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erature自由副刊 中華民國九十四年一月十四日/星期五 自由時報
出軌 (上)
◎米格魯 圖◎歐笠嵬
妻第二次告訴我她和別人又發生了關係時,我還是像往常一樣,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做自己的事情。我不記得那個時刻我正在幹什麼;我可能翻了一下L寫的小說,不斷地思索著家族中父親從生活叛逃的身影,或者看著天花板發呆,或者沉迷在電腦遊戲裡頭。對我而言,這些瑣碎的小事情通常都能一起進行,沒有任何衝突。
妻一開始便對我這樣不能專心在一件事上頭的狀況很感冒,老是疾言厲色地要我別再這麼下去!像是和她做愛時老是分心看電視(以至於早早射精?),洗碗非得聽音樂不可之類的小事。然後,為了敷衍妻的指責,我不得不搬弄出一個說法:我似乎得了脊椎側彎的毛病,因此無法長期久坐或者久站。
「這和你做事情老是一心二用而導致做不好有什麼關係?」妻像是長期無法得到性愛的滿足那樣發出激烈的怨言。「老是隨便做一做!」
「當然有關係。」我告訴妻,就因為這個毛病導致我習慣性地轉移注意力,因此造成多頭馬車的效果。
隨著時間的經過,我更加信服自己得了脊椎側彎的毛病,每隔一個月我還會計劃到醫院檢查自己的症狀是不是有所改善,但我又得知這類的矯正通常無益,因此也對於檢查的執行不抱持正面的看法……
(電腦遊戲中的我,正駕著一輛計程車,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乘客等待的地點,當我橫衝直撞,刮傷車體鈑金,撞掉保險桿,到達目的地之後,乘客卻在我眼前,坐上了另一輛計程車離開……)
妻抽抽噎噎地告訴著我,不斷地對我抱歉,但我還沒從她所告知的確切意義中清醒過來,我看了妻一眼,搞不懂為什麼她會那麼傷心。
妻哭紅了雙眼,眼淚和鼻涕都流到嘴巴裡,腥紅的瞳孔像是在控訴著為什麼我如此漠不關心,而不是為自己的失態和背德的汙點而感到可恥。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妻吶喊的力道,恰巧在這個房間中穿梭,擴散到每個角落,達到克服電腦遊戲音量的效果。
我又看了妻一眼,然後憂鬱地說:「不是妳在傷害我嗎?」妻披散著髮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她的裙子往上撩開,我看見她沒有穿任何一件小圓點或者粉紅草莓的內褲,她的陰部直接在冰涼的地板上磨蹭著。這是她最近才養成的習慣嗎?或者已經很久了,只是我一直沒發現而已?
妻此刻已經停住了眼淚,愣愣地看著地板,我知道她準備告訴我這一次的出軌到底是怎麼ㄧ回事。
妻說那天她在東區逛街,意外碰見了前男友,因此兩個人一起去吃午餐。
「為什麼妳沒告訴我!」想像著妻和她的老情人一起吃飯的情形,讓我感到異常的生氣。
妻似乎嚇了ㄧ跳,只好隨便掰了ㄧ個理由:「我明明……只是你自己沒有……所以……」
「然後呢?」
然後妻繼續她的故事。不外是兩個人在餐廳裡聊著聊著,又想起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和生活,他們都想不起來當初為什麼彼此會分開,也不曉得是誰先提起分手(我想像著他們一定半開玩笑似地互相指責著對方。)不小心提起和對方做愛的感覺美好的讓人回味無窮,像是緬懷國中時期的營養午餐,每週三的咖哩飯時間似的。
「然後呢?」
然後妻和她的老情人臉都紅了,低著頭,默默地,不說話。此刻在他們彼此的心中,必定正眷戀對方的身體和寄予想像。妻正想像眼前的男人那根逝去而帶著舊日溫情的屌(妻想:現在,現在是不是勃起了?)而妻的老情人則記得她美好的裸體和過分濕潤的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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