相愛的配額,錯過了、失去了,就永遠孤單了。
「那是個什麼世界?」你的聲音是潮濕的,也許才從湖底打撈起來也說不定。你總是愛睡在冰涼的泥巴上,或是安靜的,最多只有浮草飄動的湖底。
如果我們成為了那個世界的人,你說,我們會開心一點嗎?還是,我們只能永遠孤單了?
「沒有孤單這回事吧?」你說。我知道你沒有孤單,很早的時候,你就失去了孤單的權力了,即使你總是以單獨的形式存在。
我告訴你,我希望能夠有這樣子的一個世界。
或許,我們會因此更認真的相愛一點,或是不那麼隨意地就讓對方離我們而去了。
「為什麼妳想要那個世界?」你像是終於醒來,聲音不再那麼潮溼了,或許是你已經在陽光下攤開了你一身的溼漉,並且與之告別了。
你不喜歡那個世界嗎?我問了你。
「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世界。」
那是個有陽光、有水草,但是卻潮濕的世界,陽光只能被水面看見,但在更深更深的世界下,只能看見亮光,卻沒什麼溫暖可以感覺了。
「聽起來不錯,那個世界安靜嗎?」
是啊,安靜。
你最愛的那種,耳朵像是被剝奪掉的安靜。
「妳什麼時候要去那個世界?」你將身上的沙抖落,便坐在樹上你的老位子,等著時間將你送到湖底,還久,你還在等,你每天都這麼等。
我有點羨慕你在等待的冰涼,但我知道我還不到時候,睡在那座清晰的湖裡。
我沒法像你,我有可能會窒息,然後全身發脹地,像是青色的翻出肚白的魚,飄在你的湖上,可能會因為干擾水波的順序而有點吵,你可能忍耐不了。
「為什麼還不能去?」
我也想問你,我什麼時候才能去。
「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那是你的世界。」我第一次開口,艱澀地,使用著被烘烤的聲帶。
你有點訝異,但也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畢竟你也曾經是這樣的聲音,總是在她面前暴露自己難堪的嗓音。
你知道的。
那是你的世界。
而我在等著,被允許進入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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