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教師節。我們家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對外」聲稱是:老師。可是,擁有教師節補休的是的爸爸。偏偏仔細想想似乎也是有一點道理,如果沒有爸爸的支持,教師節在我長大後怎麼會有機會對我有一點意義咧?所以本來就該把補休「讓給他」,哈!
星期日,爸爸補休日。別問我為什麼「星期日」為什麼還叫「補休」,這世界上有太多各式各樣的工作形態,所以颱風天裡「下午六點停止上班上課」的指令並不叫「多餘」。總之,補休日遇到大家都在家,爸爸顯得特別愉快。
他早早起床,幫梁黑寶洗澡,帶他去散步,等我們一下樓就問:「今天要去哪裡走走啊!」選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南庄的相遇森林屋,另一個是通宵上田咖啡莊園,最後由上田咖啡的樟樹林勝出。一旁聽著我們討論的梁黑寶,本來趴在自己的位子上打瞌睡,一聽見:「梁黑寶也可以去!」馬上跳下位子,在媽媽身邊跟前跟後,媽媽上洗手間,他就去撞門,要媽媽幫他拿袋子,看著我們拿鑰匙、拿包包,他無視於我們故意喊著:「梁黑寶你顧厝!」已經衝到門口坐好、舉起左前腳,擺出「懇求」的標準姿勢,意思意思禮貌一下,門才一開,馬上衝第一到院子等候。
本來「討論計劃」是先到通宵神社走一走,再到上田咖啡晃一晃,可是一上車,計劃通通不見了,因為司馬懿再聰明,到了東吳,還是要聽孫權的話,更別說這兩人根本沒對頭過。車子才開上路,爸爸就下指令:「開快速路,先去好望角!」
後龍好望角,梁黑寶的地盤。平常爸爸只要有時間,就會和媽媽一起帶著梁黑寶一起到好望角,所以一轉進往好望角的小徑,梁黑寶馬上擠向後座正中間往前看,口中哼著歌,尾巴打著節奏。車一停、門一開,他熟門熟路的拉著我們往舊砲台的步道衝去。假日人多,我們一直走到遠離人潮才將他放開,他興奮地在步道上衝來跑去當個稱職的領隊,用他圓圓亮亮的眼睛為我們介紹他的遊戲場。
圖說:太陽很大,可是風涼涼的,面對一大片海洋的舞動,心卻奇蹟似的靜了下來。
頂著太陽,望著一大片海,一向怕熱的小弟忍不住想預知一下,接下來的神社行程是不是有樹蔭,才問完,一回過頭,耶?梁黑寶不用等到神社,早就在樹蔭乘涼休息了。啪!小弟拍了一下梁黑寶的頭:「吼!你找到休息的地方都不會說一聲的喔!」他只得到:「嘿嘿……」的回應。
圖說:時快、時慢,因為不停止,終究成為風景。
一路上,大家又在討論梁黑寶怕熱、怕冷又怕溼,加上一路上他一副「這裡我都認識」的模樣,忍不住對著他說:「我看你今天就自己回家好了!這裡走回家你就可以健康減重,還可以強化抵抗力。」媽媽大笑:「阿肥(梁黑寶新暱稱)那你就每天吃地瓜好了。」因為後龍盛產地瓜、花生、西瓜,假日的好望角,隨處都可以看見攤販招呼著吃烤地瓜、炒花生。
連坐下的爸爸,也加入招呼行列,直只叫我們要吃什麼就去買,中餐就在這裡解決就好。所有人心裡一驚:「不是要去上田嗎?」此時又是經過好一番的討論,最後折衷大家在海邊吹海風吃冰淇淋,我仍就聽話的買了兩條地瓜「外帶」。然後帶著地瓜前往上田咖啡莊園。
似乎在宣示著,身為老師就該為孩子們「上山下海」,離開海邊,往山裡行去。細細小小的山路,每經過一個彎爸爸就公告一次:「快到了!就在前面。」讓小弟喊著:「爸~你每個彎都說一樣的話,可是都還沒到!」直到最後一個彎出現,爸爸又一次申明:「快到了!就在前面。」並且解說:「快到有很多種,這次是真的!」
圖說:盡職的保全,給予來來往往的客人最熱情的招呼,一有人靠近就:哈囉!你好!歡迎光臨!
上田咖啡沒有太多華麗的裝潢,灰色的清水混泥士和咖啡色的樹枝、咖啡豆,簡簡單單反而讓人覺得好舒服,最特別的是,明明在室內都沒看到冷氣,可是卻一點也不會悶熱。
趁著點餐、結帳隨處走走,相機很容易就黏在手上了。
圖說:從第一次遇見上田,我就超鍾意這個有小動物為伴的「個人包箱」,可惜假日人太多了,坐進去絕不是我看人,鐵定是人看我。
圖說:看著這些娃娃,忽然想起阿姨家。
圖說:簡單,才能凸顯咖啡香。
第一次到上田時還是穿著大外套,當時點了杯「上田台灣咖啡」,香氣足,不酸,就算入了喉,咖啡香還在口中停留久久。這回穿了短袖還一身汗,決定套餐的飲料改點冰的「玫瑰拿鐵咖啡」,一層層的顏色和玫瑰花花瓣一樣,我難得浪漫走「寫意風」(沒錯,是「寫意」不是「血液」):「哇!好厲害啊!可以調成這樣,果然是玫瑰拿鐵!」一旁的大弟和小弟走「寫實」路線:「是你吃太慢,他送來的時候才不是這樣子咧!」哎!世界上就是有一種美麗名叫「誤會」嘛!
圖說:玫瑰拿鐵咖啡的味道花香偏重,會帶有一些微酸的味道,如果喜歡嘗鮮的人可以試試。不過我喜歡簡單,下次再訪上田,我會重回「上田台灣咖啡」的懷抱。
如果有機會到上田,餐後可以到餐廳前樹林走走,穿走在一整片高聳的樟樹中,很容易誤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其實高手中的高手是被上田接受的毛小孩們在其中飛奔著。難得在這麼乾淨的環境中,他們仍然接受毛小孩,每隻毛小孩一進餐廳,都成為客人,也有一杯水呢!
看著樹林間的毛小孩,和在身旁打轉的梁黑寶,不知不覺又聊起Kulo,小弟細數著他的乖巧、溫馴,記著我把Kulo的狗屋「釘垮」,在寫實中帶著滿滿的感情:「妳知道Kulo為什麼阻止妳對他的狗屋動手嗎?因為那間狗屋是爸爸幫他釘的,從一片板子開始,又畫又裁!」(更多Kulo在〈好久不見,你好嗎?〉)就算故意不想想起,可是好像在每年的教師節,他就會出現一次,對他的想念,讓原本的輕行重了起來。有什麼關係,我特別喜歡想念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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