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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國際週報：抵制手段真能改變中國？不可不知的殘酷現實

眾所矚目的美中阿拉斯加會談在唇槍舌戰中落幕，中方代表的強硬發言正是近年中國對外的縮影。面對國際上對於新疆人權、香港民主以及科技議題的批評聲浪，中國至今絲毫不讓步。對歐美國家來說，抵制中國的結果，最終受傷的恐怕是自己。面對中國崛起，西方國家該如何與北京打交道？

文 吳凱琳   天下雜誌期

2021-03-22

◎《經濟學人》：一場專制與自由價值觀的世紀競賽正要展開

3月19日，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hony Blinken）、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與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阿拉斯加展開會談。這是美國總統拜登上台後，美中首度展開面對面會談。

會談氣氛卻充滿濃濃的火藥味，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用中文發表了16分鐘的談話，狠批「美國應當做的是改變自己的形象，管好自己的事，而不應自己的問題沒解決好，向世界轉嫁矛盾、轉移視線，不應對中國的人權、民主說三道四。」

從2008全球金融危機到當今的新冠肺炎疫情，都讓北京領導人對於中國的技術威權主義和國家資本主義的模式愈來愈有自信，相反地西方民主只會製造族群分裂、短視近利與自私的個人主義。

自習近平上台後，從新疆人權到香港民主問題，儘管國際批評聲浪不斷，西方國家祭出各種制裁措施，但中國依舊態度強硬，絕不讓步。

從香港的例子來看，中國確實有自大的本錢。

香港歷經2019年反送中抗爭、2020年國安法實施與大搜捕後，多數人預料將會引發資金與企業大逃亡。但是，這些預測慘遭現實打臉。2020年，香港地區的美元支付結算金額達到11兆美元，創下歷史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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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本土市場同樣毫髮無傷，去年中國吸引了1,630億美元的外國投資，高於其他任何一個國家。

隨著中國開放本土資本市場，跨國金融機構更是摩拳擦掌。根據彭博社報導，2020年高盛、花旗集團、摩根大通、美國銀行和摩根士丹利等五大銀行在中國的業務規模合計達到778億美元，比2019年成長10%。

和冷戰時期的蘇聯相較，如今中國在全球貿易市場的佔比是1959年蘇聯的3倍。西方國家若要對中國採取懲罰性措施或是與中國脫鉤，恐怕得付出高昂的代價。目前全球製造業出口，中國佔比達22％，依賴中國市場的美國科技業、德國汽車業、英國銀行業、法國精品業、澳洲煤礦業，將無可避免受到強烈衝擊。

就算西方國家真的祭出懲罰措施，中國同樣是有恃無恐。短期而言，只會讓更多國家選擇靠攏中國，因為目前全球有64個國家的最大貿易夥伴是中國，只有38個國家的最大貿易夥伴是美國。對美國而言，抵制中國的結果，恐怕只是讓美國更孤立。另外就長期而言，中國將會有足夠的科技實力和創新能力，抵擋外部壓力。

3年前，美國發布華為禁令，全球有170多個國家使用華為的產品，但真正跟隨美國腳步發布禁令的國家少之又少。這段期間，規模超過500億美元的中國科技公司從7家增加到15家。

西方國家希望藉由制裁手段，迫使中國改善人權，但是也可能因此產生反效果，促使中國進一步加強控制，阻斷與西方世界的商業、知識與文化聯繫，一般民眾將更難獲得外界資訊。

總體看來，抵制中國受傷的恐怕還是西方國家，與中國交往（engagement）仍是唯一合理的戰略，但是要如何避免變成姑息中共？這正是拜登政府面臨的最大挑戰。

最重要的關鍵是西方國家必須穩固自己的防衛體系。政府或學術機構以及供應鏈必須防堵中國政府的干預，包括大學、雲端和能源系統。以美國為首的全球化平台，包括國際協議、支付網路、科技標準等都必須現代化，讓其他國家在中國之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另一方面，為了嚇阻中國的軍事擴張，必須強化區域合作，例如印太四國聯盟（美國、印度、日本與澳洲），以及協助提升台灣的軍事力量。

在中國成功壓制香港民主之後，自由社會必須更警覺眼前所面臨的挑戰，他們必須有所回應，同時做好長期對抗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