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假日記
大家都準備收假了,我的假期正進入到第三天。
原本打算要趁著小弟回部隊前出去走走,地方、行程都找好了,偏偏不停止的大雨又讓我留在家,看了依雯推薦的《一個印第安少年的超真實日記》和剛進創作坊那年看過的《重要書在這裡》,目前還有一本《我們不完美》正在進行中。
中場休息時用家裡的「新朋友」Dell連上新聞台,赫然發現國小同學的留言,透過這則留言,又遇到許多好久不見的國小同學,在臉書上開起了小小同學會。
許多被憶忘的回憶,透過同學們,成為一片片被找回的拼圖,放上原有的位置了,而我,又開啟word,坐在Dell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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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228這天,總是會想起媽媽說的「以前」。原來,外公也是白色恐怖下的受害者,要不是夠機警,跳離了載著他們的卡車,恐怕他的名字,就和仍然留在卡車上的那些人一樣,只能留在別人的口中,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打開電視,只要到了這天,總是會有許多的淚眼和謾罵聲,如果再加上連假,還會有出遊塞車的抱怨聲,到底原先「228紀念日」的聲音是什麼,反而聽不清楚了。
對於以前,我只能「聽說」,但還好,對於現在,我還有機會參與。
我喜歡在網路上google自己的名字,甚至是家人的名字,小弟總說,我這樣的「癖好」怪怪的。在搜尋過程中,已經很習慣「梁書瑋」和「黃秋芳創作坊」連在一起,而且說實話,如果沒有創作坊,我的名字應該會被埋沒在一堆同名同姓的男生裡,要找到「真正的我」,還得按個十幾二十頁,而且還不一定有我吧!
沒想到,我的國小同學,也做了一樣的事。為了找到我們,她打上一個個「失聯」的名字,成了我們班的超強公關。她浸泡在網海中搜尋,然後,她,找到了我。
她在我的新聞台上留言:
和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學同學
書瑋:好久不見,我是和妳同班六年又一起背橘色書包上國中的佳潔。最近在FACEBOOK出現了好多小學同學,於是我努力上網搜尋大家,找到了妳,看到妳這麼有成就真是替妳感到開心。
妳有FB嗎?快來這裡找老同學喔~~
一看到「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就知道是佳潔了,誰叫我長這麼大,就只遇過她一個呢!我們一起背橘色書包,穿上到現在都還覺得「奇怪」的藍上衣藍裙子,直而她上了護校,我們都還有通信呢!之後為什麼會斷了聯絡,我猜想,可能是那時的我,很討厭寫字吧!真是對不住呀!
進到臉書社團,看到社團名稱「啟文六年己班」,瞬間打開塵封已久的記憶汽水瓶蓋,一點一點的氣泡,隨著瓶蓋被打開,不停地冒了出來。
查了社團的起源,嘿,這個同學我記得,她家還住在我家附近,或許偶爾我走「居家風」溜狗時還會遇到她呢!和氣泡從瓶底往上飛起的路線一樣,我從最下方一點一點往上看,每一則留言,都在回憶國小六年。
我們那時沒有兩年分一班,但應該是全校最特別,每年換一個老師吧!印象中,和我同年又同校的表哥,是兩年才換一次老師,我們「六年己班」一直到了五、六年級才「追上大家」。每個年級的老師叫什麼,當時喜歡帶著我們做什麼,現在在做什麼,哇唔,全都被找出來了,我遇到的第一個男老師,現在還已經是校長了耶!(真想知道,他有時間讀我的書嗎?哈哈!)
自己當了老師,十分清楚「小小孩」都沒什麼記憶,我們幾乎所有的記憶,最清楚地就是高年級的時候。看著同學們回憶著,班導師為了讓我們「有出息」的「武器」,從竹子、藤條、皮帶、到細塑膠管,還真慶幸,小時候的我還滿乖的沒跟它們成了朋友;還有同學記得,因為「班規嚴謹」,所以每個學期末,我們都有機會出動到同學,買汽水、零食辦同樂會,現在想想,快樂果然都建立在「痛苦」上!看著每一個留言中的記憶片段,真的只有欽佩,因為在這之前,我的記憶中,除了生平第一個加唯一個作文成績「丙下」外,只有一次因為垃圾桶旁有不知道是誰沒丟好的垃圾,全班被罰把所有書、文具都放在書包,接著高舉,直到有人承認。天啊,那時我的「書籍類」還有一本超大本的《國語日報辭典》呢!印象中,好像沒人承認,但怎麼落幕的我也記不清楚了。
隨著讀著一則則留言,我忽然想起,畢業前老師送我們一人一把30公分的長尺,然後還要我們想這麼禮物的「用意」,提示是,上一次他帶的畢業班,他送的是圓規,希望每個學生規規矩矩做人。當時沒受什麼「作文訓練」,只覺得「好像明白但說不清楚」,現在回想起,那把尺除了是老師說的「上國中必備」外,想想用尺畫直線的力道和手感,其中應該還有更多對我們永遠不要走歪路,選了想的走,就要堅持走下去的期盼吧!
仍然有同學走「幸福路線」,她保留了我們小一時的合照,每個人都問她:「怎麼還找得到?」我卻想問我自己:「我有拍過這張照片嗎?」有些氣泡沉了太久,都浮不上來了。還好我還有這些同學,創造其他還可以飛得很遠的記憶泡泡!
逛著社團時,遇到了國小同學上線,幾個人就在臉書上開起了小型同學會,像個「初老症」的熟男熟女不停重覆「我記得」、「以前」……
同學阿炳說我一定很會說故事,因為我以前固定在星期五(我想應該是星期六,因為那時還沒週休,星期六半天,比較輕鬆)都會帶很多故事書去學校借大家看。嘿,我不好意思跟他說,我被「指定」不要隨便在「公開場合」說故事,因為我說故事總是太囉唆了,不過,我反而想到,原來,我從很小就在做「文教事業」啊!那我又是何時開始不喜歡碰書呢?或許是下意識和老爸反抗的國中時期吧!
我謝謝有「網路腳印」,謝謝同學尋著腳印找到我,讓我知道,除了抹不去的「丙下」外,其實還有更多現在回憶起來,比丙下更值得記下的過往,它會讓氣泡水到在身體成為醣份,為我們帶來了不少必要的能量,聽見一直擁有的幸福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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