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終究只是妹妹。
我們是國中同學,可是一直以來都僅僅只是朋友、好朋友,我們很要好,可以分享任何事情,包過我的愛戀與他的愛情,可是彼此的愛並非交錯擁有同一交點,但我們也不只是兩條平行線,只是彼此相望。我們每晚會講電話,當我補完習回到家,第一件事總是打電話給他,在學校說的話彷彿永遠都不夠多,忘記自己的五臟廟早已在催促我趕緊進貢些食物。
國中基本學力測驗結束,我和他考到不同的高中,不能想以前一樣坐在教室中的前後兩個位置打鬧,不能再上課傳遞我們的友誼紙條了,說友情依然不變是騙人的,畢竟我們的話題漸漸少了,課業也比國中難許多,我的補習生涯依然持續,除此,我們的休閒時間是屬於各自的男女朋友。
高二,我轉學了。
並非轉到離家近的學校抑或是那位好朋友的學校,而是──台北。有親戚家在台北,父母也認為到台北唸書,同學之間較有競爭力、學校老師教學方法比現在原來的學校好,所以我轉到了位於台北市的女校。
那時候的男友為了我們週末小小的團聚,必須要往返台中與台北,而且我只是個高中生不能外宿,或許只是一天或許只是一下午,他要花費不少的住宿以及交通費,讓我好不感動。而那位好朋友,好像就這麼斷了線,也只有在即時通訊軟體上遇到會打個招呼,然後停止話題只是因為沒了話題,然後各自下線,國中時那段友誼就這麼在畢業紀念冊上惹了塵埃。
於是日子就這麼過去,日曆換了一本又一本,年曆筆記本就這麼換了一本又一本,那些深藍淺藍的筆跡,只是證明自己今日又該完成幾項作業,或又是考砸了幾個考試。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大學落榜了,不能說是真正的落榜,而是那間學校的知名度並不是考生和家長所期待就讀的學校,所以選擇重考。也因為重考,那個令我感動的男友也正式成為前任男友,原因是他也同樣落榜了,而他必須去當兵,如此不同的生活,我們誰也沒有把握再維持愛情的關係,所以我們協議和平分手;而那位好朋友則考上台北的四技二專夜校,過著白天打工、晚上上課的生活,他們也舉家搬到了台北生活。
他偶爾在下課後,會直接到補習班樓下等待我下課,我只要傻傻的接過安全帽,然後上車,回到家記得下車就好,有時他還會準備宵夜給我吃,「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一定會有學校唸的,身體健康最重要」他說,可是我很想跟他說少女的青春也是易逝的、身材也是會變形的……。
所有國中那段的所有記憶又回到腦中,除此心中也有滿滿的感激,可是不足以構成愛情,也不能構成愛情,已經讓父母與自己失望過一次,不能容許自己又再次犯下同樣的錯,而我的目標是心理輔導方面的科系。
考完指考後,我和家人馬上飛到日本遊玩;之後,還和表哥、表姊們一起到綠島,然後等放榜,我上了文化哲學,是個不知該說什麼的系,因為既不是心理輔導,我也不知這個系到底是學什麼的,不過,我查過關於哲學系的未來出路,裡面有一個是類似心裡諮詢師的,我想這也不錯吧?!至少跟心理輔導有關。
上大學之後,每個禮拜五下山的方式,總是讓我們傷腦筋,因為公車都擠了滿滿的人,且又容易塞車,所以我都是給他載下山。而我們也不僅僅只是朋友了,我們成為乾哥與乾妹的關係,
或許這只是我們不願意失去對方,卻又不敢如此莽撞成為男女朋友的折衷辦法,至少,就算當他或是我有了另外一半,我們還能擁有一部分時間給彼此,我知道很多人不太相信乾哥哥與乾妹妹的關係,但是至少他永遠都必須在乎我。
越到了學期末,我卻越來越想擺脫我們的兄妹之稱,我發現我想要的不只是當他的妹妹了。
我的MSN狀態也常常打著:「只有你不懂,笨蛋」可是他的的確確是笨蛋,他真的不懂……,我知道女人的心很矛盾,總是要男生去猜,可是卻又不想明確的告訴他,於是我說了:「是我們學校男生,你不認識」。我承認,我是卒仔。
所以我還是繼續當他的笨妹妹。
到了期末考,一方面有被當的壓力,一方面卻也不想在隱藏對他的感情,我好想告訴他,所以我給了自己一個日期,準備向他表白。像他表白的前一天,朋友們又突然相約要幫一位好友慶生,所以當天我先去幫朋友慶生,晚上也和他相約要去淡水吃美食,我想淡水的氣氛很適合告白。
晚上,和他一起吃了許多小吃,淡水真的很多情侶去,我心裡默默想著,希望以後我們也是手牽手一起來回憶這一晚。而我沒想到的是,他淡淡的告訴我,今天早上有個女孩跟他告白了,而他……而他也答應了。我勉強笑笑的恭喜他,說終於不用在照顧他了,其實心那個部分已經是空的了。隔天到了學校,我抱著朋友痛哭,我只想要有個人讓我抱著就好,讓我依靠就好,真的。
所以說好是妹妹,真的只能是妹妹了,但我的手指總是不自覺的拿起手機傳簡訊給他,他每晚也會上線和我聊天,只是他真正的女友對我很有敵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對我依然如往常,我對他的感情也是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寒假時,有一次他載我到士林,他說他等一下要去載他女友。他這樣真的讓我好傷心,雖然我並沒有傷心的權利。
「你這樣會讓我好傷心」
「……」於是我轉身離開。
他卻突然將車騎到我面前,擋住我的去路。雨開始下了,很好,可以沖去臉上的淚水。他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哭吧!這是我唯一能為妳做的」他說。
後來,新的學期又開始,他女友會檢查他手機,所以我們很少用手機連絡了。能夠維繫的剩下偶爾他的上線時刻,癡癡的等,總會等到幾次的。
有一次聊天,他告訴我,其實他是喜歡過我的,可是聽到我有喜歡的人,所以他放棄了。那夜,我徹底的崩潰痛哭,抱著朋友的肩膀,思念的卻是寒假的那一個雨天,那個肩膀。
他是喝醉的理由,說了幾萬次的要忘記他,於是又不停的喝醉。只是我真的只是妹妹,因為他身旁的人不會是我。
妹妹,妹妹,未來有可能成為女友嗎?
妹妹,妹妹,這兩個字總是提醒我:尚未成為他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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